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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車的時候,司機突然問我:「張師傅,您真的懂法術?」
「法術?會變戲法算不算。」我笑了笑。
他突然說:「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老闆最近很怪,你要小心點啊。」
「哦?小心?」感覺有些奇怪。
司機年紀在四十歲左右,看面相憨厚老實,也不像是油嘴滑舌愛開玩笑的人。
「是啊,聽你口音是北方人,我10歲是在遼寧來到香港,大家都是老鄉,當然要提醒一句啊,前幾位來的師傅都死了,還有一個會..法術,不過死的也挺難看,半個腦袋都沒了,腦漿嘩嘩的冒泡,特別慘。」
「聽楊老闆說過了,他們都是死於非命的,對了師傅,你個剛剛說老闆奇怪,怎麼奇怪了?」我笑著說。
「大夏天穿著長衣長褲,能不奇怪麼?不說了不說了,反正你自己多多小心吧,對了,要是有護身符什麼的,最好戴上點,要不然太邪門了。」司機叮囑。
青衣派之所以能在古代占據重要地位,很大程度上因為我們本身不受到邪法侵害,這是根深在宿命里的傳承,也許老天爺為了平衡,所以才讓青衣派有了立足之地。
但不管怎麼問,司機就是不說。
後來,我們去了一家相對高檔的公寓,這次要見的人叫吳莉,在樓下的咖啡廳直接打電話,聲稱自己是經紀公司派來的,要談一下合作的事情。
不一會兒,女子來到咖啡廳,看了看楊小姐給的照片,沒錯,吳莉24歲,模特出身,雖然沒有化妝,可姿色的確是上乘。
我起身打招呼,吳莉走過來與我握了握手:「不好意思久等了,可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我是新來的您當然沒見過,喝點什麼?」
「溫水就可以。」
叫來了服務生,上下仔仔細細的打量她,主要還是想看看她與邪術有沒有關,所以,依照青衣派觀人法,第一、印堂黑雲不散,眉頭見紅,乃邪毒入侵。
第二、眼角有黑線為降、紅線為鬼。
第三、摸脈象,忽跳忽停為鬼脈,乃接觸陰物時間太長有關。
至於第四招『聞』,在當前香水漫天的時代里,早就沒用了。
可是,這麼多人拉人家姑娘的手有點不禮貌,何況,看她鼻孔上天的樣子,怕也不是個善茬子。
「您要找我談什麼合作?」
吳莉一個細微的動作引起了我注意,當時她的電話響了,隨手拿出的時候不經意掉落了幾枚糖果。
包裝紙都是最新的卡通圖案,非常漂亮,順勢觀察到她左手戴著一款兒雕刻「楞嚴咒」的銀手鐲。
如果說是普通的手鐲還好理解,而她的手鐲卻是纏繞著血線的,以我的眼力不會看錯,這是專門為了訓鬼的。
有那一種法師喜歡販賣鬼神,將小孩子、橫死的大人祭煉成鬼魂,供人增運,可遇到一些不聽話的怎麼辦?普通人不懂術法,想要駕馭鬼神,必須得有點懲罰措施,吳莉手上的鐲子就是訓鬼的手段。
電話剛撂,吳莉突然起身,拿起一杯水潑在我的臉上。
「告訴姓楊的,我時時刻刻都詛咒她死!不要以為在內地請人來又能怎樣,香港的法師一抓一大把,有種你害我試試?」
我擦了擦臉:「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當吳莉前腳離開的時候,面對周遭人的眼神,我很無奈的端起了杯子,可卻在玻璃杯的另外一面看到一個光溜溜的小孩子緊緊跟在吳莉的身後,等把杯子拿開,那個小孩子又不見了。
算了,不行就先進行下一個。
等我前腳剛出了門,突然間,有位背著書包的小女孩兒將我攔住,她說:「叔叔叔叔,剛剛有位叔叔讓我把這個東西給你。」
「什麼啊?」
「不知道啊,您自己看看,那位叔叔還給了我100塊錢。」
小女孩兒拿出漂亮的禮品盒,交到我手中以後,然後轉身就跑了,真奇怪,誰閒著沒事兒送我東西?
恰巧司機來了電話,他說楊小姐有事讓他先走了,我自己一個人拿著地址去找計程車。
一邊走一邊打開禮盒,可等完全打開以後,我傻了眼:「臥草他祖宗!誰啊!」
裡面竟然裝著我的遺照,黑白照片,還有邊框,底部寫著一個『奠』字,小白花非常的別致,而且,這張照片還是我微笑的樣子。
氣得我一下就把照片摔碎了,隨手拿出電話打給杜家的人,響了三聲沒人接,馬勒戈壁的,一定是有人在整我!次奧,遺照?
一腳踢了出去遺照,恰巧在這個時候來了個老太太收垃圾,她一邊掃一邊說:「可惜了可惜了,好好的就這麼死了。」
「什麼死了!大姨,你把話說清楚!」
等我剛上前抓拖把的時候,前方不遠處一輛計程車被卡車撞的粉碎,甩出來的屍體倒在一旁,而在我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屍體竟然是我!
通體的冰涼讓我立刻清醒過來,眼前陣陣眩暈,隨後正站咖啡館的門外,剛剛的事情都是一場幻覺而已。
「上車啊?你到底上不上車?」
才發現,原來我的手是呈打車的姿勢,面前停著一輛計程車,司機不耐煩的一直催。
剛擦了擦汗,一個老太太順勢鑽了進車內,司機一腳油門竄出去之後,我傻了眼,尤其目送著計程車的離開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砰』的一聲巨響,工程車的猛烈撞擊到了後排座椅,導致計程車嚴重扭曲,玻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