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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如果再稍加利用道家的太陰鍊形之法催屍立陣,屍體葬數百年,期滿便會復生。
殭屍吸食動物血液,就是為了吸收了陽氣,借人生氣而屍變。
能讓道士留下來,立五龍樁鎮壓殭屍的情形的來看,這飛僵恐怕是不簡單啊。
我問大剛,具體殭屍事情的緣由。
他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將事情緩緩的道出。
大約是在五年前,村學校的教數學語文英語地理化學全才的孫老師,家裡出了事兒。
孫老師是十三年前來村里支教的,後來與村花相戀,為了愛情選擇留在村里堅守這片土地。
誰知,好日子不長,兒子下生那天,媳婦大出血,縣裡因為缺乏血漿,導致眼睜睜看著媳婦死在眼前。
為了愛情的誓言,孫老師媳婦下葬後沒有回城,繼續留在村里陪孩子。
可是,有一年冬天,孫老師感冒發燒。
南方罕見的降低到零下十幾度。
上一年級的兒子獨自去學校,幾個小夥伴都是第一次感受寒冷,大家一商量,決定生火取暖,就這樣,五個小孩兒二氧化碳中毒,熏死在了教室。
孫老師悲痛欲絕,把自己關在房間整整一個星期。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一個星期以後,他竟然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繼續給學生上課,有說有笑,十分開朗。
村里都懷疑他得了精神病。
從那天開始,小山村出現了一些怪事。
第一百七十章 飛僵(二)
大剛非常熱情,進了他們家以後,他吆喝著喊老婆做菜招待。
我們倆分左右,坐在木製的沙發上,聽他繼續講起了曾經村裡的怪事。
最初村里經常會丟一些家畜,平頭山都是坐地戶,家家戶戶都認識,老農又對自己家的牲口一眼就能認出來,這裡至少十幾年沒丟過東西。
一開始是丟個三兩隻羊,誰知道有一天,村裡的養牛大戶家裡丟了四頭黃牛。
這下子事情鬧大了,大剛告訴我,當時派出所都派人來了。
挨家挨戶的走訪,四頭牛就像是蒸發了一樣。
事情過了兩天,村里放羊在山上發現了四頭完整的牛骨。
「小兄弟,你知道麼,才兩天的時間,四頭牛竟然都成白森森的骨頭,一點皮肉都沒有,太不可思議了。」
大剛表情誇張,大概是怕我不相信,「你不要以為我瞎說,就算是被人剃乾淨骨頭,也得會招蛆和螞蟻,但四頭完整的牛骨什麼也沒招。」
他緊接著又跟我解釋,其中一頭牛的犄角斷過,所以才肯定是丟失的四頭。
「當時放羊的羊倌打算把消息帶回來,可往回走的過程中跑掉了一隻羊,這時候他又看到孫老師手裡拿著鈴鐺,叮叮噹噹的三步一搖,像是在山裡找什麼東西。」
「鈴鐺?」
「對,馬道長說那個叫招魂鈴。」
「你的意思,是孫老師的孩子成了殭屍?」
他沉思道「我倒是沒有親眼看到過,但是聽馬道長的意思,他懷疑是孫老師死去的孩子成了飛僵。」
接著,大剛遞給了我一支卷好的旱菸,我吸了一口,「咳咳這玩意兒勁兒太沖了,對了剛哥,羊倌後來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喝了口水,繼續講起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孫老師看見羊倌時,就問羊倌,有沒有見過什麼奇怪的事情?
羊倌把四頭牛的事情告知,緊接著又讓孫老師幫忙照看一下,他出去找羊。
也沒問人家答應不答應,便急忙忙的就跑向了山里。
走啊走啊,羊倌在山上繞了足足有半個鐘頭,就像是迷路似的,找不到回去的方向,臨近傍晚他見到一顆歪脖子的老柳樹。
很奇怪,至少方圓十幾米,唯有一棵柳樹,其他地方寸草不生。
那柳樹足足有三個人合抱那麼大,就連羊倌活了幾十年,也是第一次瞧見。
奔著走到了近前一看,自己家跑丟的羊竟然陷進了泥潭,心裡頓時大喜。
此時此刻羊正『咩咩』的慘叫著,他腳踏著邊緣,試圖將羊拉出來,可誰知道腳下一滑,半隻腳踩進了泥潭裡。
羊倌用手一掙扎,這時才發現,眼前的泥潭哪裡是泥啊,分明是血池,他嚇傻了,等到抬起腿,發現自己的腿竟然只剩下皮包骨頭。
不遠處的羊還在咩咩的叫著,終於,它堅持不住,栽倒在了血池內沒了動靜。
大剛還說,那個羊倌現在還活著,一條腿就好似是被風乾了的似的,十分猙獰。
「您的意思是,孫老師家孩子的墳就在柳樹下面?」
「是啊,今天我們去的那裡釘樁。」
「說了這麼多,孫老師呢?」
「他在去年的時候得了一場怪病去世了,死後葬在了平頭山,和他老婆埋在一起,那時候無面佛寺里的大師還在。」
他的話讓我陷入了沉思,腦海里拼命搜索著生平所學,按照紅門冊以及青衣序兩本書分別的記載來分析。
柳與留字相通,所以常常表示惜別。
有時候它也是表達對女子的讚美,像是柳腰陰柔之說。
還有說法是柳樹是民間的四大鬼樹,能夠聚集陰魂。
也有說柳樹是陽性樹木,可以用來辟邪。
實際上,聚陰與辟邪是不發生衝突的,柳樹條可以打鬼,柳木可以聚陰施法,柳樹可以開闢陰路,術士也經常會用柳樹來做移魂的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