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頁
按照小龍人的說法照做,頃刻間,血滴化霧,我再次感知到了張雪琴。
待她由扳指而出,看著身旁的小龍人時,目露驚慌,急忙站在我身側:「小明,這位是誰?」
「師娘別緊張,你應該也見過,他就是海底被八咫鏡困住的敖欽大人,沒事兒,他的性格很好,不隨便殺人的。」
師娘目露沉思,但卻不再多言。不過,越接觸我越覺得敖欽還算是不錯的,只要不惹到他,大多數時間還是很平易近人的。
他指著我的鬼王扳指,又說:「此物可養魂,收納陰兵陰將,不過,你應該是不懂口訣。」
「口訣?」
「偷來的吧?」
偷倒是算不上,可的確是偶然所得。
我問他知不知道口訣?
敖欽搖搖頭:「那是茅山密宗不傳之密,知道的,恐怕已經死了。」
「大人知道龍山之戰麼?」我趕忙藉機發問。
「別廢話,去玉佛寺。」
很遺憾,他又沒告訴我緣由,我覺得不僅僅是秘密,還有更多的畏懼,尤其那雙冷酷的眼神絕對會制止所有發問的欲望。
張雪琴與對方站在一起時,總是覺得不自在,更何況去的是玉佛寺,她一個鬼魂也不方便。為此,師娘又一次回到了鬼王扳指。
我覺得自己現在有點守著莊家餓死人的感覺,鬼王扳指是陶弘景時期的寶貝,在我這兒卻成了陰魂的臨時居所,看來,自己所欠缺的東西還是太多了。
玉佛寺坐落在靜安黃埔的交界處,在清代時建立的國寺,非常宏偉壯麗,此佛寺是地地道道的禪宗寺院。
像我們平日裡所接觸的,很多都是淨土宗,它們傳承來自於印度。
但中華禪宗是華夏獨有的佛法,在很久以前,六祖惠能就曾提出過,「菩提只向心中覓,何苦向外求玄」,達摩祖師來到華夏只是將佛法心印傳遞到了中原,他不是佛的本身,而是佛的傳遞者。
之後,禪宗在中華歷史上扮演了許多重要的角色,其中「即心即佛」的說法,讓世人皆有成佛機會。
我們去禪宗時,正好趕上寺里坐禪,來來往往的香客很多,但只有少量的比丘負責接納信徒。正所謂,官清司吏瘦,神靈廟祝肥,在當今世上,佛門昌盛,不管何時何地,所有的廟宇香火皆不在少數。
頭戴屜布的小龍人兒與他們同時入了廟宇,結果剛進門,「啪嗒」一聲,增長天王的手裡的金鞭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其位置正好距離我僅有不到半米。
左右香客議論紛紛,有的人低聲細語,懷疑我們倆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怎麼剛進寺里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敖欽莫名嘆了口氣,繼續背著手大步向前。
我跟在他的身後,低聲說:「剛才咋回事?」
他淡定道:「一隻成了精的百足蜈蚣,見我登門,驚慌失措而已。」他環顧周圍,又說:「左邊比丘是白貓轉世,遞香火那位是惡鬼投胎。」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的確,二位僧人一白一黑,一俊一丑,他們皆停下手裡的事情,目不轉睛的盯著我們倆。
「你不會打架吧?大白天的那麼多人,傷及無辜就不好了。」我尷尬的說。
敖欽說:「不會,其實....我很討厭打架。」
好吧,之前也不知道誰打的那麼凶。
我們倆繼續直奔大殿走,不一會兒,在寺廟後身跑出來一位身材佝僂的老僧,他不敢抬頭看敖欽,低著頭說:「二位,這裡不方便,去裡面說。」
「沒想到你也修成了人身。」
「見..見,見過龍主。」老者聲音變得有些顫抖。
「無須多禮,既入沙門,將不再屬鱗蟲。」敖欽語氣平和,雖然冷淡,但卻感覺不到有任何的架子,「走吧,我想見這裡的住持。」
「住持說過,這兩日會有貴客來臨,沒想到是龍主大人回來了。」蜈蚣還是不敢抬頭,「大人..當年的事情,您不會怪我吧。」
第四百九十三章 瘋龍敖欽
短短的幾句交談,卻道出了種種往事,由此可見,敖欽在當年也是華夏響噹噹的大人物。他此時十分平靜的說:「帶路吧,我來這兒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見見住持,救鬼母出來。」
老僧點點頭,痛痛快快的領著我們倆去了僧舍禪房。
說起禪宗是與淨土宗不一樣,禪宗除了要燒香禮佛外,還需要坐禪參悟大智慧,理解更深層次的佛法道理。
以前經常會聽說,僧人恐傷地里螻蟻,所以不勞作,不種田,讓人信徒去種。
但禪宗不是,古時候的禪宗自給自足,不多拿信徒一針一線,信徒若是想要燒香種福田,添些香油或送些米麵便可,每當到了災荒年間,禪宗還會施粥救人。
古色古香的環境,斗拱飛檐的古樸建築,這四周寧靜而祥和,甚至我自己都會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心靜。
等我們到了僧人修行的禪舍,有位枯瘦老僧微笑著走出來,他雙手合十:「敖施主來了,師父生前就曾說過,華夏有神龍,名為敖欽,頂天立地,能護一方太平。」
「大師嚴重了,能僥倖活下來,敖某不想再理塵世間的是是非非。那龍柱是真禪大師所立,敖某一好友卻被島國人鎮壓在了龍柱下面,不知..大師是否知道此事。」
敖欽的語氣平靜,憑我這幾日的了解,他這個表情已經說明他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