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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這個廠子是我丈夫開的。」
蘇爾立馬說:「廠長夫人好。」
女人點點頭。
一路發揮充足的想像力,蘇爾腦補一會兒可能面對的情景,不外乎是刀山火海險死還生,然而女人把他領到廠子後面的一座小房子,裡面布置的溫馨又不失大氣。
「你先坐。」女人走到廚房,親自煎了兩塊牛排,又開了瓶紅酒。
蘇爾沒推拒,晃晃酒杯喝了一口。
女人見狀很滿意,目中閃過追憶:「這瓶酒在我幾個孩子出生前就備了下來,本來是想等他們成年那天開。」
蘇爾趁她追憶往昔時,佯裝擦了擦嘴,順便把沒咽下去的酒吐出來,末了才用試探的語氣問:「那他們……」
「死了。」
蘇爾目光閃爍,這個世界的孩子都是以三胞胎的形式出生,聽她的意思無一生還。
「有兩個出生沒多久就得了怪病去世,好在僅剩的一個兒子非常優秀,大家都說他是天才,」女人的語氣從溫柔變得陰沉:「但在他快要成年的時候,因為一點口角被一個才從改造營出來的學生殺害。」
「……」
女人開始切牛排,一些血水在積壓下滲出:「你說廢物都丟進了垃圾箱,為什麼還要回來禍害人?」
蘇爾看著她,也不回答。
女人笑了笑:「別介懷,我對你沒惡意,只是覺得你和我死去的兒子眼睛很像。」把一塊牛排送進口中慢慢咀嚼,吞下去後說:「可惜現在只是有點像,不過如果死了,那就更像了。」
舉起酒杯笑了笑:「多吃點。」
正在蘇爾思考要不要碰杯時,廠子裡突然傳出些聲響,女人皺了皺眉,走出去。
蘇爾緊隨其後,聽見帶隊老師在喊自己的名字,說了句感謝招待,毫不遲疑跑過去。
身後,女人神情晦暗不明。
重新回歸隊伍,帶隊老師那張死氣沉沉的臉這時看著都分外親切。
張屹走到蘇爾身邊,小聲說明情況:「停電了,今天的實習提早結束。」
直到上大巴車,蘇爾才拿胳膊肘頂了下紀珩,挑了挑眉……你乾的?
紀珩點頭:「隔得太遠,怕你那邊出狀況來不及搭救。」
「確實發生了點事,」蘇爾嘆了口氣:「先和廠長打了個照面,又和廠長夫人吃了頓飯,不過他們兩口子好像都想弄死我。」
說完喝口水壓了壓驚。
紀珩冷不丁問:「你同時渣了他們兩個?」
蘇爾險些一口水噴出來,嗆著後咳嗽的動作太大,招來前座人的不滿。
對於冥婚事件,張屹也早有耳聞,原本一直旁聽此刻忍不住加入討論:「說實話,你是不是引誘廠長不成,又把主意打到他夫人身上?」
「呵——」
蘇爾微微一笑手指合攏,瓶子被捏得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剩下的一段路程,誰都沒說話。
大巴車是直接停在宿舍門外,三人坐在最後一排,也是最後下車。才走沒幾步,樹上突然掉下一個東西,蘇爾反應了一秒,伸手接住。
小女孩跳下來,沒好氣道:「老婆婆幫你修好了。」
蘇爾一看,不但娃娃之前掉的眼睛被補全,額頭還多縫了一隻。
小女孩見不得他開心的樣子:「你就不怕我半路把東西毀了?」
蘇爾搖頭,表示絕對信任她。
心中卻道:你若毀我一個道具,我必崩你整個副本!
那一抹靦腆的笑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小女孩嘁了聲:「對了,我還看見被你包辦婚姻的那具骷髏,它在找苟寶菩討公道。」
「……」
蘇爾的笑容頓時垮了,空氣隨之變得安靜。
幾秒鐘後,令人窒息的沉默被張屹用一聲輕咳打破。
蘇爾勉強勾勾嘴角,收好娃娃:「不是你想的那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生活,」張屹一副我懂的表情,頓了頓又說:「不過還是檢點一些好。」
「……」蘇爾揉揉眉心,指著紀珩:「不信你問他,當時是為了通關,迫於無奈才想出的計劃。」
紀珩目光令人捉摸不透:「我更好奇,你是用什麼作為交換來修好道具。」
開口就是送命題!
不知為何,蘇爾感覺如果說出真相,對方可能會不高興。
一旁小女孩摸著她的燈籠,笑得花枝亂顫:「那就得從一樁皮肉買賣說起。」
「……」
作者有話要說:
蘇爾: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第50章 首殺
她話音一落,紀珩便看向蘇爾:「你是把皮剝了下來,還是把肉論斤按兩的賣?」
張屹眼睛瞪大,驚異對方居然聽出了話中的潛台詞。果然,大佬就是大佬。
面對問話,蘇爾不是看天就是看地,反正拒絕對視,末了說:「前者。」
紀珩暫時沒追究,待到小女孩憑空消失,不再像尾巴一樣跟著時才說:「遊戲裡對自己狠沒錯,但還是要穩妥些。」
見蘇爾沉思,又多說一句:「主持人的聰明愚笨有時候很好分辨,可喜怒無常的時候也不少。」
一旦用人性去推敲他們可能有的行為心理,遲早要吃虧。
回憶往昔,蘇爾意識到是有些激進了,點點頭表示下次會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