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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在這時候,余虹的鬼魂出現了,那一紅一白的兩道身影瞬間撞擊到了一起。
只是,余虹的力量顯然沒有血嬰強,這一撞之後,余虹的鬼魂被彈開了幾米遠,而血嬰不過停了下來而已。
余虹的爸爸看著眼前這個滿身血紅,本來會是自己孩子的血嬰,臉上只有愧疚,這時候,他其實已經認清現實,那個血嬰就是要殺他,但他仍然在愧疚,在悔恨。
「如果我的死能平息你的恨意的話,那我死不足惜,只希望你能放你媽媽一條生路。」
雖然余虹的爸爸這麼說,但血嬰仍然獰笑著,似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殺戮機器一般,張嘴就繼續咬了下去。
那一瞬間,余虹的爸爸閉眼等死。奶奶想出手,卻已經來不及了。
在我們都以為余虹爸爸死定了的時候,一隻細小的胳膊出現在血嬰的嘴中,那一咬,卻是將這個胳膊直接咬斷。
咬斷後的胳膊,沒有流血,而那個斷掉的殘肢,變成了點點白光,消失了。
之所以會這般奇怪,是因為,這個胳膊是余虹的,此時的余虹,那張小臉已經痛苦的扭曲了起來,她的鬼魂,也虛弱了許多。
「余虹?!」我大聲驚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弟弟,不要傷害爸爸媽媽,好麼?」余虹倔強的忍著那種不知名的痛苦,哽咽道。
血嬰愣了愣,似是還沒從余虹直接將胳膊送到他嘴裡這件事轉過彎來。
余虹的爸爸也愣住了,他睜開了眼睛,不過這個時候他應該看不到余虹,如果他能看到余虹此時悽慘的狀況,恐怕他已經崩潰了,但從我的驚呼聲中,他應該知道,余虹就在這裡,而且兩次救了他。
余虹的爸爸看著那個血嬰,顫抖著從懷裡掏出一張已經顯得皺巴巴的畫紙來,這幅畫,正是余虹生前畫的那幅四口之家,有她爸媽,還有她和那個不知性別的嬰兒,雖然這時候,已經知道了性別,是個弟弟,卻早已沒了之前那種開心和幸福。
讓我沒想到的是,就在余虹的爸爸拿出這幅畫的時候,血嬰兩隻小眼睛中第一次出現了迷茫的神色。
雨水,落到畫紙上,將畫紙上的顏料打濕,然後模糊。
血嬰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兩隻雪白的眼睛竟然開始漸漸清明起來,渾身的紅色也在漸漸褪去。
「太好了,血嬰的怨氣正在消失!」奶奶神色一震,驚喜道。
我雖然不知道怨氣消失代表著什麼,但絕對是個好消息。
可還不等我笑出來,血嬰的脖子上,突然出現了一圈紅色的光芒,如同項圈一樣,將血嬰的脖子緊緊的圈住,血嬰的兩隻小手,不斷的抓著那個紅色的光圈,想要掙脫卻掙脫不開。
不同的地方,同樣的一幕。我卻是早已經驚駭的無以復加了,這個怪異的紅光,再次出現了,上一次出現的時候,血嬰還是一個正常的鬼魂,而這個時候,就在血嬰褪去怨氣的時候,紅光卻再次出現。
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好像有人或者有什麼東西在操控著這個可憐的傢伙。
「南洋邪術?我們這裡,咋會有這種東西?」奶奶大驚失色。
南洋邪術?
雖然不知道南洋邪術是什麼東西,但卻已經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了。
奶奶話音剛落,血嬰脖子上的紅光卻是募得消失了,就如同它突然出現一般,沒有任何徵兆。
血嬰有些懼意的摸著脖子,見自己的脖子上的紅光已經消失,血嬰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雖然那笑,依然恐怖,但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瘋狂和冷血,而是有了一絲情感在裡面。
「咿呀!」
血嬰渾身的紅色還未完全褪去,但那雙眼睛,已經徹底清明起來,他揮舞著小手,朝著余虹的爸爸,不,也是他的爸爸,叫了一聲,雖然那聲音如嬰兒,卻能感受到血嬰獲得自由和理智後的開心。
余虹的爸爸仍然能看得見血嬰,當血嬰那如同嬰兒的聲音出現時,余虹的爸爸點了點頭,哽咽道:「好孩子,你終於清醒了麼?」
血嬰點了點頭,朝著自己的爸爸爬了過去,這動作,跟普通的嬰兒,真的沒什麼兩樣,看得出來,血嬰想爬到自己爸爸的懷裡。
余虹看到這樣的一幕,笑了,很開心,開心到忘了自己的鬼魂受過重創,也忘了曾經是怎樣的恐懼。
余虹的爸爸伸出手,想去抓血嬰的小手,只是,在那隻大手與小手快要觸碰到的時候,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出現了。
「誅邪!」
這個聲音,來自後花園的後門,聲音剛落地,我只看到一陣金光席捲而過,朝著血嬰而去,金光散後,一顆珠圓玉潤的白色珠子出現在地上。
馬小虎的身影,漸漸走了過來,這時候,馬小虎全身被雨淋得濕透了,他的臉上,滿是平靜。
「馬小虎,你在幹嘛?」我憤怒的跑到馬小虎身前,質問道。
「還能幹嘛,驅除惡鬼罷了。」馬小虎一臉輕鬆,仿佛自己做了一件不足掛齒的好事一樣。
我心中頓時竄起了一股無名火,直接打了馬小虎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馬小虎沒想到我會突然出手,一下被打懵了,清醒過來後,卻是怒道:「霍劫,你幹嘛?」
「幹嘛?我想揍你小子。」說著,我又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