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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船邊,老鄭叔猛然往前跑了幾步,隨後蹲在地上嗚嗚的大哭起來,我看著奇怪,忙跑上前,只見海上漂著一具屍體,正是鄭浪。
看這屍體的樣子應該是鄭浪想要逃,卻不小心跌入了海中,但因為身上有繩子絆著,竟然沒有成功的逃脫。
鄭浪是老鄭叔一手帶出來的,雖然他犯了大事,但老鄭叔一直沒有想著殺他,即使恨急了的時候也不過是想著帶他回村,讓他終身守祠堂,如今他卻走了,實在是令人唏噓。
更何況鄭千也折損在了溶洞裡,他這一行出來可以說最信任的兩個人一個背叛了他,一個橫死,在回來的路上他心裡可能還期盼著鄭浪能改邪歸正,可是現在這個也走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感受,但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看起來更老了,原先可以說是老當益壯,可是現在的他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人沒兩樣。
「老鄭頭,看開些吧!他走了也好,就算他為了這趟行程犧牲了,叛徒的名聲給他抹去,也比帶回去強。」老煙可能有些感慨,主動搭話。老鄭叔聽了他的話稍微緩和了一些,嘴裡喃喃的道:「是啊,將他帶回去看著全村的人批判他們,也實在是難受,罷了罷了,這就是他的命吧。」
安慰了老鄭叔,我們一行人上了船,和來時不同,大家都是喜悲參半。我們喜在拿到了九龍玉璧,悲在劉寒秋,老鄭叔他們喜在全村的怪病有了治療的法子,悲在鄭浪和鄭千二人。
老鄭叔進了船長室,剛要開船,突然一陣嘶鳴聲伴隨著風雨而來。
我們站在甲板上牢牢的扶著船舷,老鄭叔也從船長室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只見一條渾身長滿黑色鱗片的龍在暴風雨中沖天而起,繞著小島的上空盤旋,不停的嘶鳴著,像是守護,又像是在為島嶼悲鳴。
「真的有龍……」我喃喃的道。
雨水譁然而下,瞬間便澆透了衣衫,可我卻絲毫沒有察覺,只呆愣的看著那傳聞中的龍。
黑龍大約有十來丈長,碩大的腦袋上有一雙巨大的長角,它的眼睛中含著悲憫,在看到我們的時候又像是看到螻蟻般的不屑。
「快,拍照!」老煙率先反應過來,我忙從懷裡掏相機,對準龍就要拍。
「吼!」只見它揚著龍頭驟然吼了一聲,雨水瞬間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淋下來,隨後它繞著島嶼再次繞了一周,便逕自鑽入海中,發出巨大的海浪聲,隨後消失不見。
前後不過一兩分鐘的時候,海面已經一片平靜,暴風雨也已經消失了,太陽從烏雲後鑽出腦袋,瞬間一片祥和。
老煙催促著讓我將照相機拿出來,我忙翻出那一張照片,卻發現上面模糊一片,顯然是被雨水遮擋住了。
「哎呀,你這怎麼也不照的准一些。」老煙惋惜的道。
我苦笑一聲,說可不是我沒有照准,是龍它不想留下痕跡……這絕對不是我亂扯,因為就在我相機聚焦的時候,雨水突如其來,這要是巧合我都能把眼前的相機給吃進去。
眾人驚嘆一番,誰也不敢相信我們竟然有幸能親眼見到龍,老鄭叔更是跪了下去,朝著島嶼的方向拜了幾拜,最後顫巍巍的直起身子,看了許久這才重新進了船長室。
船再次航行在海中,我們的心都靜了下來,只覺得剛剛那一幕是在做夢。
回去的路無比的平靜,就連閻王十八彎也在有驚無險中平靜的渡過了,等我們的船再次停靠在港口的時候,整個村子都出來了,老村長焦急的問我們是否有帶回來解藥?
「呵,你可將我們害的不淺啊!」老煙冷哼一聲。
村長臉色有些訕訕的,好在老煙也沒有和他多計較,只擺擺手說我們要休息,讓老鄭叔和他們述說情況。
我們剛走了沒一會兒,就聽到身後傳來激動的歡呼聲,其中還夾雜著老村長哽咽的幾聲好字,聽的人心中泛酸。
而聽聞我們看到龍的蹤跡後,豐收村村民簡直瘋狂了,再次派了村中的幾位航海老手前去島嶼,我也跟著他們去了。可經過幾天幾夜之後,我們再次來到目的地,那裡已經成了一片汪洋,別說是龍了,那個我們親眼見證的島嶼也已經淹沒在深海之中。
一起來的人不信邪,圍繞著原先島嶼的位置轉了好幾圈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最後只能無奈的放棄了……
等我們再次回到豐收村,老村長正熱淚盈眶的握著老煙的手,感謝我們帶回來的解藥,他們身上的怪病已經慢慢好了,中毒較輕的孩子已經好的差不多,就算是他這樣年老的,也有了好轉的跡象。
老煙推測他們身上的毒其實是因為每月龍王節的時候便去島嶼附近打漁,而那魚其實是帶了毒素的,長期吃這樣的魚才造成了他們體內毒素淤積,而之前在島上建造陵墓的紅旗幫眾人估摸著也得了這種怪病,解藥就是他們為了解毒而制的。
身體毒素褪去,豐收村的眾人終於不用再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再加上島嶼已經消失,他們身上背負的守墓人枷鎖也終於解開,老村長說接下來他打算用這秀麗的風景吸引外面的人過來旅遊,也好讓村裡的人見見外面的世界,特別是村子裡的娃娃也該見見外面的世界,不能被這一方天地束縛著。
我們在漁民一次又一次的挽留下,推遲了幾天回燕京。親自感受了豐收村的氣氛,我只覺得這一趟哪怕是沒有取到九龍玉璧也是非常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