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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怎麼樣?」
我一眼希冀的望著他,生怕得到什麼不好的信息,鬼醫忽然長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難啊,陰毒入髓,除非用移病的法門。」
只要有辦法就行啊,來之前老陳也說過,像這樣的陰毒入侵,唯有通過移病法來轉換。
鬼醫最厲害的是他懂真正的祝由十三科,古時候叫咒禁科,曾在孫思邈著作的「千金方」中有著記載,唐代太醫署首次設咒禁科,與醫科、針科、按摩科並列為醫學四科。
咒禁科當中有咒禁博士和咒禁師,分別教授咒禁,使學生能用咒禁來拔除邪魅鬼祟以治疾病。
因為咒禁是科秉承著萬物陰陽之道,天道輪迴,陰陽互存,此漲彼消,此消彼漲,是以冥冥之中留有一線生機。
據說曾有個老頭臉上生了個膿包,一開始有點癢,老頭用手撓,越撓越大,越撓越腫,直至半張臉接出了一個大瘤子。
用盡一切辦法皆無可奈何,如果切下來,那半張臉也就沒了。
求來求去,求到了鬼醫身上。
鬼醫帶著老頭去了一棵還沒結果子的桃樹下,畫符念咒,分別對著柳樹與老頭各貼一道符。
只見老頭的瘤子開始漸漸下降,桃樹上的葉子則嘩嘩亂掉,直到大樹枯萎之後,桃樹上結了一個巨大爛桃,鬼醫隨手把桃子打掉。
老頭臉上也跟著掉下一個肉瘤,鬼醫跟過去用刀將桃子切開,裡面還冒著黃膿,病也就恢復的完好如初。
在我點頭答應後,鬼醫嚴肅道「移病法並非是隨隨便便的使用,她的身上陰毒已經深入到了骨髓了,我需先以針灸法門,驅除他體內的陰氣,再到拔邪毒,命是能保得住,但能否站起來還是兩說,剛剛真差一點被那狐狸給陰了,這次出手幫忙,算作是還你之前的情分。」
朱兒情緒變得激動,拼命的抓撓我,大聲的質問,是不是她這輩子真的站不起來了?
我在安慰她的同時,又問鬼醫到底有多少的機率?
鬼醫說「百分之四十。」
「能不能高點。」
「高多少?」
「百分之百。」
「能,但是要代價。」
在我猶豫的片刻,朱兒停止了掙扎,她終於露出的可憐之色,祈求道「張明,你一定會幫忙的對不對?你不要忘了,是我帶去的藥才救的你朋友,你欠我的。」
我一咬牙一跺腳,瑪德,這輩子絕對不能隨便欠人家情。
「你就說啥代價吧,我答應。」我說。
鬼醫說「我要抽你一魄做為藥引,人有三魂七魄,七魄各司其職,事成之後,你將會少一魄,你願意答應嗎?」
七魄分別為「吞賊」、「除穢」、「屍狗」、「臭肺」、「雀陰」、「非毒」、「伏屍」,隨便沒有任何一個,都會帶來難以想像的後果。
朱兒又說「張明,你對我的傷害,拿命補償都不為過分,區區一魄,難道還不捨得麼?你真是偽君子!」
偽君子?不會的,我雖然不是真君子,但也能做到表里如此一,欠人家的,就要還,不論是錢還是情,亦或者是不經意間造成的後果。
「好,我答應!」在朱兒面色大喜之時,我想了很多,從始至終她並不喜歡我,感情的事情不要強人所難,我認真的說「但從此以後,你我各不相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朱兒的夢
也許,只有這樣做,我才能放下心裡所有的重擔。
望著她漂亮的臉頰,也許是因為她所成長的環境不同,造成朱兒冰冷無情的性格。
我們接觸很短暫,可她帶給我的,確實是這種感受。
算了,一切就當做是一場意外,七魄缺一魄能怎麼樣,潘盡忠七賊吞體不也活的好好麼?
在得到朱兒的肯定應允之後,鬼醫開始著手準備治病。
他先是利用銀針通透任督二脈,再破了朱兒的腳心,待血滴緩緩的落下之時,朱兒的面色泛紅,雙眼開始逐漸變的迷離。
「卸掉所有所有陰氣,會導致她體內陰不抑陽,直到純陽無陰時,氣血會無法運轉,所有的血液必會侵入心肺,所以,我需要抽你一魄為他鎮壓暴躁陽氣。」
「好的,前輩動手吧。」
我伸出手,拿出在學校抽血似的姿勢,鬼醫卻讓我躺在朱兒的旁邊,按照他說的做好,鬼醫又說:「我的一針下去,你的七魄會進入到她的身體抑制陽氣,等到拔出陰毒以後,七魄還會回來,但最終是不是會受損,還要看你的造化了。」
做為世間醫術最高超的鬼醫,如果連他都沒辦法,那我肯定是沒有救了。
既然已經做好打算,就沒有後悔的可能。
與她並排躺下,朱兒的身體很熱,猶如一尊正在燃燒的小火爐。
鬼醫在我的腦門、喉嚨、雙耳、頭頂分別紮下銀針過後,我就覺得一陣陣天旋地轉,隨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過了不知多久,我漸漸有了知覺。
可奇怪的是我現在處在一個非常詭異的地方,天色灰濛,地面有著積雪,伴隨一陣風吹過,碎雪亂飛。
身處在一戶普通的老式住宅小區,門外堆著很多的垃圾,兩隻野狗拼命的在翻找垃圾堆裡面吃的東西。
周圍空空蕩蕩,一個人沒有。
奇怪,鬼醫只是要用我付出一魄幫助來朱兒鎮壓陽氣麼,這裡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