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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大人知道晚輩的名字,真是榮幸啊。」我說。
城隍爺應該是吃開心了,隨手在包里拿出了一個小本子,聲稱這是各市的人員名單,只要有人跨境,都會在本子上呈現。
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畢竟,那小日記本寫著的東西有限,照他說的,那可是比計算機還要厲害。
「對了大人,那個成了精的老鼠到底怎麼回事?」我說。
「叫大人太見外了,我叫龐金,你叫我龐叔就行了。」
我隨即緊跟著叫了一聲「龐叔」,他倚靠在椅子上給給講,那老鼠上輩子死於橫禍,本該老老實實的挨鬼壽,可他太過心急,非要轉世投胎,按照規矩只能做下五生,最終磨斷四肢,成了老鼠。
我又問他,剛剛能呼喚黑風是怎麼回事?
他說「這個啊,它挺有機緣,在雞鳴寺長大,偷吃一百部金剛經,導致生了神智,在之後便一直躲在暗中保護它前世的孩子,前些日子他前世的兒子患了絕症,它便一直來城隍廟求我,想把自己的壽命功德過度給它孩子,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所以,您老人家建議它去抓山嶽之精?」
「我只是給他個建議,畢竟,它也幫我鎮守鬼門,捉一些逃出來的惡鬼,如果真的能得到星雲丹,那一切就是天意,得不到呢也是天意。」
龐金說的很淡定,同樣也證實了我的猜想,在金陵城,他果然是無所不知的。
趁熱打鐵,我繼續說「龐叔叔,您知道巫支祁麼?」
「當然知道,你也是為了明天長江斷流來的?」
我連連點頭,對方又說「我勸你還是別瞎摻和,巫支祁不屬六道眾生,介於水陸陰陽之間,不歸城隍龍宮管,如果真去了,必然是九死一生啊。」
第二百零五章 聖賢
很顯然,城隍爺現在是話裡有話,他身為地方神祇,又是都城城隍爺,掌管一省的人員調配,一言一行絕不可能開玩笑。
最大的京師城隍,敕封為福明靈王,往下就是都城黃,掌管省,依次排開為府城隍、州城隍、縣城隍。
回想在大連見到的『老獨臂』,他應該就屬於州城隍,但人家那賣相可要比身旁這位油膩大叔強多了。
「龐叔叔,不瞞你說,我來這兒還真是為了去巫支祁。」我說。
「瘋了啊?不好好去做閻王爺交代的事情,跑這兒湊什麼熱鬧?你知道這次長江斷流要多長時間麼,下去?萬一上不來可沒人救你。」他不耐的說。
我心裡大喜,莫非他知道長江水勢的事情?
可緊接著的追問之下,龐金卻特正經的告訴我,正因為連他也不知道,所以才會很危險。
我記得龍茵茵說過大概兩個小時,但將事情求證之後,龐金的答案卻是否定的。
水斷流與龜山下的巫支祁有關,誰知道他會鬧到什麼時候,但上一次是在兩個小時,所以說,龍茵茵怕也是因此而推斷的。
瑪德,照這麼說,我們還被忽悠了?
我嘆了口氣:「龐叔叔,實不相瞞啊,閻王爺讓我去找的那枚龍骨已經在龍虎山,這次去巫支祁就是為了龍骨。」
「龍骨已經找到了?」他面色驚訝。
我點點頭:「龍骨一直都在尋龍家族的手裡,被他們帶到了國外,這次拿回來是打算做獎勵品的。」將整件事情告知城隍爺。
對方聽了以後,稍作沉思,又說:「這樣吧,如果明天非去不可,你一定要記住,只要看到鯉魚紅眼,立刻就往回跑,要是晚了,就算龍王爺都救不了你。」
「鯉魚紅眼?龐叔叔,長江里的鯉魚多了,哪一隻紅眼啊。」我有些尷尬。
人家卻很無奈的攤開手:「你問我,我問誰?」
這就奇了怪,我說這不是你告訴我的麼?結果,人家卻是很淡定的抻了個懶腰,聲稱他也是以前聽別人這麼說的,大概是在二百多年前,有個老乞丐編了一首童謠。
緊接著,他把那首二百年前的童謠念了一遍,全文是:「滾滾長江斷了水,老太太上炕不用腿,刮南風,看西東,一條鯉魚上天空,燈籠眼點紅燭,家家戶戶掛白幅。」
雖然有點遺憾,可有消息總比沒消息要好。
吃飽喝足了的城隍爺看了眼手腕上的電子表,又說:「你也沒求我辦什麼事兒,禮品啥的就算了,這頓飯吃著還行,以後有事兒隨時來銀杏樹旁的城隍廟找我。」
穿著大拖鞋的「湖人隊粉絲」龐金,悠悠蕩蕩的離開了飯店。
留下我與鍾自灼大眼瞪小眼。
我長嘆了口氣:「大哥,你是成名多年的高手,這次巫支祁你怎麼看?」
他一本正經的說:「道友,剛剛城隍爺所說的很有道理,咱們不能貿然去做,應該站在一邊多看看。」
當時就都被他說蒙了,好好看看?意思是什麼看法?
估計是他沒明白,我又問:「大哥,我意思是明天取野仙令的事兒,你說會不會是龍茵茵他們的陰謀?」
「啥事?」
「野仙令啊。」
「哦,野仙令怎麼了?」
「在長江底下。」
「我的無量天尊,長江底下?貧道不通水性啊。」純潔的大眼睛眨啊眨。
我當時就被他搞的無語了,當場就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瑪德,怪我,怎麼這麼不長記性,居然會想到與鍾自灼探討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