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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勁渾身解數不斷掙扎,卻在生死危機的時刻,耳邊忽然聽到范越風的聲音。
「乾坤一氣,育我者七,丹元寂養,妙在勤息,善觀太和,洞察出入!」
我立刻就反應過來了,趕忙跟著范越風重複念誦,這是這是野仙令!
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所謂野仙令是後世之人所取的名字,說官方最霸氣的稱號叫「山神令」。
范越風又說「塵起於土,土地神逸,煙生於火,火降氛滅,金空有聲,聲不亂擊!」
他每一個字都猶如鍾罄之音,伴隨我跟著一同的誦念,勒緊脖子的手突然收回去,冰面開裂,有五道光圈突然浮現在周圍。
「怎麼可能!是野仙令,是野仙令,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張明!」阿普拉歇斯底里的大吼。
不過,他的吼聲並不能阻擋野仙令突然爆發出強大的效果。
五道光束猶如五顆流星擊打在了冰面,「咔咔」響聲過後,冰面開始碎裂,寒冬不再,春風襲來,一切正在歸位原點。
而我也在這片清澈的湖水當中看到了一個模糊人影,操控著仇道長一記潛身入水,抓住向虛影,順勢用力撈起,阿普拉重新出現。
奇怪的是,他的額頭居然出現了第三隻眼。
「張明,我知道你,紅門張明,你是張守一的孫子!你跑不了的,你知道了聚義堂的秘密,你的親人朋友,一個都跑不了!」
「你爺爺我獨來獨往,沒親沒故,你能奈我何。」我打了他一拳,繼續咒罵「瑪德,我最痛恨的就是你們這群害人精!」
阿普拉不死心,額頭第三隻眼忽然成了純黑色,意識到對方可能是想反撲,我單手化為劍指,死死的捅向他的眼睛。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可能的願望
「噗。」指尖沒入,用力剜動,阿普拉歇斯底里的吼道:「我的眼睛!放開我,你會遭受報應,永世不得翻身!」
「今天我就讓你翻不了身!」繼續用力拉拽,徹底摳出第三隻眼,到手以後才發現,冰冰涼涼,似乎是一隻烏鴉的眼球。
周圍幻覺連續崩潰,再次操縱仇道長一擊打在阿普拉的喉箍,「咔」他歪頭倒下沒了呼吸,剛剛的力量足以擊碎他喉骨打碎。
可是當打算與斷開與他之間的魂魄聯繫之會,卻看到窗邊的吳用竟然沒走遠!
心頭一凜,真是糟了,這樣的話,剛剛阿普拉臨死之前喊的每一個字,吳用豈不是清清楚楚?糟了,身份完全暴露!
退回到自身,我拔下肩膀上釘子。
鮮血「呲」出半米多高,范越風見我非常虛弱,他便在一旁急切的追問:「你可千萬別死了啊,咱們倆一體同魂,你死了我可咋辦?」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內息:「暫時死不了,謝了老范。」
「謝天謝地,師父保佑!」范越風衝著東方連續拜三拜,「不用謝我,我也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現在神龕沒立,廟也沒建,我就這麼魂飛魄散實在不甘心啊。」
不管怎麼樣,心裡真的是非常非常感激,要不是范越風的及時出現,我今天保不准真的是陰溝裡翻船了,他在短短的幾天之內,連續救我,這份情誼,我記在心裡了。
「放心,我一定給你們蓋個大點的廟!」我雙手抱拳,看向神壇草人的微微震顫,范越風驚訝道:「怎麼還在動?」
接連的拼鬥,身體損傷太大,能夠堅持至今我也很意外,看來,經過這麼多的事情我也進步了。
我說:「有人要與我鬥法,還沒結束!」
「不是剛打完麼?」
「那個聚義堂的人還在,對方想要反制我!」
話音剛落,草人身上的鋼釘「滋滋」的往外鑽,見狀我拿起符筆書寫一道「釘魂符」,一步跨過去,貼在草人的額頭。
抓起白米唰唰的對著草人丟,一把接著一把,閉目凝氣,仇道長的模樣清晰印刻在腦海,我再次口念法咒:「魂魄歸身,魂定心定人定,收汝心定神定,符法邪師速速退避,急急如律令!」
草人額頭上的符紙瞬間燃燒,揮手桃木劍,草人「噗通」跌入草瓷盆,劍法再指,「咔」瓷盆碎裂,血污流的到處都是。
草人則重新躺在了小棺材裡,我以釘子呼應底部凹槽,連續拍打四顆銅釘。咬破食指塗抹桃木劍身,口念法咒:「拜請桃木劍神,降下人間天地巡,人人害吾汝不怕,小法祭飛劍,打殺惡人命無存,吾奉飛劍老祖敕,神兵火急如律令。」
整個桃木劍被我豎直插入到草人的頭部,人首分離之後,再次揮舞小令旗,召喚四方鬼魅幽魂。
揮旗指向神龕,再請兵馬捉拿,風捲殘雲之間,草人四分五裂,仇道長今天十死無生。
當做完了這一切,總算可以喘息一口氣。
不經意回頭看到衛生間的鏡子時,的確嚇了我一跳,那面鏡子正對著我,昏暗燭火輝映之下,鏡子裡竟然是我的背影!
看來那吳用不單單只會布陣,也懂得差遣靈體化形顯現,我咬破指尖打算書符之時,鏡子裡的人緩緩轉過身。
對方戴著白色的臉譜,手持羽毛扇,與我面對面而立。
我舉起法劍打算發令符,對方卻擺擺手,「不必多此一舉,你殺不死我。」
看他如此淡定,我也停了下來,盯著面前詭異的面容說:「梁山一百零八將排行第三,聚義堂中的智多星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