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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著朱兒沿著小屋觀察時注意到,不是一尊,而是四尊佛刻皆有金色燈帶,包括房頂的位置同樣也是金芒閃爍。
閃電出現的次數開始變得頻繁起來,朦朧間,雷擊水時候好似迴蕩起海浪的聲音。
緊接著,小屋周遭開始變得氣霧蒸騰,「唵(ong)嘛()。」
六字大明咒的忽然的迴蕩,導致佛像的顏色越來越亮。
又是一道閃電落下,海浪的聲音再次迴蕩起來。
我算是看明白了,瑪德!原來趙亞楠告訴我渡劫的大蛇沒在廟裡,而是在廟外,現在正在利用五面佛避天雷地水劫!
我不知道這位蛇妖護法是怎麼回事,可是特麼的,我發現自己竟然出不去了。
一次次的雷擊皆被五面佛化解,我的身體詭異般出現大面積的蛇盤瘡!
從手臂開始一點點的蔓延,隨著雷電次數越來越頻繁,如同有無數盞明燈照亮夜空,尤其豆大的雨滴落下,我更加肯定自己是被算計了。
緊接著,又有忽男忽女的聲音傳來「由心生故,種種法生;由法生故,種種心生。」
這是楞嚴咒里的經文,它的出現如同帶有某種魔力,我怔怔站在五面佛當中無畏印近前,似乎這聲音就是從佛像中傳出來的。
聲音過後,蛇盤瘡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它的每一次蔓延都在透支著我的體力,有好幾次支撐不住而險些摔倒,最不可思議的是那佛像竟然一點點變成我的模樣。
脖子上的邪骨忽然特別特別的熱,感覺胸口不是在貼了一塊兒骨頭,而是正在燃燒的小火爐。
疼痛令我實在是受不住,趕忙騰出一隻手想要把它揭下,誰知邪骨居然死死的鑲嵌在胸口的肉里,怎麼摳也摳不下來。
現在的處境非常非常的艱難,不僅僅朱兒陰毒發作,自己又陷入莫名的天雷地水劫,尤其當閃電就好似是雨水滴落那般的頻繁,也讓邪骨的熱度越來越強。
現在來看,比起鑲嵌,倒是更像是它在我胸前燙出一個窟窿。
雷電密布,楞嚴咒不斷迴蕩在四周,就當那尊佛像變得與我長得一模一樣時,電閃雷鳴,數十道閃電劈在周圍。
雷水相接的一剎那,我恍然間明白了,青龍寺護法所要渡的天雷地水劫正是傳說中的「雷池」!
隨著雨水的匯聚,閃電的頻率也是越來越強,再繼續遲疑,不劈死也得被電死。
越來越熱的邪骨,疼的我嗷嗷大叫。
當面前屬於我的那尊佛像倒塌,身後是無盡閃電,近在咫尺的黑洞,給了我一種特別的安全感。
撐著最後的體力跑過去,進入到屋子的一瞬間,耳邊嘈雜的雷聲戛然而止。
有了短暫的安靜,我本意是等天亮以後再做打算,可誰知道朦朧間又聽見有人喊我名字。
「張明張明。」
我左右看看,並沒有人啊,還以為是幻聽的時候,那聲音再次柔和的傳來「向南走,別回頭,天上下雨莫要低頭,撞上南牆敲三下,讓你走,你不走,讓你停,你別停。」
是胡四娘!這不正是她當初提醒我有一個大機緣的打油詩麼。
閉上眼思索,按照青龍寺來的方向,現在的確是向南邊走,剛剛下大雨,我也始終都是仰頭接受雨水的洗禮。
前兩個都在不經意間做到了,可撞上南牆敲三下是什麼意思?
現在面臨著兩個選擇,老老實實等待著雨晴,或者轉身走向黑暗,探究胡四娘的話。
大半個邪骨已經嵌入到了我的骨頭裡,自從進來了五面佛,裡面的溫度也降低了好多。
情不自禁的再次摸向邪骨,我在心裡問自己,機緣到底是什麼?
對做生意的人來講,它可能是一大單改變命運的買賣。
對學生來講,也有可能是某個大學的分數線。
而對我這種修行者來說,機緣是一種能夠超脫現在,達到更好境界的機會。
老陳被五毒教弄瞎了眼睛,我在大連險些被蔣忠生殺害,包括劉少卿讓我去辦太歲的事情,以及北山溝下面險些被薩滿後裔拘拿,到最後眼睜睜看著穆文斌被棺材困死。
這些都是因為什麼?說到底,還不是我的實力不夠!
內心中做了一番掙扎之後,我還是選擇搏一下,相信胡四娘的話。
當轉身走入到了這片黑暗,不一會兒的功夫,眼前出現了一堵牆壁攔住去路。
因為毫無任何的光線,所有的一切行為都只能憑藉著感知。
撞南牆不應該是牆啊,牆按道理應該是指某件事情陷入了僵局。
轉念一想,我當前所陷入的,又何嘗不是一種僵局?
鎮定了一下心神,當前不管怎麼樣,必須試過才知道。
把朱兒放到一邊平躺,舉起手「咚咚咚」敲了三下。
隨著面前的牆壁如受到共振那般開始「嘩嘩」的掉皮,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幻覺所致,視線開始變得清楚起來。
盯著這一堵牆壁,上面雕刻著密密麻麻的文字。
石板最上端寫著幾個大字卻是令我心頭一凜,不由自主的念出「陰山派祖庭。」
第一百四十八章 陰山派
陰山派,其法重陰,重令旗調五鬼兵將,喜歡在墳地,穢地等極陰的地方修行,借用墳地、屍骨、人血等,乃道家中最神秘莫測的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