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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瘸一拐的靠近石棺，將拐棍扔在一邊，雙手顫抖的摸著上面的花紋，隨後再次激動的道：「蘭、蘭亭、集序？」

　　  威廉一來中文並不好，二來他激動的身體都發顫，這要不是知道這次的目的是什麼，恐怕我根本聽不出來他說的什麼話。

　　  白爺點了點頭：「是的。」

　　  威廉更加激動了，手磨砂著花紋緩緩的閉上眼，那樣子仿佛癮-君子看到了大煙，正在享受的分辨大煙的質量一般。

　　  隨即他猛然睜開眼，扭頭看向我們，說了一句：「開！」

　　  他語氣生硬，聽起來耳朵都難受，不過倒是不影響我理解他的意思。

　　  我扭頭看向老煙，他皺著眉頭凝視著棺槨，神色有些不確定。

　　  「有什麼異常嗎？」我問道。

　　  他搖了搖頭，說沒有。

　　  我鬆了口氣，說既然沒有異常，那便開開看，可老煙卻阻止了，示意我扶著他接近棺槨。

　　  我順著他的意思扶著他過去，站在離威廉不算遠的一邊。

　　  老煙也上手摸了摸棺槨上的花紋，嘴唇動了動，但沒有說話，隨後習慣性的摸了根煙點著叼在嘴邊，示意我不用再扶，然後半靠著棺槨，用兩根手指寸一寸的摸著上面的花紋。

　　  「紙筆！」他動作不停，頭也不回的道。

　　  我直接從包里掏出紙筆遞給他，也不敢多問，通常這個時候他注意力都非常集中，如果隨意開口說話打斷了他的思路，他會非常暴躁。

　　  同時，我也示意其他人儘量不要發出聲音，以免打擾到老煙。

　　  威廉焦急的正要說什麼，被白爺一把拉住，我聽到他們低聲交談了幾句，隨後威廉便輕輕的離開了棺槨邊上，站在一旁等著。

　　  威廉似乎很信任白爺？

　　  這次威廉除了僱傭兵之外，也帶了幾個手下，只是這幾個手下沒什麼存在感，一直跟在威廉身邊保護他，其他的什麼也不做，但我發現出現了任何事情，威廉總是聽白爺的。

　　  白爺對他的影響有這麼大？

　　  鑽地鼠聽了我的疑惑，冷哼一聲，壓低聲音：「誰知道這《蘭亭集序》的消息是不是白爺透給威廉的。」

　　  「有這回事？」我詫異道。

　　  原先我以為威廉和白爺之間的關係，是因為威廉要來昭陵取《蘭亭集序》，因此找到了白爺這個風水大師。但聽鑽地鼠的意思，難不成是白爺先找的威廉，並且將這消息透給他，好帶著他來中國？

　　  鑽地鼠點了點頭，說一切皆有可能，白爺熟悉701運作的程序，想要通過一些手段打聽一些事情並不難，《蘭亭集序》這任務又是上級部門派下來的，還不能說明問題？

　　  我一頭的霧水，完全不明白說明什麼問題，鑽地鼠哎呀一聲：「你覺得白爺和上級部門之間，是誰先知道的這消息？」

　　  他這麼一提醒，我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腦子不好了。

　　  《蘭亭集序》的消息應該是握在上級部門的手裡，但不知道白爺通過什麼渠道得到了這個消息，隨即賣給了威廉。眼看他們準備出發上級部門就急了，這才命令我們立刻出發。

　　  我不明白，既然上級部門有這個消息，為何不一開始就跟我們說？要是我們早早取回，也就沒有威廉什麼事了。

　　  鑽地鼠再次搖了搖頭：「你不懂，上級部門讓我出任務一般要遵循兩個原則。」

　　  「什麼原則？」我反問道。

　　  就在這時，老煙突然哼了一聲，鑽地鼠剛要解釋就被這一聲給哼了回去，立刻便不說話了，急的我抓耳撓腮的，他倒是沒事人一般。

　　  可是老煙哼了一聲後又沒有什麼其他的事，只是繼續摸著花紋，不停地在紙上寫寫畫畫。

　　  「前輩，您給說說唄。」我催促道。

　　  鑽地鼠看了一眼老煙，見他沒有什麼反應，這才開口道：「一，消息要準確，二，任務有必要。」

　　  我翻了個白眼，這不是扯嗎？

　　  我進701以來執行的任務就沒有幾次是準確的，因為很多次我們都不知道我們這一趟到底能不能尋到國家寶藏，這準確到底是個什麼標準？

　　  二來就是任務有必要——連消息準不準確都不一定，怎麼判斷任務有沒有必要？

　　  鑽地鼠也知道我心裡所想的，他笑著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和我們這些沖在最前面的執行部門不同，上級部門要統籌管理很多類似於我們這樣的部門，消息雜亂，任務也繁多。他們必須要做出篩選，至於什麼是有必要的，什麼是準確的，就只看他們的研究決定了。

　　  我聽了還是不能釋懷，這意思難道就是說我們出什麼任務就是憑他們的心情嗎？

　　  「長安，你這到底是年輕啊。」鑽地鼠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你信不信，上級部門已經在他們的能力範圍內做到最好了！行了，別扯這麼遠，先說回我們這個任務，一來，消息肯定是沒有最後確定的，二來，若不是威廉插上一腳，這任務著實也沒有什麼必要。昭陵已經在挖掘，縱然唐太宗墓挖掘難度大，但循序漸進也不是做不到，實在不需要我們出手。」

　　  我點了點頭，照他這麼說確實也有道理。

　　  不對！

　　  我一把攥住鑽地鼠的胳膊，他被我攥的一愣，忙問我怎麼了？

　　  「您剛剛是不是說這事兒有很大的可能是白爺將消息透給威廉，然後威廉一摻和，701才會出動？」我理清了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