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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站著七個紙紮人,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屋子裡到處都放著花圈壽衣什麼的,而在炕頭的角落坐著一位老頭。
他穿著麻布衣,一手拿著菸袋鍋,另外一手還給身旁炕上的大公雞餵瓜子。
他自己說的,這七個紙人可了不得,把大門封的死死的,頭上還懸掛著三枚鏡子,杜海朝剛走進去就覺得眼睛發花。
他說自己當時一不留神被著了道,天旋地轉過後,自己被禁錮了。
六爺見他的情況,自然也是不敢輕舉妄動,忙以血塗抹額頭,雙手抱拳:「為何害我門人!」
老頭將菸袋隨手放在一旁,轉過身時,哪還有老頭子的樣子,分明就是20歲出頭的小伙子。
男子淡淡的:「收人錢財,替人辦事,你要找的鬼閻羅,已經走了。」
第八十五章 鬥法(二)
六爺追蹤江東幾十年,突然說人已經走了,他哪裡肯答應?
簡單的與扎紙先生說兩件事兒,第一、放人;第二、江東跑哪去?
對方說,這狐宗山本來就是修行之地,山上有靈泉,他們都是各修各的,根本不知道人跑哪去了。
一看沒談妥,六爺急了,意思是今天不說,就動手辦了他!
扎紙先生撲了撲手上的瓜子,推開大公雞,又拿杜海朝威脅六爺。
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時候,六爺的經驗很豐富,他脫下外套,全身上下布滿了經咒的刺青,又在身後接過了一張老虎皮。
虎威自古便能辟邪,尤其老虎頭、屁股的兩塊兒皮,假如祭煉得當,都是有神效的。
一步上前把虎皮貼在攝魂的紙人身上。
「啪」的一聲響,紙人碎裂,杜海朝說他打了個寒顫,其他哥幾個不含糊,魚貫而入,手持武器噼里啪啦的就將七個紙人打的稀巴爛。
但在交手的時候,他們發現這怪異的扎紙先生非常厲害,用刀扎,不出血,把頭砍掉了還會自己接上,拳頭打也沒用。
反之當他們被擊中,卻又好似重錘砸在身上,沉重的力道幾次打的他們幾個內傷。
眨眼間他們交手了數個回合,可六個人根本就奈何不了。
彼此打鬥之時,杜海朝還說他看到一個小女孩兒,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徘徊,似乎想進來又不太敢進來。
杜海朝察覺出了奇怪的地方,他扶著牆走到小孩子的近前,可對方眨眼就消失了,照他的原話,就是身為紅門奇才,有著一雙看破因果的慧眼,發現了女孩兒簡直就是先前所看到的詭異女子的縮小版。
杜海朝沿著門口仔細找啊找,此時的屋內卻已經打的是天翻地覆,詭異的扎紙先生格外兇猛,就連六爺在內也受了重傷。
而在外面的杜海朝注意到院子內結著的四瓣兒草,當時把他激動壞了,因為這種葉子對於東北山里人來說,太熟悉不過了,那就是「棒槌」,野山參啊!
此藥材在神農百草經中便說過,他是百草之王,每六十年會分出一瓣兒葉子,並在民間也有著很多的傳說。
杜海朝想想扎紙先生從不出門,十有八九就是為了這藥草,他當機立斷去拔草。
正常起山參是分別要用鹿骨刀、銅錢棒槌鎖,還要有苔蘚三樣。
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徒手開始挖,表面上的泥土鬆軟,越往下越硬,之後他用匕首繼續挖,除了山參以外,他居然還挖到了頭髮。
據後來的挖掘才知道,此山參的根兒竟然扎在了人的天靈蓋里。
那小女孩兒便是山參所化成,並且由扎紙先生以秘法驅使,幫他幹活。
出了土,藥自然就失去靈氣,必須馬上使用。
只見屋內飛奔出來了一隻大公雞,杜海朝覺得不對勁,轉身開始對峙,誰知那公雞比藏獒還猛,力大無窮不說,爪子鋒利如刀,喙異常有力的啄下他一塊兒肉。
對付這隻雞,杜海朝聲稱沒把他累死,全身上下被叼了十幾口肉,血跡斑斑,最後還是他拼死才用刀閣下了雞頭。
據他所描繪,大公雞哪怕斷了頭,仍然在樹林裡整整跑了大半天。
至於大公雞被殺了之後,屋內的扎紙先生格外驚慌,他在連續吐了三口血之後,大喊一聲「天要亡我!」隨後便倒在地上不起了。
六爺上前檢查過,發現那扎紙先生竟然成了紙紮的人,他連全身骨頭都是用竹子做的。
追其原理,是連六爺也說不清楚,最終也只好認定為移形換魂法門。
話分兩頭說,我們三個老弱病殘往山根兒下趕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迷路了。
不管怎麼繞,始終都會回到一刻老槐樹旁,更詭異的是在樹梢處還掛著一頂白帽子。
怕是中了招,我提議大家不要亂走,只要等到天亮也就好了。
我們幾個坐在樹叢下面休息,正當這時,杜依依卻出現在不遠處,她穿著一身白衣,面向我們走了過來。
六爺說過,杜依依需要三天才會出事兒,今天是第一天,我還以為她恢復了。
然而,杜依依越近,事情越古怪。
吹來的陰風扔仿佛數九寒冬,我們三個都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劉飛鵬警惕的問前面是誰?我提醒他們幾個別害怕,來者就是杜依依。
但這時候的杜依依速度越來越快,我才發現她整個人是用飄的。
危急時刻,隨手在背部抽出撿回來的追神箭,本打算嚇唬嚇唬她的時候,可卻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