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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橛以前殺過人?」
「不清楚,在小僧的印象里,它好像一直都在這兒。施主,你試一試能不能拿起,如果不行的話,可以去屠夫手裡借用殺豬刀,據說,殺豬刀不也是可以辟邪麼?」
「殺豬刀只能降服一些低級小鬼,對他而言還是太弱了。」
我伸手握住金剛橛的一瞬間,身體好似過電般木在當場,銅盆里的水開始嘩嘩作響,我用力向上提起,可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很奇怪,它就像釘在了水裡,非常的穩固,使盡了全身力氣,仍然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是不是拿不出來麼?」器靈小僧問。
我沉思道:「好像有股力量在下面牽引著。」
「師父說過,金剛橛鎮壓著邪魔,銅盆名為『化生池』,如果有什麼邪惡的東西都可以丟入盆內,對了,上次你帶來的邪太歲就被我丟入盆,現在已經不見了。」
「邪惡的東西?它不可以麼?」我將八咫鏡拿了出來了。
器靈小僧連連搖頭,不斷的叮囑我,一定不要那麼做,否則會破壞掉金剛橛內陰陽兩氣的平衡。
那就奇怪了,取不走金剛橛,難道真要去尋找殺豬刀?
但八咫鏡莫名開始震顫,『嗡嗡』的頻率,就像從前山寨手機的震動感,接著,鏡子之前吸取的陰煞之氣再次浮現出來!它們凝聚成了一股繩,井然有序的鑽入銅盆,很快就將盆里的清水污染,我匍匐過去,水面內有著一團黑色氤氳盤旋,像極了宇宙中的黑洞。
與此同時,金剛橛終於有了鬆動,我抓住機會握住法器,明顯感覺到牽引力的減輕,用力提起法器,就聽『嘩』的一聲,銅盆內的水竟然一滴不剩的湧出來。
隨後,青龍寺遭遇很強的震感,地動山搖貢台上的瓜果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但幸虧時間堅持的比較短,否則我們今天真得被活埋不可,雖然僅僅持續了不到十秒,寺里卻已經是一片狼藉。
我仰望著頭上巨大的金身佛像,莫名其妙的發現大佛流淚了!
沒錯,大佛的低眉雙目有了水漬的痕跡。
我有些傻眼,到底金剛橛是幹什麼的?還有,水怎麼不見了?
除了短暫的地震之外,青龍寺再沒有其他怪異的事情發生。
我為了殺王毓麟,提前回到了僧舍。而器靈小僧也開始他每天必備的度鬼工作,當晚,我與黃三探討對策,他如果想要奪舍,勢必會趁著睡夢之中。
為了能夠麻痹對方,我買了五六斤的白酒,而黃三愛喝酒的事情也並非是秘密。
趁著夜深人靜,我們倆探討起迷宮裡的劫後餘生。
二三斤酒下肚,天南海北的聊天,的確有著一番相見恨晚的感覺,最終我們倆分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其實,我已經提前做好了醒酒準備,看似喝醉,意識是清醒的,而且並不影響捉鬼擒妖。
半夜時分,王毓麟果然回來了,朦朧中能感受到他的敵意。
他緩緩走到我的近前,語氣低沉:「我本不想殺你,可為了若木,只能先取走肉身。但你放心,從今以後你的身體就是我的。」我感覺到他已經靠近頭頂了。
當他觸碰我的雙耳與太陽穴時,證明對方打算閉我的天聰,然後以龐大的陰氣衝散了我身體裡的靈魂,最終由他來取而代之。
伴隨鬼胎蠱剛入身體,躲在一旁的黃三竄來出來,用我為他畫好的封魂符封住天靈蓋,避免他偷偷跑出去。
這樣以來,我們就成為了一個整體。
金剛橛由我緊握,閉目沉浸心神,四周漸漸成了一片虛無,除了王毓麟以外,這裡什麼也沒有,而他不再是鬼胎蠱的模樣,反而成了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
彼此對視,我笑眯眯的說:「來了。」
他惡狠狠的說:「你是自覺放棄肉身,還是等我親自動手?」
「我一直都覺得奇怪,堂堂聚義堂堂主會甘願為我所差遣,現在來看,你終於還是露出了爪牙。對了,上次失敗是故意的吧。」
「張明,要怪只能怪你,如果你助我吃了若木的果實,我一定可以擺脫困境,可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別說的那麼幽怨,如果真的讓你吃了,那現在死的人應該是我了。」
「你看出來了。」
「顯而易見,你現在的身體要比前些日子長大許多。師娘說過,鬼王扳指內能夠為你提供溫床,讓你有機會恢復自己。更何況,你活了那麼大的年紀,普通人的肉身又怎麼能夠滿足你?直到今天我才注意到,鬼胎蠱並非是你之前借體的失敗,而你本就是它!」
隨著王毓麟暗算黃三的時候,我對所有的事情產生懷疑,因為一個人的性格是無法改變的,那是烙印在骨頭裡的印記,更會伴隨著一生。
「那又怎麼樣,你當初有森羅守護,我奈你不得。可現在,森羅已經入了八咫鏡。把你的肉身給我,自己老老實實去陰曹當官,以後凡間的事情少去插手。」
「我想知道你與島國那些術士到底有沒有關係?還有..龍山之戰!」
「死了以後去問閻王爺吧。」話音剛說完,王毓麟立刻動手。
他就像瘋了似的撲過來,但剛剛接觸,卻又沒有辦法破開的身體。
「怎麼回事?」
「你知道金剛橛嗎?」我笑了笑,「金剛橛是佛門法器,能守住本心,清除一切障礙,手握此法器,能殺十方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