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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風雪中,看起來好像很冷,可我卻沒有任何的感受。
忽然,我看見樓道的位置好像有個人影,當即便快速跑過去,只見一位穿著單衣的小女孩兒坐在樓道的角落,她年紀不過十歲出頭,雙手抱著膝蓋,眼神空洞,十分的無助。
我主動問:「小妹妹,這裡是哪?」
喊了幾聲,女孩兒就像根本沒發現我似的,仍然蹲在那兒一動不動。
因為著急,我則主動上前觸碰她,可這一下不要緊,手竟然在她的身體穿過去了。
盯著自己的的雙手看傻了眼,開什麼玩笑!不會是鬼魂...不對,應該是做夢!
屋內隨之傳出噼里啪啦的打擊聲,一名女子大聲怒罵:「你個沒良心的禽獸,畜生!」
男子則在不斷的哀求:「不要報警,千萬不要報警,我以後保證再也不會了,而且,我能賺錢養活你們,真報警把我抓走了,你們母女兩個誰來養活?還有,你的身體不好,琳琳的親生父親還在監獄,你們娘倆都得餓死,不要..千萬不要報警。」
琳琳...?心裡雖說有些奇怪,當小女孩兒抬頭的一刻,我愣住了,因為她竟然就是縮小版的朱兒!
原來我七魄脫離身體為她鎮壓陽氣的過程中,不知不覺進入到她的夢境。
聽著屋內女子的哭嚎,再到男子半威脅半求饒的聲音,看看朱兒,又看看破舊的房屋,腦海里湧現出一種不好的畫面。
飛雪漫天,朱兒大大的眼睛裡的童真已經消失無蹤,沒錯,她的眼睛是灰色無光的。
這是她的夢境,也可以說是揮之不去的噩夢吧。
不一會兒,破舊的鐵門打開,一位容貌姣好的中年婦女,拄著兩個拐杖走了出來。
這時候才發現,原來婦女的雙腿已經被截肢。
婦女抱著朱兒,哭著說對不起她。
可是朱兒卻一滴眼淚也沒掉。
大雪還在下著,我跟著她們的身後一起回到了房間,光線昏暗,沙發角落的一位身材枯瘦的中年男子抽著煙,她咧著嘴衝著母女二人笑,長得是那樣猥瑣。
朱兒有些害怕,母親則把她擋在身後。
中年男子咧著嘴說:「別怕別怕,以後爸爸再也不幫你洗澡了,你已經長大了,是要自己洗的。」
我脫口罵道:「禽獸!」
現在真是連我都受不了,難以受控制的一腳踹過去,很無奈,他還是空的。
在她的夢境不知道待了多久,感覺有時候時間很快,有時候卻會很慢,它讓看到一個畸形的家庭環境。
母親為了生存,由最開始的反抗,再到平靜,最後成了順從的麻木不仁。
而這時,我終也於知道為什麼朱兒會對我的抗拒如此之大。
並且,我在朱兒的夢境裡始終沒有看到學校的影子。
直到有一天,朱兒坐在走廊里,握著一把鋒利的刀,正打算自殺,忽然,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她正是朱媽媽朱心蕊,那個精明幹練卻又充滿魅惑的女子,在夢裡,她的容貌還與我之前見過的沒有任何區別。
她像是捧著一朵鮮花,靜靜的捧著朱兒的臉蛋仔細打量著,感慨道:「漬漬,多漂亮的臉蛋啊,刮花了太可惜了。」
「你是誰?」
「我?以後你可以叫媽媽。」
朱兒抿著嘴,像是很反感這個稱號,朱心蕊又說:「你想不想報仇?」她劃破了手指,拿出一張紙巾很隨意的擦了擦傷口,又將紙巾遞給了朱兒。
「把這張紙放在你想殺的那個人水裡,輕輕沾一下就可以拿出來,去吧,小心點哦,很毒的。」
我看著朱兒將紙巾放在了飲用水裡,她坐在角落裡,盯著杯子,眼神里也是充滿了期待。
過了沒多久,她養父醉氣熏天的回到家,朱兒嚇得掉頭就往屋裡跑。
「別跑啊,小寶貝!」
中年人去咣咣踹門,朱兒在屋內死死的頂著不動,她很無助,只能無聲的在哭。
養父折騰累了,罵罵咧咧的走向了桌前休息,隨手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
謝謝片刻,她繼續去推門,但推著推著,整個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慘叫一聲,仰頭摔倒在地。
他的皮膚開始漸漸腐爛,由內而外出現大面積傷口。
朱兒趴在門眼裡看到此一幕,他出了房門,一動不動的盯著正飽受折磨的養父。
也許是發生的意外,將躲在另外房間裡的母親也引了出來。
她嚇得捂著嘴,語氣驚慌的問朱兒發生了什麼?
朱兒的眼神已經沒有恐懼,反倒是充滿一點點的期待與興奮。
朱兒的母親嚇壞了,她由於體力不支,只好也坐在椅子上,大聲罵朱兒:「你個混蛋,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人還沒死,快去報警,打120啊!"
養父喉嚨爛掉,導致他沒有辦法開口說話,皮膚緩緩潰爛之時,正在忍受著人世間最大的痛苦。
朱兒輕咬著嘴唇說:「媽..媽媽..他再也不能欺負我們了,我們一定會過上好日子!」
"好日子?什麼好日子,靠你麼?你個混蛋,他如果死了,誰來養活我們?欺負你又能怎樣,我們女人早晚是要給人家睡的!」
母親的話宛若雷擊,令朱兒怔了半晌,深吸了口氣,順從母親的話走到了屋裡,拿起家裡的座機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