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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無事過去兩天。
期間蘇爾專心上培訓課,吸血鬼異能是來保別人的命,魅魔的能力卻是可以保自己的。他抓緊一切瑣碎的時間針對魅魔異能做了訓練。
心智不堅定的人不好下手,紀珩順理成章成為練習對象。
於是在紀珩眼裡,蘇爾化身成二十四小時不間斷開屏的孔雀,就差沒直接撲上來。幸而這種日子只持續了一天半,臨近參加生日宴前的一個晚上,蘇爾理智地停止散發他的魅力。
這一晚睡得很不踏實。
蘇爾本身是有睡意的,奈何體內的那隻眼睛不斷躁動,整個胸口憋著一團灼熱。
忍無可忍,他猛地睜開眼,考慮要不要先讓眼珠從體內出來。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蘇爾暫時忘記了鬧騰的眼珠。
對面床上,紀珩手上拿著一枚銀色的鐵球,鐵球周圍有九個孔,此刻每個孔里探出一條小蛇,詭異地糾纏在一起。
眼珠活動的頻率更甚,似乎想衝出去吞噬那個小球。
蘇爾神情一冷,威脅道:「敢橫衝直撞,沖水馬桶歡迎你。」
眼珠這才消停。
紀珩知道蘇爾醒了,沒有停下手上的事情,糾纏在一起的小蛇組合成一個花苞,隨著蛇的蠕動,花苞呈現綻放的形態。
歐石楠。
蘇爾認出這種花。
小蛇鑽回了圓球里,紀珩沉思幾秒,然後看過去。
「吵醒你了?」
蘇爾搖頭:「是這隻眼睛被激發了食慾。」
紀珩隨口解釋了一句:「怪物靠同類相食強大自身。」
蘇爾並不怕他會對自己做什麼,如果對方有想要吞噬神秘眼睛的想法,早在天機城就可以行動。
好半晌,問出心底里的困惑:「預言的能力,你也有?」
「要看你怎麼界定,我自身沒有這種能力,不過是依靠某種特殊道具。」
不過道具能發揮的作用,遠不如預言家。
紀珩以方才的事情為例:「真正的預言家看到的會是未來的某個片段,而我不能,道具只能帶給人某個很小的啟示。」
蘇爾若有所思,大約猜到他不常使用這個道具的原因,稍有不慎,預測到未來的瞬間很可能會是誤入歧途的開始。
作為遊戲的重點關注對象,長嘆一聲後蘇爾躺平在床上。
同人不同命,一樣和預言有關,有的人就完全不會遭到針對。
仿佛看出他的鬱悶,紀珩笑道:「我從來不利用這種能力打擦邊球。」
蘇爾斜眼望去:「難以想像。」
大佬的行事風格不該是以霸氣為主?
紀珩淡淡道:「用遊戲給的力量去對付遊戲,成功率基本為零。」
蘇爾反覆琢磨了一下這句話,聽上去是在承認遊戲的權威,但好像又在提醒自己,有朝一日對付遊戲時,千萬不要想著依靠道具。
至少不能依靠遊戲給的道具。
翌日天還沒亮,樓道內就已經開始有了動靜。
蘇爾照舊起得很早,和紀珩去食堂的路上被叫住。
「想不到啊……」趙半斤一臉複雜。
蘇爾還沒問怎麼了,趙半斤就給他看了一段視頻,和水幕上播放的畫面一致。
「主持人凌晨發來的。」
想也知道所有玩家都收到了,不過早就有心理準備,蘇爾並未表現出太多意外。
宴會晚上才開始,黃昏快要降臨時,三人搭車去了邀請函上的地址。
一場生日宴會,布置的並不是很隆重,林家的長輩也沒有出現,不過林淺的姐姐林素在場。為了妹妹能更高興,特地請來當紅的一支樂隊。
蘇爾觀察了一下,基本收到邀請函的玩家都選擇赴宴:「歐石楠的花語好像有……」
一陣起鬨聲打斷他的說話。
做成公主形態的蛋糕被推到大廳中央,長裙的每一個褶皺代表一層,數下來一共有十層。林淺穿著一襲紅裙,站在奶油蛋糕旁,形成鮮明的色彩對比。
「謝謝大家能來。」
有男生突然吼了聲『最漂亮的小公主,』氣氛瞬間就活絡起來。
林淺親自切了蛋糕。
她執刀時,蘇爾呼吸屏住了幾秒,腦海中浮現出恐怖電影裡蛋糕藏屍的場面。
然而蛋糕純潔依舊,完美被切成兩部分,剩下由幫傭幫忙,切成大小相差不多的塊數,依次分給每個人。
不限制玩家自相殘殺,蘇爾自然有被投毒這種擔心。
林淺好像一直有意無意盯著這裡,一口不吃又顯得太過格格不入。
想來想去,蘇爾的視線最終定格在紀珩臉上。
沉默了兩秒,紀珩:「別抹進衣服里。」
蘇爾在他臉上蹭了些奶油,就像同學間自然的嬉鬧,接著說起適才被打斷的話:「歐石楠……」
「我知道。」紀珩順手給他在臉上也抹了一道。
蛋糕只是一個開場,激情的鼓點很快充斥整個別墅。
燈光忽明忽暗,在紅藍紫三色間跳動,大廳像是化身成為舞池。
突然一瞬間,別墅里陷入黑暗,樂隊的聲音戛然而止。
「接下來讓我們來做一場小小的遊戲,捉迷藏我來當鬼,」嬌俏的聲音響起:「萬寶林最近收集了不少好東西,一個小時內沒被發現的人都可以得到一件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