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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變換法指點向陰宅,陰兵陰將掀起一陣狂風,周遭落葉頻頻響動,張德彪驚訝道,「是不是要下雨了?」
「彪哥,去撒汽油,一共八道門。」
「好嘞。」他扛著汽油桶就向前跑,不一會兒,回過頭目光「深情」的望著我「小明啊,買東西的錢,回頭給我報了吧,你隊長我今年都四十一還沒對象呢。」
「有了錢就給你報。」
張德彪聽後幹勁兒十足,拎著汽油桶沖向老宅。
此宅整體為八角形,寓意著五行八卦。
妖怪通了人智以後是會修行的,貓猴不是地仙,沒有經過北斗備案,也不會歸南北山神管轄,這樣的妖魔只要躲過天劫,因為對人類的積怨很深,所以多數都會為惡。
我爺爺在東北幫助閻王爺辦事,想必也是在追殺此類的妖邪。
兵馬闖入過後,大宅可以說是熱鬧了。
指尖傳來的熱感代表著操縱陰兵,當然了,陰兵的強弱與術士有著直接關係。
像我師父綠袍老祖,隨身就有陰兵將令,一道令牌發出,可指揮十萬兵馬,別說是妖怪了,就連神仙來了也得避退。
而凡人與陰兵打交道本來就是雙刃劍。
我掐緊法指,帶來強大力量的同時,對我的反噬也是非常嚴重的。
八扇門的熊熊大火,老宅內傳出的哀嚎聲在山谷間迴蕩繚繞,悽慘無比,陣陣陰風吹過,甚至已經到了毛骨悚然的感覺。
指尖的熱度越來越強,忽然,一道黑氣沖天而起,在空中繚繞不散。
一中年人的聲音喊道「你堵我生門,害我子孫後代,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盤旋著黑氣想要衝出,但八道強盛的烈焰阻住他的去處。
手指尖被熱度燙出水泡,十指連心,特別特別的疼,陰兵在老宅內繼續廝殺。
我反駁道「妖孽,你吃人化貓猴,死有餘辜!」
「笑話!」那聲音悽厲,「我既然為妖,吃人有何罪過?如若我吃人是妖,那人吃白猴是否也算是妖?天道自然,萬物平等,我有何罪過!」
他的話的確讓我有些觸動,我不是佛祖,發不下眾生平等的宏願。
所以,我被他問的啞口無言,雖然找不到反駁的藉口,但我卻仍然恪守著身為術士的原則。
害人者為妖,助人者為仙,是妖,那就該死!
雙手點向眉心骨,「陰兵陰將聽令!開弓駕箭,發火連天,法法同心,乾元亨利貞,放!」狂風呼嘯,八道燃燒的火焰頓時變為熊熊大火。
當火焰為我所用,鋪天蓋地吞噬到老宅的那一刻起,金黃色光芒驅散黑夜中一切障眼法門。
山清水秀的宅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被修好的古墓。
而周圍八個方位的城門則是八棵古樹,剛剛張德彪撒的汽油正是這八棵古樹。
古墓周圍的煙霧猶如有了生命般鑽入到墓穴內。
妖不同鬼,他需要氧氣與呼吸,也許與普通人的方式可能不同,但烈火濃煙也同樣是他們的克星。
我穿過八棵樹,把手指嘬出血,對著碑文開始寫下「陰雷法咒」。
當然了,如果有寶劍的話,這法咒應該是畫在劍身上,能夠爆發出來的威力可擊傷他人魂魄。
落咒過後,啪啪拍打墓碑「雷雷雷雷雷!」,在外界看起來,這一行為方式很滑稽,但若是在術士的眼中,每一下敲擊,都會有陰雷震在墓穴當中。
風停火熄,黑夜也已經退散,天已破曉,朝陽漸漸升起。
陽光所帶來的本應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可我卻看到自己的小臂向上蔓延了青黑色。
這是陰毒,一旦順著兩條手臂鑽入到胸口,那就必須想辦法放陰。
內心有些感慨那句常常說的法無正邪。
而陰山法門所帶來的後遺症,往往會讓那些修行者放棄最初的善念,畢竟,陰毒入心是會生不如死的。
張德彪的手搭在我的肩膀,「接下來怎麼辦?」
「把墓挖開,取下貓猴的心、肝、膽,抽去骨髓,拿回去給老唐治病。」
「你怎麼了?氣色那麼不好?」
「沒事兒,有點太累了。」故意隱藏手臂的異樣,「對了,挖開墓的時候,貓猴的妖氣難免會侵入身體,用那些鹽擦身子,可以避免傷害,我有點不舒服,彪哥辛苦點。」
「那一大堆的香紙呢?」
「你去山下直接燒了就行,陰兵會隨你前去領錢的。」我說。
張德彪左顧右盼,問我陰兵長得什麼樣?
普通人唯有在特定的場合下能夠看到鬼神,他看不到也是正常。
那些三十多位陰兵與普通人沒什麼分別,不打仗的時候,穿著的衣服也與咱們普通人相似,畢竟,每年給陰兵陰將上供的人可不只我一個。
這次事情貌似對若蘭有點影響,但我覺得她會適應的。
我雖然是第一次加入特勤處,但我明白特勤處是黑暗中的執法者,不管是妖、鬼、術士,只要他們觸碰到了規則的界限,格殺勿論。
挖了大半日,古墓掏開,裡面只有一口巨大的棺材,當然了,除了幾具已經乾枯的屍體外,是沒有任何的陪葬品,同樣也沒發現唐家武館的一切手續。
挖開最大的那隻胸口,把所需之物取的乾乾淨淨,我們幾個再次驅車回到了唐家武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