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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並排站在一起,靈根這種東西,我指知道村子的風水靈根關乎全村的太平,靈根斷,則整個村子要麼有在災禍,要麼出現橫死人,要麼就是家家戶戶的運勢變得不好。
可夫子廟這種百姓自古以來的信仰的地方,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況且,那一串山鬼花錢是非常難以獲得的。
山鬼花錢的作用就是辟邪,正面為「雷霆雷霆,殺鬼降精,斬妖辟邪,永保神清,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雷令山鬼」的符咒,背面為楷體陽文八卦紋飾和乾、兌、離、震、巽、坎、艮、坤八個楷書陽文,乃是一種道門常見的法器,因為在世上流通較少,取材苛刻,導致流通於世上的山鬼花錢很少。
這東西很貴,後來的香港拍賣會,一枚珍貴的山鬼花錢能以80萬起拍,可想而知其中的價值了。
我怕鍾自灼再搞出什麼亂子,千叮嚀萬囑咐,讓他老老實實的待在這兒別動。
自己故意與老婦人走個迎面,馬上要撞上的時候,莫名來了一股無形的推力,試圖將我推開。
我定住腳步,現在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可能真的被推走了,當迎面與她撞在一起,對方「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下,手裡的山鬼花錢散落。
她同樣也顯露出真實的模樣,對方皮膚褶皺,滿臉的黑毛,一雙米粒大小的眼睛閃爍幽光,呲著尖尖的牙齒,很明顯,她壓根兒就不是人。
看了眼跌落在地面上山鬼花錢,十分慌張的開始挨個撿起。
她的眼神給了我一絲熟悉感,為此,我問她是不是雞鳴寺成精的耗子?
老妖怪聲音低沉道:「別別惹我,靈根,我要靈根!」
「山鬼花錢只是鎮物,憑它是沒辦法做到的。」我說。
心裡對她印象並不壞,人家畢竟挽救了很多條性命,至於我爺爺常說的那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也不能一棍子全打死。
「就快來不及了,躲開!」她衝著我呲起獠牙。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位中年人突然用麻布編制的袋子罩在她的頭上,老婦人的身體也在一點點的變小。
「你幹什麼呢!」
我大聲質問,這在我眼皮底下動手,動作太過突然,嚇了我一跳。
「是我。」中年人用手揉了揉臉,很快就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小寶!」
「是啊,終於抓到她了,要不是你把她撞停了,我還真擔心她會跑了,走吧,這裡人多,不適合說話。」
出手的人就是化過妝的小寶,看來特勤處還真的不能小覷,神乎其神的化妝術,竟然將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夫子廟沒等祭拜,我們四個又匯合了。
天黑之前,聚集在一間老舊的民房。
小寶將成了精的老鼠用麻繩捆住,至於他所用的麻布袋,那是正兒八經的北方薩滿民族編制的一種降魔袋,專門用來捉成精的妖怪所用。
在古時候,契丹、女真等族人們入山找打獵採集,擔心被山鬼迫害,薩滿祭司會編制類似的馬甲、背心來給族人穿著,一些個薩滿文化的歷史博物館經常會看到這樣類似的服飾。
小寶一手拿著銀針,盯著那隻堪比貓崽子大小的老鼠,冷冷的說:「說吧,我的歸魂涎在哪?」
對方不語,小寶也不含糊,直接就扎。
老鼠嗷嗷的狂叫,呲牙著牙不斷掙扎,但這一切註定都是徒勞的,那麻繩就好似是專門為了它準備的。
「在哪!該死的畜生,偷了老子的東西,你信不信一會兒我剁了你的四肢,活活扒你的皮!」
「嘶!」它發出嘶聲,好懸咬到小寶。
當即,小寶輪著棍子一頓暴打,我上前攔都攔不住,他坐在一邊大口喘息:「次奧,我那是用來釣山嶽之精用的,你跟著摻什麼熱鬧,趕緊還給我,否則我要上大刑了!」
這一次,老鼠口吐人言:「你就算得到歸魂涎也抓不到山嶽之精!」
「放屁!你個畜生是不知道寶爺爺的厲害,痛快交出來,否則我讓你想死都難。」
「我要星雲丹救命,只要你答應把星雲丹給我,我就告訴你歸魂涎在哪。」
小寶豎著眉毛厲聲道:「威脅我?」
「不信你可以試試。」
看得出,對方已經做出必死之心,而小寶做事很激進,我有點擔心萬一真的再釀成大禍。
我從旁打起了圓場說:「這位仙家,我在今天剛剛見過了城隍爺,也聽提起過您。」
「啥,你見過城隍爺了?長得什麼樣啊?」小寶好奇的追問。
我說,他與咱們普通人沒啥區別,甚至比普通人還像普通人。
徐德說:「你的意思是城隍爺想保它?」
我搖搖頭:「也不全是,但二位聽我說,剛剛在學校門前發生的事情你們也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如靜下心來聽她好好講講,然後再從長計議,畢竟,咱們也都不是不講理的人。」
小寶雖然很不死心,可看在我的面子還是答應了下來。
而老徐卻顯得很平常了。
我去與那成精的老鼠交談,她說自己叫「王翠花」,偷歸魂涎也是為了星雲丹。
至於夫子廟門前尋靈根,那是因為此地乃是秦淮河風水之最,到了夜裡,那山嶽之精必然會順著江水游到此處,藉助夫子廟的來規避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