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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號稱是「鬼童」,當初明明敗在我的手上,但現在看起來她至少要比上次所見強出不是一點半點。
「東皇說過,閒雜人等不准入內,違背者殺無赦。」
郭孝的態度與此時青鸞奇怪的狀態,都使我陷入懵逼的狀態,能夠造成種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他們究竟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
我大喊道:「為什麼大家好端端的都像變了個人?在東北神山我化猿之後,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想枉遭殺孽,你回去吧。當初我並沒有解放全部的封印,所以你才會贏我,如今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青鸞的瞳孔漸漸縮小,鬼氣森森的瘮人模樣猶如自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毫不否認,她的確比之前所遭遇時候強出了太多。
「阿彌陀佛。」度厄緩緩上前,雙手合十:「魔由心生,施主的心魔太深,殺孽尤重,貧僧願意出手將你拔出地獄苦難。」
我詫異的看向度厄,他不是鏢局的統領嗎?
度厄說:「教給我吧,畢竟當了幾十年的和尚。」
「好的。」
我向後退了幾步,眾人為度厄騰出了位置。
瞧牛頭馬面忌憚的模樣,我恍然間想起在古佛寺他們的赤手相搏,絕對不是牛頭馬面守規矩,而是度厄給於二人的潛在的危機感,使他們不得不守規矩。
度厄緩緩脫下衣服,身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刀疤,最主要的是在每一個刀疤上都被刺下奇怪的符文。
「我受法慧大師點化,留在古佛寺二十年懺悔,期間守護一方百姓,每度惡鬼都會將它們封印在身體內,隨我修行後往生極樂。」
協鬼同修的手段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更沒想到這些疤痕是封印惡鬼所用。
青鸞冷笑:「你不是我,又如何知道我惡鬼?」她手持血色長劍,邁出猶如蜻蜓點水般輕盈的步伐,低吼道:「世人不知我,又如何定我罪孽?我是人、是鬼全都在你們口中,憑什麼我的身份要由你們來決定?」
聽到她憤怒充滿不甘的怒吼,手套隨之崩潰,血紅色的鬼手蔓延至全身,她的頭部竟然生出兩枚朱紅色的犄角。
兇狠的眼神,凸顯的獠牙,還有那怨恨這天地的情緒都深深觸動了我。
我實在是想不通,究竟青鸞又為何會義無反顧的幫助東皇?
度厄作為古佛寺中最強的僧人,他的讖術在於封印。
當滿天血光以及地下浮現出的鬼手之時,青鸞攻勢越來越強。
二者交手的一瞬間,度厄身上的符文仿佛隔斷般阻礙了青鸞所有的力量。
緊接著,他腰間丟出一串淡黃色的經線麻繩,口念經咒,經線仿佛綻開的蛛網,鋪天蓋下。
而猶如地獄惡鬼的青鸞瞬間被包裹成了大粽子,她不斷掙扎,皮膚表面遊走的血管十分猙獰,同時,在我們腳下四周不知在何處浮現出血霧,它們不斷的翻騰,就好似自地獄翻湧出的血海。
同樣,青鸞的每一次掙扎都會掀起血海侵蝕度厄,導致他也並不好過。
雙方猶如拔河般陷入了焦灼,他的咒語越念越快,身上那些被縫合的傷口竟然崩開了。
度厄咬破舌尖衝著掌心吐了口血,兩手交叉變換,「砰」的一聲巨響,四周血霧被驅散大半。
與此同時,青鸞那柄沉浸許久的寶劍消失了。
血霧翻湧而凝聚,當那柄劍再次出現在我們面前之時,旁邊立刻有人緊張喊道:「大師兄小心!」
「往生印起踏冥河,解冤度鬼出六道,揭諦揭諦,波羅揭諦。」
印記連續變換,突然,度厄竟然成了半鬼半佛的模樣!
熟悉的狀態正是我曾經借羅漢骨所觸碰到的界限,當初在無盡地獄,神光凜凜的僧人將魔鎮壓在幽暗深淵。
十八層地獄內的佛魔一念之間,今天又在度厄的身上所見,的確讓我震驚不已。
許許多多的經文自度厄口中吐出,原本快要被掙脫的經線再次收緊,僅僅在眨眼之間,度厄好似移形換位般出現在了青鸞面前。
「噗!」
青鸞血色寶劍同一時間飛來,就在我們的眼前穿透了度厄身體。
怎麼可能?難道輸了?
我驚訝的盯著平台上的兩個人,聲勢浩田的度厄怎麼可能會輸?但那一柄法劍的的確確貫穿了度厄的胸口。
鮮血『滴答滴答』向下流淌。
「度厄——!」
我想跑過去救人,孫聖安的手忽然搭在我的肩膀,沒想到,我本使出全力的奔跑卻被他牢牢控制。
還未等我回過神,他低聲道:「別著急,事情沒有你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怎麼回事?」
「修佛魔必有雙心!也就是說,這個度厄有兩個心臟,劍只是貫穿了魔而已,但魔是殺不死的。」
孫聖安平靜而淡定的眼神讓我既熟悉又陌生,自從入了北天門,好像他猥瑣的壞毛病全都改了。不對,當冷靜下來仔細琢磨,也許這才是孫聖安本來的樣子。
就像他解脫龜山法印的瘋狂,再到一路上的猥瑣,以及現在的平靜穩重。
每個都是他真實的一面,而猿猴的心本就是不定的,他可以千變萬化,但若修行,必須要堅守如一!
我聽孫聖安的話冷靜下來,事情果然就像他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