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防止擴散,大家被控制,除非能找到解決的辦法,否則會一直的困下去,說白了,這等於宣布死亡。
熟悉的聲音,同學、朋友、家家戶戶的叔叔阿姨,整整五年的朝夕相處,他們就像是我的家人,這種鄰裡間的感情是在都市生活的人所無法體會的,在農村,不會存在誰家老太太有提不起的重擔,甚至連人販子都不願意去,為什麼?因為進去一個陌生人,全村都警覺你。
兒時的時候我生活的地方幾乎與世隔絕,自打懂事起便住在這裡,所以,這裡就是我的家!
看著生命一個個的消散,當每一個我所熟悉的人抬出去時,我的心真的要被撕裂了,他們臨死前的痛苦是無法用語言所描述,猙獰、不甘、不舍、太多太多的複雜的情緒瀰漫在整個村子裡,死寂沉沉,街道上早就沒有了往日兒童的追逐,也沒有大爺大媽們的閒聊。
而今天已經被抬出去33個人了,他們都是皮膚潰爛化膿,肚皮的位置爛出個洞,腸子都流了出來。
想起了村裡的祠堂,那些受供奉的祖先們呢?為什麼不出面保護大家?
帶著一種怨氣,走到曾經全村最熱鬧的地方,看著已經零零散散的牌位,我流著眼淚大聲質問,村里逢年過節都會對祖先香火供奉,但今天出了事兒,為什麼他們不出來來幫幫大家!
不管我如何控訴,牌位是不會說話的。
隱隱約約中,祠堂的裡屋傳來嘩嘩的挖土聲,可現在全村都染了瘟疫,誰還能有這份力氣?
順著聲音悄悄的走過去,只見一位身穿著黑衣的男子背著身,手裡拿著鎬頭不斷挖著地面。
他似乎也感覺到了我,緩緩的轉過身,他戴著一副黑色的面具,整個人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我有些緊張,驚慌道:「你,你..你是誰!」
男子沙啞道:「有點意思,居然被發現了?」
心裡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我大聲問他到底在幹什麼?拿著手電晃動,可男子竟然一步步走向我,如果打架我肯定不是對手,為了生存起見,我掉頭就要跑,可誰知道黑衣人速度特別快,幾步上前就給我摁住了。
「臭小子,既然看見不該看的東西,那只能怪你命不好了。」男子陰森道。
我拼命的掙扎,可他竟然拿出一條紅色蜈蚣塞到我嘴裡,感受到蜈蚣進了喉嚨,很快,我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接著,男子把我帶到了剛剛他刨地的深坑,依稀看見在坑裡放了六口大約20公分的小棺材,這些棺材圍成了一圈,中間的位置是五個搭成金字塔狀的人頭骨。
黑衣人不再理我,他挨個棺材拿出來裝在袋子裡。
後來,我見他在旁邊的袋子裡拿出一隻黑貓,用刀宰殺後,鮮血一點點的滴在中間的五具骷髏骨。
當一切做完之後,那骷髏骨冒起了白煙,霎時間,陰風大做,許許多多的白影飄向了地坑,接著他們再次消失不見。
當蒙面人取走了所有的棺材之後,他把我丟進了坑裡,一點點的填土,詭異陰森的說:「沒想到你小子竟然不受我棺守六瘟的影響,太奇怪了,如果不是時間上不允許,我倒是真想刨開你的心臟看看為什麼?」
六瘟?腦子嗡一下,什麼?難道村子不是死於自然,而是人為麼?他到底是誰!我拼命的掙扎可是身體卻無法移動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泥土將我活埋。
第四章 屍油
蜈蚣爬進了胃裡,不斷啃咬我的身體,疼,好似有無數螞蟻在咬我的骨髓,又癢又痛,可仇恨卻讓我保持著清醒,到底為什麼?
瘟疫到底是天災還是人禍?可他剛剛所說,村子裡的瘟疫與他有關,被丟進坑裡之前,我好像看到王大媽,劉嬸的靈魂被吸進了棺材,棺守六瘟到底是什麼東西?
求生的欲望迫使我用力的挖著泥土,咬緊牙關,一點點的向上挖,手指頭爛了也無妨,我只想出去看看大家到底怎麼樣了?
後來,那種痛苦的感覺消失了,身體不再疼痛,我也漸漸有了力氣,在坑裡爬出來以後神秘的男子早就沒有了影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竟然亮了,我快速跑出祠堂,陽光有些刺眼,但所看到的是一輛輛救護車,許許多多的人被蓋上了白布,他們一個個的被接連抬上車。
都死了?心口頓時像被壓著一塊兒大石頭那樣透不過氣。
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時,引起了幾個工作人員的注意,他們見到我時,嚇得把手裡的擔架丟在地上,掉頭瘋跑!
倒在地上所死去的人,竟然是我同學虎子,我們平時一起踢球,一起上山攆過兔子,可他現在滿臉的黃膿,五官猙獰的死去了!
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名持槍的武警,他們向我急促跑來,尤其當他們舉起槍的時候,我意識到了不對勁,我又不是壞人,幹嘛要開槍打我?
舉起手,大喊著:「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武警很快就到了近前,還未等他們對我進行下一步,爺爺卻突然追了出來,他跑起步是沒有聲音的,偷偷的將二人分別擊昏,然後,他夾起我就開始往山里狂奔。
回想村里發生的事情,我整個人都是癱軟的。
被爺爺帶去了大山深處的一間破舊的小屋,這裡是一處專門給護林人預備的歇腳地方,進了門,爺爺便把所有的門窗關好,又在屋內點了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