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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祈求,但願不是殘害他人性命獲得,如果真的如此,那我們倆的罪過可是大了。
王道長讓人把東西留下,我還問他是不是要開工了?
人家眯著眼,手裡拿個小錘敲了下引罄,清脆的聲音令我心神一凜。
「認真聽課。」
我哪裡還敢怠慢,趕忙雙手掐子午印,老老實實打坐安心誦課。
待天黑功課剛結束,他便把房間的所有燈全閉了。
到處一片黑暗,哪怕我們站在對面都什麼也看不到。
不多時他點了一支蠟燭,隨後便開始布置起法壇。
當中有白米、硃砂、硯台、毛筆、天蓬尺、六面印等法器。
最為顯眼的是一個青銅盆,旁邊還放著幾種中草藥,我記得大約是在七點多開始布置,他從研墨、畫符、念咒,再以熬製中藥,一系列的事情做完,已經是在凌晨十二點了。
我疑惑的問:「這是要幹什麼?」
「引鬼。」
我驚訝的問:「用人頭麼?」
王道長繼續裁剪著手裡的紙片小人,之後以鉚釘釘在柳木上。
「人頭乃是三魂齊聚之地,人死之後,頭顱等於鬼魂的房子,童鬼不入陰曹,只要稍加施法便能將她引回來,而且小孩子的心性最單純,很容易驅使。」
隨著柳木小人釘住之後,王道長打開了箱子。
小女孩兒應該是死於火災,五官根本就分辨不出,打開以後屋內瀰漫著濃濃的臭味。
更讓我受不了的是王道長拿一根兒小棍子捅女孩兒的鼻孔,不多時,就捅出了一大堆黑色液體。
用毛筆沾了沾黑色液體後,他開始在柳木上寫引魂咒。
嘴裡面念念有詞,聽起來像是在念八大神咒。
因為房間只有兩根兒蠟燭,光線非常非常的不好,只能看到王道長背對著我,手裡拿著柳木搖來搖去,時不時還會敲一下引謦。
我打了個哈欠,叼著煙坐在一邊。
鬼我也見過,可養鬼卻是頭一次所見,好奇、激動、緊張促使我觀察的特別仔細。
突然間,身後傳來幽幽的哭聲,待我轉過身,只見一位穿著卡通服裝的小女孩兒站在窗戶邊。
「嗚嗚嗚嗚...好疼啊,媽媽救救我。」
一邊哭她的身體一邊潰爛,因為是被大火燒身而死,仍然保留著死之前最慘的一幕。
別看我是術士,但也嚇得汗毛顫慄。
一陣陰風,她滿身冒火的向我這邊飛來,現如今金刀斷了,哪有什麼防身之法啊。
本以為自己可能會和人家小鬼來個擁抱,但王道長卻在關鍵時機到了我們中間,他說:「你幫我辦事,我還你安身立之地。」
「我想回家。」
「你沒有家。」
簡單的幾句對話,他丟出一張符咒,隨後一把就將那小鬼拘到了近前。
電光火石間,連我都傻了眼。
可王道長特別有耐心,又拿出帶她回家的條件來威脅童鬼。
這一句話可算是直指內心,童鬼幽幽的問:「你當真會帶我回家。」
「貧道能帶你見見家人,但陰陽有別,只能遠觀。」他說。
童鬼嗚嗚的哭泣,她說是父母出去賣菜,把她鎖在家裡,她餓了做飯,煤氣塑膠管老化自燃,引來了大火,把她活活燒死在家中,而她之所以不甘心,是因為在心裡始終不知道父母究竟還愛不愛她。
王道長像哄孩子似的安慰了幾句,隨後把那一節柳木丟在通盆里,加上之前的中藥洗木頭。
沒過多久那小女孩兒的五官恢復如初,她長得濃眉大眼,頭髮垂在肩膀,十分的可愛,哪裡還有之前猙獰的樣子。
他所用的此法叫洗魂,因為橫死鬼魂都會保留著死前的模樣,有德行的養鬼術士,會幫助厲鬼洗魂,讓她乾乾淨淨,恢復如初。
沒德行的會保留厲鬼生前的模樣,這樣的鬼魂怨氣重,辦事效率高,反噬也特別大。
隨後,王道長把照片中的朴金武照片給了小女孩兒看。
「你去殺了他,回來以後,我幫你去見父母。」
「我,我該怎麼做?」小女孩兒膽怯的說。
王道長說:「這朴金武身邊有術士,你貿然前去會被扣住,我會讓人把你送到他親近的女人近前,你可趁機害他性命。」
小女孩兒跪地下磕了三個頭,隨後被王道長收到了柳木里。
我在一旁張大了嘴說:「這就完了?」
他說:「如果是想練家鬼還需要誦經四十九日,如果害人的話,可不必廢那麼多的麻煩,但驅鬼殺人很損德行,你剛剛也瞧見過我施法,日後非到萬不得已,絕不可隨意使用。」
瞧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我也沒說什麼,但在心裡覺得他多少有點當婊子還立牌坊的嫌疑。
我現在也發現了,不是說術士不殺人,或者他們嘴上經常會拿因果報應說事兒,歸根結底的絕大多數原因都是你給的價格不夠高,還不足以讓他冒險付出代價。
第一百二十三章 龍骨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又見了蔣忠生,把價格談妥了以後,王道長將柳木給了對方。
聲稱此木叫柳靈郎,可把它佩帶在朴金武親密關係的女子身上,一旦兩人交合,就能取他性命。
蔣忠生隨手把東西交給了身邊的人,又笑道:「多謝王道長,估計送到韓國還得一些日子,咱們不妨出去散散步,吃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