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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
「博濟大師,你想修復龍脈,其實是想讓墓里的九千歲復甦,這個秘密想必沒有人會知道,但你太大意了,薩滿敬天地鬼神,對風水術數一項知之甚少,七十二路野仙與中原神祇本就勢同水火,如果不是為了守墓,你們世世代代在此地幹嘛?甚至還不讓子孫後代離開。」眼看他的情緒被我調動,這一刻,我知道自己猜測是正確的,趁此機會,我繼續說:「將五雷號令給我,再命人昭告天下,張明偷走五雷號令,導致龍脈斷裂,請求天師府拿龍骨來修!如果他們不來,那他們就是罪人,如果來了...這些人就永遠的留在這裡,所有的黑鍋,我來背!」
五雷號令只能起到鎮壓的作用,若想徹底修復龍脈,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用當年黑龍江的龍骨去修。
但時隔這麼長時間,始終未曾見天師府有動靜。
那麼,以我的推斷來看,他們也許本身已經就開始覬覦龍骨神效。
我在第一時間來到了北山溝,就像是給他們一記釜底抽薪!
博濟聽了我的想法,他沉思了許久,哈哈大笑道:「你知道了這麼多,不怕我殺了你麼?畢竟,只有死人才是最保守秘密的。」
我說:「張明自問還是有一些價值的,何況博濟大師也應該聽說北陵後山的事情,我爺爺被華夏奇門害死,背了黑鍋,甚至還扣上漢奸的帽子,此仇不得不報。大師不會不知道華夏有句諺語,『仇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九千歲乃薩滿圖騰,他的隕落,除了玄門正道下手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到第二個人。」
博濟終於被我說動了,我在心裡仔細揣摩過他的想法,薩滿與中原自古以來就不是一脈傳承,兩方曾經很久以前必然有過爭鬥。
天師府是我的敵人,張德勝的大仇,哪怕傾盡所有,我也要宰了他!
當天我住在了村委會,躺在炕頭上抽著煙,望著黑漆漆的天空,心裡也在黑與白之間爭鬥著。
任何復仇的道路,都不會充滿鮮花與掌聲。
它必定會踩著好多人的屍骨,一步步走上去,或許會有人因此而喪命,但我知道自己必須要變得冷血,如若不然,又怎能在這個末法時代生存下去。
第二天,在博濟的帶領下我去了地宮。
這次沒帶鍾自灼,他為人太過剛正,而整個地宮裡面鬼氣森森,又有鬼僧在此守候,就算他給我面子不動手,心裡也會非常不舒服。
隧道兩側亮起燈火,旋轉的樓梯不斷延伸,等回到那條熟悉的道路之時,卻要比第一次看起來還要震撼,這條路很長,尤其當路過地下曾經被骸骨填滿的鴻溝,看著兩側堆積枯骨時的感受。
直到我們抵達了九千歲廟宇,不遠處正是七星玄棺,那裡埋葬了穆文斌與老鬼兩個人,時隔多年,他們怕早已經成了枯骨。
我特意去問博濟,這兩個人怎麼辦?他說,七星玄棺會將人的魂魄全部困在棺材裡,想逃離是不可能的,這二位會被祭煉成了法王,直到九千歲出世。
但至於法王會不會有記憶,這一點誰也不太清楚。
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很快就到達供奉五雷號令之處。
僅有巴掌大小的方木牌位散發陣陣檀香之氣,有了它的存在,此地毫無任何腐爛陰森之氣。
在我取五雷號令之前,博濟告訴我,此令牌是以天威來震懾那些地下亡魂,勒令他們成為橋樑,銜接龍脈斷裂的後果。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浮躁的心情變的冷靜,閉上眼全是這些年來我竭盡全力所做的點點滴滴,捫心自問,我不曾做過一件惡毒之事!
「博濟大師,張明曾救了百萬人性命,但卻無人助我一言,我自問對得起天下人,是天下人對不起我。」
他沒再阻攔,之後我徒手抓起了五雷號令,那種澎湃的雷霆之力貫徹的脊骨通達入地。
緊緊握著刺痛感的右手,雙耳「轟轟」作響。
那團雷霆灌入到我的氣海,可是,它很快的泄了出去!
我怔怔的站在那裡,心裡無數次的吶喊,為什麼四爺要破我氣海,為什麼一點機會不給我!
第四百二十章 陰謀
五雷號令成功到手,可還是沒能給我帶來突破性的進展。
雖然很遺憾,可其他事情卻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我取走五雷號令,遼、吉、黑三省皆發生不同程度的地震,長白山天池水位在一夜之間下降三分之一,氣候更是變得格外炎熱,三省溫度創立了幾十年來最高。
我與鍾自灼躲在北山溝附近那棟荒廢的別墅,開發商死後度假山莊就一直在限制,好多房子都是沒有房頂,不過,年久無人的緣故,一些流浪漢會自發將沒有屋頂房子蓋上塑料棚,就這樣當起了臨時居所。
當然了,還有一些不正經的男女將此地當做野戰基地。
平日裡鍾自灼喜歡面向北鬥打坐,我則在無數次想藉助五雷號令突破枷鎖,一次次的失敗並沒有將我擊倒。
博濟先將我盜走五雷號令的事情告知天下,又派人前去天師府請求龍骨銜接龍脈,東北接連地震的事情引起各方面關注,就連特勤處也特意前往天師府,希望能得到龍骨來救萬民。
大勢所趨,天師府還真的派來了三位天師。
然而,博濟已經提前布置好了一張大網,我雖然不知道九千歲是誰,但能夠讓人世世代代守候千百年的存在,絕對不會是泛泛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