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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傅?」
「對啊,我師傅別的不說,但見識很廣,從沒聽說過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心裡大喜,現在爺爺的棺材不見,不論是北山溝還是回老家,亦或者當年我小時候生活過的大興安嶺,這些與我或多或少有關係的村子,都出過大大小小的事情。
我必須要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有沒有原因?
惠嗔又叮囑我,流量是要幫他報銷的。
微信是2011年出來的,我那個時候還是QQ,而且能用上智慧型手機的人可不多,更別提敢開流量的了。
他拿起不一會兒,電話通了。
那邊咆哮道:」「孽徒!你還有臉跟我視頻,要不是你跑得快,我非打斷你的腿!」
惠嗔嬉皮笑臉的說:「彆氣彆氣,等你徒弟兩年以後回去給你蓋個大的,咱們不叫天王,叫天老子殿!」
「阿彌陀佛,千萬別讓我看見你,否則為師一定要替佛祖打殘你個混蛋!」
「師傅年紀大了,脾氣要控制,血壓高再氣出病來,得了腦血栓我多心疼啊,對了,幫個忙,我話費不多。」
「沒錢!」
「呸,佛爺就是要飯也不跟你要錢!我一個朋友遇到點事兒,這裡有個狗頭人身,您見多識廣,幫忙瞧瞧來路,可千萬別丟咱們靈隱寺的面子啊!」
惠嗔把手機對準了棺材,我看到對方是一位五十多歲左右的僧人,穿著袈裟,羅漢眉下垂兩側,雙目格外有神,面相不怒自威。
「惠嗔,你王八蛋孽徒竟然敢去盜墓!為師擇日下山,必將清理門戶!」
師徒倆見面就開始吵個沒完,感覺繼續下去吵吵一宿也有可能,實在沒辦法我搶過電話主動解釋,把村里麻風病的事情說一說,對方好不容易才算是相信,他師傅隔著屏幕看了看,又說:「我去!天啊!大巫的墓都敢挖?」
「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想他們倆還真是師徒,說話的口吻都差不多。
他師傅清了清嗓子說:「古時候的北方有動物圖騰崇拜,巫師死後會將屍體與動物縫合在一起,認為自己能夠化身為狼神,你說麻風病,應該是以水銀密封的毒素,接觸到空氣揮發滲入皮膚,引來瘟疫。」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好端端的怎麼就沒了?
待我翻開了屍體的一剎那,下面壓著六個巴掌大小的棺材。
當即,我腦子嗡的一聲,這竟然是「棺守六瘟。」
第一百二十八章 惠嗔經歷
小時候全村悽慘遭遇再次浮現在腦海,而造成這一切後果的正是棺守六瘟!
難道又是那個毀了全村的蒙面黑衣人所做的事情?
我覺得腦子都要炸開,到底那個黑衣人會是誰?他與爺爺又是什麼關係!
心態有些崩,電話里的老和尚也認出了此符。
我趕忙問他,這是哪一派的手段?
老和尚隨手在兜里取出了老花鏡,讓我貼近一些,他說:「六瘟符本是陰山一脈,可這道符是用硃砂所寫,與陰山脈禁忌硃砂的法門不同,十之八九是北方術士所為,也只有他們可請靈仙來退吉神。」
按照他的解釋,住宅有宅神,村莊有吉神,任何瘟疫災情都是經過城隍土地知曉,若想大規模害人,必須以符咒假借瘟神來臨,退掉吉神,可避過神仙知曉,自然能為所欲為了。
深吸了口氣,不僅僅是十幾年前的大興安嶺、北山溝的五陰押命,就連老家出的瘟疫都與我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如今最為鬱悶的是我爺爺居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暗暗決定想辦法找還魂司問問,看看能不能查到爺爺的生死簿。
把銅製的小牌給老和尚瞧瞧,他一口咬定這是東北七十二路野仙的令牌,相當於身份證一樣,那馬六爺的銘文牌,說明屍體應該是馬家排行第六門。
至於是不是狼仙,他也說不定。
南茅北馬,北方的仙家不論姓什麼,都統一為馬家子弟。
想到爺爺在1955年追殺過一位叫馬保的狼仙,那上面寫著馬六爺難道是巧合?
電話以惠嗔欠費而掛斷,我深吸了口氣,看來佳木斯之行不能再耽擱了。
離開前我還我問惠嗔懂不懂過陰,他還不解的反問我怎麼不會?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誰讓爺爺不教呢。
因為打算去佳木斯,再者臉譜的事情還沒解決,小和尚對我是非常珍貴的,再者他師傅懂那麼多,萬一知道真相呢?
就這樣,我把惠嗔拉上了船。
地處偏僻,回去縣城的路上可以說是費盡周折,好在運氣夠好,遇到跑長途的大車司機信佛,見到惠嗔主動停車拉我們一程。
結果下車不久,惠嗔竟然又在懷裡掏出了頭套,而且還是中長款那種,帶上以後整個人立刻換了氣質。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帶我去洗浴中心輕車熟路的樣子,我敢發誓,他絕非第一次來。
在門口他看我愣神的模樣,低聲解釋道:「阿彌陀佛,小僧未了紅塵事,以遁入空門,戴上假髮重走紅塵,以求早日看破紅塵。」
我當時肅然起敬,心裡感慨,惠嗔果然是真高人也!
但當我們踏進會館的一刻,大堂經理親切的上前招呼:「陳哥這幾天沒來呢,最近可經常聽姑娘們念叨您。」
「有事兒有事兒,那個,這是我朋友。」惠嗔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