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頁
而且,我現在有種特別強烈的預感,他與長江鬼母之間肯定有點故事,如果面前這位大師敢承認參與鎮壓長江鬼母的事情,敖欽一定會血染玉佛寺,殺掉一切與此事相關的人。
世上之事,唯有情字最難看破,人、鬼、妖、仙哪一個不曾為了情愛痴狂入魔。
不管是龍的千年歲月,還是凡人百年朝夕,又何曾有人逃得出去。
「長江鬼母一事,貧僧知曉。」
老和尚面不改色,可敖欽的眼眉倒豎,無形的風吹斷寺里的蠟燭,空氣眨眼間變得潮濕,甚至兩側的花草也被蒙上薄薄的水滴。本是蜈蚣幻化的僧人嚇得匍匐在地,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明顯畏懼到了極限。
敖欽冷冷道:「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好欺負。」
「施主息怒,且聽我把話說完再決定也來得及。」
老和尚氣定神閒,說話也是不緊不慢。
敖欽冷眼相對,並沒有直接動手。
只聽老和尚講起了島國術士的事情,黑冢之前也說過,島國此次來了近萬名術士,不僅僅在華夏四處搜尋風水寶地,還有神器、秘境也不曾放過,這一切都是得益於那位自華夏走出的神。
而是玉佛寺大師同樣提到了那位神,聽他的意思,似乎神已經瘋了。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位自華夏走出的神,他會變得針對自己的故鄉。
長江鬼母掌握六千里長內所有的江水鬼,所以,島國人特別想將鬼母收復,但誰料鬼母抵死不從,他們彼此有過一次激烈交手。
而水本無形,鬼母乃水鬼之王,那些島國術士拿他沒有辦法,最終兩名妖王動手擒住鬼母,並將她放在鎖龍柱的下面,企圖利用此法逼他就犯。
玉佛寺大師說:「鎖龍柱本是鎮壓惡鬼所用,鬼母坐落在艮位,因艮位屬土,能克水,將她牢牢困住之後,那些人還特此前來找過老僧,不過,老僧偷偷做了手腳,改變了八部天龍陣法,讓他們摸不到艮位在哪,所以,鬼母現在是安全的。」
「世上唯有玉佛寺的真禪大師知曉八部天龍陣,你不說,他們怎麼會有辦法將鬼母壓於艮位?」
「你不要忘了,那個人無所不知,塵世間的林林總總,萬千法門,他皆瞭然於胸,此人如今變得瘋魔,實在是一大禍事。最可怕的是,還有好多華夏術士背地裡也在支持這件事。」
「我要救她。」
敖欽說的很堅決,也許在他的眼裡,塵世間沒有任何人會比長江鬼母在他的心裡更重要。
「施主,我這裡有一份鬼母留下的信箋,她說過,如果你回來,一定會找她,所以,他才將這封信交由貧僧轉遞給您。」
說著,僧人在懷裡取出一張皺皺巴巴的信奉,他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末法時代最後的劫數正在來臨,世上無人可以獨善其身,還望龍主能夠深思熟慮。」
敖欽顫抖著接過信箋,這是我與他接觸的幾日以來,第一次看出他的內心有所變化,沒錯,其實他冷酷的外表之下,隱藏著尋常人那般的心。
雖然不知道信裡面寫的是什麼,可敖欽看完了以後,整個人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凌厲。
「龍主放心,我已經讓鬼母安然待在鎖龍柱下,她絕對不會受到惡鬼侵擾,而且,除了他親自回到華夏,世上沒有人能破的開八部天龍陣。」
沉思少許的敖欽又問:「我該怎麼樣才能救他出來?」
「雖然不知道島國術士對六千里亡靈什麼目的,但絕對不會是好事,貧僧認為,唯有驅除賊人,還華夏太平!亦或者,殺掉那個人!」
關鍵時刻的一封信,改變了敖欽凌冽的樣子。敖欽最終也沒有在玉佛寺搞出什麼亂子,他又問和尚:「那幾個捉鬼母的妖王是誰?他們在哪?」
「水虎與河伯,但具體在何處,還需要仔細搜索。」
敖欽的身體開始緩緩向下滲出水,腳下周圍在短時間形成了水窪,他的五官漸漸趨向蛟龍模樣,凌冽沙啞的說:「現在帶我去找他們。」
「也好,貧僧正想見見三百年前龍主到底是何等英雄。」
他盤膝而坐,口念經文,一道金光自天靈蓋飛起。
敖欽緊隨其後,他被雲霧簇擁上天,隨著舞動之時,魔都的天徹底陰了下來。
蛟龍出行,風雨相伴,不出所料,眨眼間便有大雨傾盆而落。
凝視著天空,神龍穿梭,行雲布雨,敖欽真的很厲害,就像他自己所說,在當今的時代,他是唯一的蛟龍。
那位玉佛寺住持神遊天外,憑神念附著到蛟龍身體,二人隨後消失在了茫茫雲霧之中。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我在寺里吃過素齋,跟著廟裡學習起了經文,也不知道是不是機緣巧合,摻雜在體內的魂魄隨著經文洗禮與我漸漸有融合,並且陰極而陽,我第一次在斷裂的經絡當中感受到了陽氣。
畢竟,自己還有事情,不便在久留。
我找了個藉口離開寺院,也不知道我那個舅舅在哪,身處若大個城市,在彼此不知道方位時,想見一面的難度可想而知了。
但當我離開了玉佛寺,正在街上琢磨著到底回不回江蘇時,突然,我那位舅舅竟然自巷子裡竄出,他攔住我,只見戴著墨鏡口罩,似乎恨不得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左顧右盼,神經兮兮的模樣就像是做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