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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離開合花派。」
「不可能的,這條命是合花派給的,是一生也無法改掉的命運。」
「那我就平了五毒教,廢掉合花門!」
「我會殺了你的。」
我特麼就不明白了,合花派又不是尼姑庵,幹嘛非得終身不嫁啊?
老闆端來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先吃點面,冷靜點,婚姻可是人生大事啊。」
我聞著瀰漫的肉香,呼口氣,「命運?我被圓絕下了戒印,需要受持出家人戒律,過午不食,不許喝酒、不許動凡心,否則必會肝腸寸斷,你說,這叫不叫命運?」
「你要幹什麼?」
我大聲道,「老闆,給我你們這裡最烈的酒!」
「六十二度悶倒驢,要不要?」
「上!」
我高喊了一聲,老闆端著酒罈走了過來,我當著朱兒的面兒舉起了酒罈,沉聲道:「我的命運早該結束,八歲換命改運,十八歲假死逃生,二十歲三災六難,二十三歲地藏赦命,如今靈隱寺為我種下戒印就是為了束縛我的命運。而你對抗的只是合花派,而我!對抗的就是這天!這地!這奇門百派!」
一罈子的悶倒驢,我猛地灌入口中。
「別!」
辛辣入喉,酒勁兒真的很沖,但隨著酒入腸,它仿佛沸騰了那般,在腹中有著一團火焰燃燒著。那是一種五臟六腑皆焚的錯覺,我咬著牙,獨自承受著戒印的束縛與懲戒。
單手拄在桌子上,一口血盆在一旁。
老闆嚇得過來詢問,我擺擺手,沙啞道:「什麼叫做命運?我想、我干、我行!所以,我想問你,你真的願意接受合花派為你安排的命運麼?如果不願,那天塌下來我替你扛!」
不知不覺中朱兒已經淚流滿面,她重新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吃著麵條。
周圍的人有的鼓掌,有的疑惑,他們將我當做喝醉了的瘋言瘋語,當然,在這樣萍水相逢的環境裡,沒有人會在意我說的是什麼。
朱兒很像是那種野外漂泊的流浪貓,當有一天住在了別人家,時時刻刻還會保持著那種警惕而敏感的心。
很幸運,我的表白雖然低級,卻打動了她。
戒印不會讓酒殘存在我的體內,很快,我再也控制不住,大口大口的嘔吐,每一次都好似有尖刀順著腹腔劃入向上,酒精與鮮血同時向外嘔出,那些剛剛正在吃飯的客人很不講究的趁著亂『嗖嗖』往外跑,眨眼間就剩下我們幾個人了。
我現在心裡將圓絕罵了個底朝天,特麼的,這戒印實在是太坑爹了,萬一動色戒,豈不是舒服與痛苦並存著啊。
我發誓下回一定不這么喝酒了,實在想喝,就用吞天葫蘆里的冒充一下。
不過,青春嘛,總得有一次衝動。
朱兒上前將我攙起,吐的東西味兒太大,攪了滿屋子的生意,老闆非常不樂意,攔著不讓走。
朱兒沒帶錢,我又特別特別的難受,捂著肚子,讓老闆稍等我一會兒。
正當我找錢的功夫,有人又推開了飯店的門。
「老王,一碗麵,倆雞架,一杯白酒,多來幾個雞屁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後廚拆雞屁股的事兒。」
「次奧,老張啊,有日子沒來了!」
倆人的對話讓我一愣神,這聲音實在是太熟了。
人在肚子極度疼的時候,想要直起腰的速度是非常慢的,這點患胃病的人應該是深有體會,結果當我廢了好大力氣仰頭看過去的時候,對方迅速轉身,推開門就往外走。
「爺爺!」
沒錯,這背影我太熟悉了,還有剛剛的聲音,習慣性的點餐!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看見我就跑。
「爺爺,你到底有什麼事兒瞞著我,站住啊。」
一手捂著肚子往外追,那老闆上前抱住我,「幹什麼幹什麼,還沒給錢呢!」
「回來給你!」
「不行不行,你要是走了,我找誰要去!」
兩句話的功夫,爺爺已經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中,坐在椅子旁,朱兒問我:「剛剛那位老人就是張守一?」
「一定不會有錯!」我也不管爺爺走沒走遠,扯著脖子大聲喊:「爺爺!你孫媳婦懷孕了,再不出來,等孩子生下來我就讓他隨母親姓!」等話音剛落,「嗖」的一聲,一支箭穿過窗戶釘在牆上,最不可思議的是箭頭竟然掛著一頂綠帽子!
第三百四十八章 大風降溫
非常乍眼的綠帽子在牆上晃晃蕩盪的,朱兒與飯店老闆兩個人也是一臉的茫然,他們指著問,「這是什麼意思?」
「張守一!」我扯著脖子大喊爺爺的名字。
很遺憾,在寂靜的夜裡,我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一定是故意的,雖然我現在三災六難已經被地藏令解決,但卻因為缺乏因果德行,這輩子如果不做一些特別大的善事,甭想有後代。
所以,他故意射來一頂綠帽子來提醒我被人給綠了!
給飯店算了帳之後,我們倆跑出去追,茫茫街道一個人影都沒有。
爺爺回到了沈城,可他為什麼不見我?
這也讓我心底更加疑惑,到底隱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麼一攪合,飯也不用吃了,離開飯店以後我問朱兒考慮的怎麼樣?她反問我,那個女孩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