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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怔的盯著我,神色恍然,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也許這對他來說並不公平,可他來到紅塵,所要經歷的便是煉心,也許,我就是那團練心所用的紅塵之火吧。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成為魔頭,我會殺了你!」
他鬆開了手,獨自走到甲板前,凝視著前方,身體周圍瀰漫的霧氣也在漸漸消散。
「你怎麼樣?鍾自灼的正陽氣對鬼道傷害很大!」張雪琴關心的詢問。
我搖搖頭,他記得我,我是他的朋友是兄弟,所以符道天師在出手的時候,並沒有直擊要害,身體最主要的任脈他並沒有動,他那種對氣息的掌控細緻入微,絕不是尋常之人可以做到的。
「師娘,你說..我真的錯了麼?」
「大道三千,萬物皆可成道,可誰又能說誰的道是錯的?」
也許,真的是這樣吧。
一夜無眠,大雨也下了一夜,當船隻靠岸時已經是過了凌晨,這一次的鐘自灼卻沒有曾經的天真,沒錯,似乎他的健忘又一次有所好轉,滿臉的嚴肅有著幾分威嚴。
我們下了船,老蛇還特意要我的聯繫方式,他說了,俠以武犯忌,我們這種人早晚是要出事的,如果有需要可以找他,當然了,再次遇到蛟龍也一定給他打電話。
大海是廣袤的,水鬼會追隨氣場而走,最現實的是水鬼不會投胎,除非有大法師甘願去水府撈人,否則他們終日要忍受著冰冷與痛苦,身心被怨念所占據,在大海中飄蕩,恨不得毀掉所有的一切。
站在岸邊,該說的話已經在船上說過了,鍾自灼需要時間去適應他的正陽心,而我也是一樣,森羅的出現對我而言,是禍福參半,他將會成為我的保命手段,也有可能把我拖入幽暗的地獄。
一切在我的意料之中,接下來的路,鍾自灼沒有與我一同前往。
而楊蓉對鍾自灼的信任顯然要多餘我,他們兩個決定一起,而我則獨身前往吉林。
分別的前夕,楊蓉解除了我體內的生死蠱,她說:「我見過你。」
我點點頭,當然知道她所指的是森羅,那個十方世界裡的修羅王。
「你認識他?」
「不認識。但,你在覺醒,生死蠱對你的影響也會越來越小。」
「你是怕被反噬?」
「沒錯。我還在渡劫,不允許有任何的差錯。」
我聳聳肩,看來還真是福禍相依。
由上海去往東北,他們需要躲避火龍道人,所以必須走沿海,而我則直奔城市,現在兜里也有錢,適當消費一下,買張飛機票自然也就到吉林了,沒想到經過短暫的折騰,還給我省了不少麻煩。
分道揚鑣以後,我們相約八月十五長白山山神廟再見。
孤身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茫茫人海之中,單憑玄門正道的人手,他們想抓我,無疑是大海撈針。
當天找了一家賓館休息,我情緒很低落,分別總是帶有著傷感,無論是男歡女愛還是兄弟之情,我們總是很討厭別離,也許是兩個人契合,也有可能是一種習慣,當突然不在了,心裡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好久沒有接觸過舒適的大床,我坐在床邊,仔細檢查了八咫鏡。
又將百鬼圖拿了出來,畫中是李道子手持畫筆,周圍皆為兇惡厲鬼,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我的說話,也許只是內心中所需求的一種安慰。
八咫鏡是島國在神話時代便一直傳承的千年神器,尤其古時候的島國皇帝登基,必須要有三樣神器賜福才可以成為正統,所以,他不僅僅象徵著法器,更象徵著權利。
每當我照鏡子的時候,所投射出的影子皆為那猙獰的妖魔。
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尋常,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但在後半夜的時候,我做了個夢,夢中我走到一處風景優美的峽谷,遍地是青青的綠色,溪水流淌在山間,鳥獸在四周奔跑,天地祥和,完全是自然合一的景色。
我行走在峽谷之中,穿過小溪,到了瀑布近前,看到一位正在洗澡的女人,她的頭髮垂在臀部,若隱若現,雖是如此,可讓人起不到絲毫的褻瀆之意。
我在水邊看的出神,突然,那女人轉過身,用手遮掩著胸部,絕美精緻的五官讓人一眼難忘,她嗤嗤的笑著。
「你來了。」
「你是誰?」我在夢裡很茫然。
「我在等你。」
「我問你是誰。」
我語氣有些加重,畢竟,這種詭異的夢境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
「我美麼?」
話音剛落,她將雙手在胸部拿開,可我的眼前卻出現一張乾枯醜惡的臉,全身上下長滿了膿包,淡綠色的瞳孔讓人不敢去直,而在同一時間,我猛的睜開眼,不知不覺全身已經出滿了汗水,趕忙坐起身,擦了擦臉,平復情緒時才發現,八咫鏡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我的床頭。
幽暗中閃爍著微弱光亮,我明明記得把它已經收好了,怎麼還好端端的出現了?
鏡子在古代除了辟邪以外,還有另外一重含義,那就是封魔。
我現在極度懷疑八咫鏡也有這種功效,瑪德,小鬼子的東西的確邪門。
被折騰的睡意全無,坐起來吸了兩隻煙,打開電視機隨便亂看,可電視裡的一個廣告引起了我的注意。
香港著名大師來上海揭秘金融街風水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