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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說,傻胖子,你腦袋難道就不轉個麼,你師傅就是個大騙子,忽悠人就靠一張嘴。
白雲那個老騙子張羅吃完飯再出發,被我給喊停了,王村長那邊還不知情況如何呢,還有心情吃飯,這心也真是夠大的了。
在我的催促下,我們開車直奔馬王堆而去。
出了三羊市一直往東一百里地就是馬王堆,東北的這個馬王堆和湖南大名鼎鼎那個、雖然名字相同,但是歷史文化卻是天差地別的。
我們東北這頭這個就是一個小村子,整個村子也就百十來口子人。
馬王堆因為地質的原因,整個村子不能種水稻,只能種蘋果樹。一年下來靠著賣蘋果也掙不到幾個錢,村裡的年輕小伙老爺們為了掙錢養家就都到白石鎮鹽礦去打工了,一年掙個三四萬,倒也夠活。
車子飛速的行駛著。在車裡王村長也向我們訴說了發在他兒子身上的怪事。
王村長的兒子叫王小狗,是白石鹽礦的一個工人,今年24,是個五大三粗的小伙,壯的跟頭牛似得,別看他身材魁梧,性格卻很內向,平日裡不愛與人說話,也沒啥朋友。
王村長說出事是在三天前的一個晚上,他正在家中看電視,接到了工地緊急的電話,說他兒子王小狗出事了,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可給王村長嚇壞了,他可就這一根獨苗啊,這兒子要是出點啥事兒他還咋活啊。
當晚他就坐著村裡的四輪子來到了礦場,見到王小狗可給他嚇壞了,這才幾日沒見,壯的跟頭牛的王小狗竟然瘦成了皮包骨,兩眼無神,就一口氣在哪吊著。
在工地叫了幾個人,王村長連夜就將王小狗送到了醫院。
經過幾個小時的診斷治療,醫院表示無能為力,有明白的人就偷摸告訴他,這王小狗有可能是被鬼給迷了,得找些明白人瞧瞧。
要說這明白人也就是望鄉縣的錢大師了。王村長就去找錢大師,卻得知錢大師死了,他這才通過關係聯繫到了白雲子。
開了近兩個小時的車,我們終於來到了馬王堆,因為這個村子經濟落後,縣裡的領導也沒有管,馬王堆的路也不好,坑坑哇哇的,又開了小半個小時我們才算是正式的進了村子。
車子駛進了一個寬敞的農家小院,一直守在屋裡的村長媳婦見人來了,火急火燎的就從屋裡跑了出來,見到我們三個陌生人從車上下來,她愣了一下,對自己的丈夫王村長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就將愣頭愣腦的王村長拉到一邊,小聲的問道:「他爹這幾個人是誰啊,錢大師呢?」
王村長嘆了口氣小聲說道:「哎,別提了。錢大師死啦!」
「啥!」村長媳婦愣了一下,驚訝的喊道。
「你小聲點。」王村長扭頭看了我們三一眼,見沒人注意他,他小聲又接著說道:「這三位是我在市里請回來的,道行高著呢,你看那位年長的,他可是正八經的茅山道長本領比錢大師還高呢。」王村長一指白雲子。
村長媳婦聽後連連點頭,欣喜的說道:「本領高就好,本領高就好。」
「那位小帥哥是他大徒弟,那胖子是他二徒弟。」王村長接著說。
村長媳婦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啥,當家的。我用不用去做飯去啊?」
村長白了他媳婦一眼,說道:「你傻啊,讓他們先給咱兒子瞧瞧,要是瞧不好,還吃什麼飯。」
「對對是這麼個理。」村長媳婦點頭。
「小點聲,別讓他們聽到。」說完王村長輕咳了一聲,向我們走了過來。
「白雲道長,我們先去看看我那不爭氣的兒子啊?」
白雲憋得臉通紅,「不急不急,剛剛在車打坐久了,身子骨有點不舒服,對了你家茅廁擱哪呢?」
王村長臉色一僵,指了下後院道:「裡面左拐就是了。」
「好好。徒兒們且在此等候,我且去調理一下體內的真氣。」話落,白雲子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屁股連跑帶顛直奔廁所而去。
看得王村長是一愣一愣的。
「王村長,你兒子現在在哪?帶我們去看看。」見白雲子走遠,我說道。
「小師傅,白雲道長不是說叫我們等他麼。」王村長說道。
「是啊師兄。師傅剛剛說叫我們等他的。」胖子也插了一句。
我瞪了胖子一眼,胖子立刻消比停的蔫了。
「不等了,我們先去看看去。」我說道。白雲子是故意跑路的,就他那點小九九小心思,我用腳趾猜我都能猜明白。
「那好。我這就帶兩位小師傅瞧瞧去。」
王村長自然沒問題,他巴不得自己的兒子立刻沒事才好呢。
王村長家是個五十平方左右的磚房,右手邊的是西屋,左手邊的是東屋,中間走人的是廚房。
王村長將我們帶到了西屋,在西屋的炕上此時正躺著一位瞪著大眼全身瘦的跟皮包骨的男人。
從男人的脖子以下一直到腳、長滿了瓶蓋那麼大小的紅色斑點,有幾處不知道是被男人撓破了還是怎麼整的,都流淌黃水來了,黃水很臭,聞上一口叫人作嘔。
看到王小狗的狀況,我心中一突:「這是屍斑。」
「爹,我癢。」躺在炕上的王小狗艱難的伸出手,準備撓紅斑,卻被王村長抬手給打了下去,喊道:「不許撓。」
「霍劫小師傅啊,這人你也看了,我兒子還有救沒啊?」看到兒子弄成這樣,當父母的怎麼能不心疼啊,王村長擔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