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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驚嚇過度悽厲慘叫聲,仿佛讓所有的氣氛凝固下來。
若蘭一屁股坐在地下,甚至忘了該怎麼樣去逃跑。
如果我現在放棄她,應該有六七成的把握可以逃掉。
但這個念頭剛剛萌芽,就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倘若遇到危險就把女人丟下,那還算是個男人麼。
小男孩兒轉過身的一剎那,噁心的臭氣撲面而來,他的軀體已經腐爛,蓬鬆的頭髮,白色的眼仁占據了他的雙眸,張開嘴,會有腥臭的液體緩緩的流下,其中的蛆蟲更是若隱若現。
講真的,除了見過七傻的屍變以外,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殭屍。
按照書上記載,死而不腐視為僵,難道書中記載有錯?
若蘭的吼聲吸引了殭屍,小男孩兒閃電般的突襲而去。
我只知道殭屍是沒有視線的,他好似毒蛇一樣,辨別方向所依賴的方法就是陽氣,生死攸關,我以紅門爆陽咒的法門刺激自己。
「來啊!」
果然,紅衣小男孩兒在即將碰觸到若蘭之前停下身,目標轉向我,口中隱隱發出野獸低吼的聲音。
當被凝視時,我心底有種被當做獵物的感覺。
弓著腰與他對峙,他沒有立刻撲來,難不成是我陽氣爆猛了,導致他在盤算我們之間的差距?
「若蘭,快點讓自己的情緒儘量穩定下來,千萬別說話。」
小男孩兒這時又轉頭看看若蘭。
若蘭驚慌的盯著我,如果再耽擱的話,我怕她會有危險。
經歷了這麼大的事情,但願她以後能收斂點吧。
「這次就當我還你人情了啊!」
說完,我掉頭就跑,而那紅衣小男孩兒仿佛受到了刺激,順勢在我身後追擊。
我就是一普通人,拼速度根本跑不過人家,本能感知到危險來臨,腳踏五陰步來躲避。
「嗖」的一聲,小男孩兒擦肩而過。
當躲躲藏藏的追逐到了一片空曠地,明亮的月光完整照撒在他的身上。
他忽然間變得非常舒適,接著,又抬起雙手,擺出拜月的姿勢。
我知道了,剛剛一動不動的坐在樹下,原來是在修煉!
怪不得馬道長會說他是飛僵,與普通殭屍比起來,飛僵特別顯著的特點是主動修煉。
意識到現在就是個機會!趕忙口念法咒「拜請陰山老祖,衛吾證道,護吾神通,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右手繚繞的陰氣霧化,對準紅衣小男孩兒一抓,霧氣猶如靈蛇般環繞,仿佛繩索般對他進行拉拽,使我感受到拔河一樣的僵持感。
風吹稻田,夜色明亮,紅衣小男孩兒拜月的舉動十分的詭異。
世界仿佛就剩下我們兩個,當然了,還有那股繚繞不散的嗆人臭味兒。
然而,我的所作所為,仍然沒有阻礙他繼續開始拜月。
他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呼哧呼哧」竟然有著呼吸聲。
當第一個頭磕下,整個人貌似長高了一些。
心裡頓時大驚,左手拘魂爪再抓,兩手同時用力,口念陰山法咒,速度開始漸漸的加快。
不行啊,還是沒有辦法拔出他體內陰氣。
當第二個頭磕完了,小男孩抬起頭,白色猙獰的眼球與我對視。
突然,他發出歇斯底里的大叫,「啊!」張開的大口,吐出沖天的黑霧瀰漫匯聚在上方不散,接著,又是一陣烏鴉的叫聲。
「嘎嘎嘎嘎」
寂靜的野外,隨著聲音的越來越近,密密麻麻的烏鴉幾乎要遮住天空的明月,它們仿佛遇到了可口的美食,爭相捕食那團黑霧。
很快就將紅衣小男孩兒吐出的黑霧分食乾乾淨淨,隨後,烏鴉眼睛又成了猩紅色。
這一回,小男孩兒被烏鴉簇擁著,而我的拘魂爪,忽然斷開。
連續退了好幾步,更是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
現在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簡單的飛僵!
倚靠在樹幹,我想了很多的辦法,陰雷法劍算是我知道最厲害的術法,但他不僅僅需要提前布置法壇,還得提前修行雷法,現在來不及了。
汗水已經浸透了全身,密密麻麻的烏鴉看的心理發毛。
小男孩兒在拜月後越長越高,似乎在籌備著某種儀式,他很快已經成了十二三的小少年。
瑪德,不能戀戰了。
當機立斷,準備回去以後再從長計議!
當掉頭跑的瞬間,那些烏鴉瘋了一般向我襲來,幾乎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每一次的襲擊,身上都被咬下皮肉。
被逼無奈,我只好開了掛術,全速在山裡奔跑。
可烏鴉緊追不捨,大有不將我撕碎不罷休的意思。
有了馬道長的前車之鑑,我捂著雙眼,生怕被啄瞎了眼睛。
連滾帶爬,縱然掛術也沒能抵擋我渾身是傷。
倒在地下翻來覆去,胸前、背部、雙手、但凡露出的地方都被烏鴉咬了個遍。
烏鴉破掉我的罩門,身體防線崩潰,眼瞅快要不行了的時候,就聽見陸陸續續有人大喊。
「這兒呢!在這兒呢!」
村民拿著火把沖了過來,烏鴉見到火之後,轟然乍散。
「大半夜的,你瞎跑什麼啊。」
大剛跑過來將我扶起來。
我現在很虛弱,掛術如果練到家,應該是刀槍不入,可我現在被烏鴉破了罩門,如果爺爺知道,肯定得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