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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碰到棺材的一剎那,耳邊卻傳來粗重的喘息聲,緊接著,便是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我下意識的躲避,身後那人明顯撲了個空,冷靜下來轉身一看,只見丁奇張著大嘴向我撲咬過來。
憑藉著第一反應的躲過去,起手順勢發出陰山鬼道,以拘魂爪擊打丁奇的面部,誰料他眉心的綠葉再次浮現,全身布滿的紋落顯得霸氣十足,正面擋住了我的術法。
我趕忙大喊:「丁奇,是我啊,你本是神農後裔,怎麼可以被妖邪所操縱!」
他耷拉著頭,嘴裡面嘀嘀嘀咕咕,隱約中聽到他在低聲念叨著:「仇人,該死!我要殺死你們!」
我明白了,原來他們幾個正被蟠龍利用仇恨所控制,哪怕已經脫離了契約關係,可仍然難逃被仇恨所束縛的厄運,畢竟,世上誰又能忘記自己最親最近的人慘死面前的場景。
丁奇咬牙切齒,把我們都當做了他的仇人,我在恍然間意識到,林嬌嬌說過,他們在夢裡承受著無盡的仇恨,無時無刻被折磨著,而蟠龍會在恰到好處的時候給予他們手中武器,爆發性的增長實力,將所有的仇人殺死,由殺入道,由道入魔!
道與魔之間,唯有一線之隔,成魔後,人會像綻放的夏花,雖然燦爛多彩,但卻在無時無刻透支著自己的性命。
所以,我面對不僅僅是丁奇,更是魔!
講道理肯定行不通了,下意識的向後退步,陰山鬼術接連打得出,丁奇身上密密麻麻的紋落可以抵消一切外界的傷害,那雙毫無神智的眼睛裡充滿著仇恨,待他飛速衝上,腳下土地化為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但那片肥美的青草持續了不到片刻,再次一點點化作乾涸,這時候,丁奇的拳頭已經舉了起來。
在一瞬間,我便有種面對電視機當中的綠巨人那般的感受。
拳頭上蘊含的力道勢不可擋,不敢硬拼,用盡全身的力氣躲閃避開,導致他這一拳順勢正面打在了青銅棺。
「轟!」
撞鐘般的巨響使海眼四周漩渦震顫不穩,迴蕩向上的聲音直衝出去,周圍的海水嘩嘩往下落。
我真是嚇了一跳,還以為海眼要塌了呢。
短暫過後的平息,青銅棺毫髮無損,丁奇卻像泄了氣的皮球,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突然,他抬起頭,喪失神智的瞳孔內,有了綠色葉子的浮現。
面部肌肉的抖動微顫,丁奇重新恢復了神智,他咬著牙說:「救..救大家!青銅棺內有仙屍元靈,我們都是蟠龍吸取的分身,他想占據仙靈,蛻成化龍,那窮奇乃是神荼馴化後的坐騎,實力雖然強勁可靈智卻不高。」
話剛說了一半,丁奇的皮膚血管猙獰露出,瞳孔內的那一抹綠色消失不見,又變成了剛剛行屍走肉的模樣。
但由於之前喪失了大量的精氣,丁奇沒有辦法繼續發起更強的進攻,鬼兵過來侵擾,神農後裔的血脈傳承之力,在他的表面結成綠疤,使他成了硬骨頭,誰也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我試了幾次打開青銅棺,可它就是不動分毫,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起不到效果。
可等問起其他人,他們都成了行屍走肉,喉嚨里發出類似野獸般的低吼聲,潛能的強烈激發之下,他們每個人都擁有很強的力量。
陳全的睡夢仙功甚至可以將鬼魂帶入夢境,魯達的魯班尺,在每次揮手之間都是壓勝法中的降魔大符,其中小狄乃盜門傳人,他不僅僅可盜人命,連鬼命也能盜,我見他徒手取鬼門,幾乎眨眼之間便能摘下鬼兵的心口,這時候,鬼兵會變的失去方向,只能在原地不停的打著圈圈,而小狄會將鬼心一口吞下,將那鬼兵在眨眼之間消散乾淨。
二十二人,各有神通,就連嬌嬌這種趕屍家族的人,也可以通過術數打出定鬼的法門,迎面而來的大批鬼兵都會被定住任人宰割。
雖然他們在人數上不占有任何優勢,可面對數百規模的兵馬卻絲毫不墮下風。
因為我不動手的時候,比起那些殺機騰騰的鬼兵,實在是有些人畜無害,這樣以來也給了我自由的機會。
盯著兩尊棺材,我心裡暗暗罵道:「媽了個雞的,求人不如求己!」
說著,我走過去,一把扣住了棺材邊沿,使出全身力氣抬棺材,結果吃奶得勁兒都用出來了,那棺材仍然好似被釘在地上似的,紋絲不動。
沿著兩口棺材分別試了試,次奧!劉伯溫既然說我是桃樹之果,那就不可能會是胡亂說說,我能到這兒,證明一切都是命運的指引,既然是天命所歸,絕對不可能會無功而返!
我堅定了自己的信念,甚至腦海將從小到大的事情統統回憶了一遍,可是,很難,仍然不知道哪裡與神荼、郁磊扯上過關係。
由於注意力太過集中,我忽略了來自身邊的威脅,丁奇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了實力,他趁我不備,一拳打在我的背部,強烈的重擊感,令我神魂渙散,差一點被打的魂飛魄散。
「砰!」
我死死的貼在棺材上,疼痛導致我根本無力起身,只能老老實實的趴在那兒!
而此時此刻,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與棺材距離如此之近,它是冰涼的,寒冷刺骨,讓我忍不住的打起寒顫,魂魄似乎有些凍僵了,卻在這個時候,感覺到在棺材下面有個人看我!
很清晰直觀感覺,我們之間貌似有著一張薄薄的板子,雖然看不見彼此,可都知道有對方的存在,他在看我,感知我,而我也接收到了信號,去感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