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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蘇爾算是知道那句『可以一次性通關』的真實含義,假設自己選擇月季紳士提問,便可以知道真正的祭壇在哪裡。不過百分之百要在完成大冒險的過程中被坑死。
「不必有太多顧慮,」月季紳士冷淡解釋:「每位工作人員給出的大冒險項目都是經過精準測評的,難度等級不同,但沒有一個是必死選項。」
獨立思考了幾秒,蘇爾略一沉吟:「難度等級越低,獲得的情報價值也就越小?」
月季紳士點頭。
蘇爾的視線逐一掃過工作人員,大致能做出難度排名:普通工作人員<評委<主持人。
「必須先完成大冒險?」
月季紳士:「當然。」
蘇爾忽然想到什麼:「假設我提的問題對方不知情,是不是等同於白完成一場大冒險?」
「對。」
雖然知道幾乎不可能,蘇爾還是問了一句:「能先……」
月季紳士知道他想說什麼,直接打斷:「他們可以解答的範圍不會公布。」
頓了頓又說:「不過我知曉一切。」
換言之,只要他敢問,自己都能答的上來。
蘇爾看了眼紀珩,後者搖頭,示意不要選擇月季紳士為提問對象。
蘇爾內心也是持此看法,主持人要求完成的大冒險項目必然是地獄級難度。相應的,選工作人員應該會容易很多,但根據他們的日常地位來看,怕不會知道多少有用的信息。
再三權衡下,他的目光不禁開始在四位評委身上流連。
看似很柔弱的那位評委羞澀舉手:「我……我知道的還挺多的。」
蘇爾毫不猶豫把她和披獸皮的黝黑男子作為排除選項。
月季紳士:「富貴險中求。」
蘇爾特別沒有出息地說:「我不求富貴,求穩。」
話音一落,端著酒杯走到金髮女郎面前。
金髮女郎:「你要選我?」
蘇爾點頭:「那個晚上我在海邊說得句句是肺腑之言。」
輕輕碰杯後,把那首肉麻情詩重新念了一遍。
一位深情款款的追求者站在面前,哪怕是假象,也足夠令人心生愉悅,金髮女郎取下墨鏡,臉上的兩個血窟窿再次暴露。
「猜猜我的眼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蘇爾:「愛情使人盲目?」
「……」
金髮女郎捏著墨鏡腿的手指微微用力,帶著滿腔恨意傾訴:「我被一個男人騙了,他有收集眼珠的癖好,下藥剜去了我的雙眼。」
蘇爾皺眉:「你想找回眼睛?」
「有眼無珠愛錯人是我的責任,」金髮女郎重新戴上墨鏡:「我是要你去找到那個男人,再殺他一次。」
蘇爾態度轉變地很積極:「他現在住在哪裡?需要出海麼?」
高腳杯被捏碎的聲音清楚傳來,餘光注意到月季紳士的動作,蘇爾識相閉嘴。
金髮女郎偏過頭,明明沒有眼睛,卻仿佛正在死死盯著蘇爾:「那個狡詐的混蛋,他就藏在這座島上。」
「如果找不見會怎樣?」
金髮女郎露出殘忍的笑容:「一個小時的時間,失敗的代價是你的一雙眼睛。」
這場大冒險的難度顯而易見,時間緊張只是其一,主要在於金髮女郎強調了『再殺他一次』,有一種可能是負心漢已經死了,那麼蘇爾需要找的就是一隻鬼。能不能找到另說,就算找到了,還要正面擊殺一隻鬼。
金剛女郎掏出一隻懷表,迫不及待開始計時。
蘇爾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沒有出門反而先朝著金髮女郎的房間走去。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曲清明手指摩擦著杯壁邊緣:「大膽且合理的推測。」
金髮女郎則是冷笑一聲:「無用功。」
評委住的客房要比玩家大很多,裡面沒有鏡子,想必金髮女郎也不需要。
蘇爾轉了一圈,只在枕頭下面發現一枚戒指,內里刻著『永恆』二字。他不敢貿然使用體內那隻眼睛,擔心再次出現無法閉合的情況。現在外面聚了一屋子鬼,一次性窺視太多鬼怪,對自身的傷害也是極大。
嘗試著吸了兩口,鬼住的地方陰氣分布均勻,可見客房確實沒有其他存在。
離開前蘇爾帶走了那枚尾戒。
見他一無所獲,金髮女郎是意料之中,排排坐的水鬼面上的幸災樂禍毫不遮掩,其中一隻還比劃了一下,示意已經過去一刻鐘。
蘇爾默不作聲走出別墅。
二十分鐘後再次回來,表情相當陰沉。
就在眾人皆以為無功而返,蘇爾忽然看向金髮女郎:「我找到他了。」
金髮女郎有一剎那很激動,很快鎮定下來:「在哪裡?」
蘇爾:「我帶你去,這樣大家都放心。」
萬一他把鬼殺了,對方不承認說沒有證據,豈不是虧大了?
金髮女郎和蘇爾先後離開,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
路全球一口乾了紅酒,感嘆說:「本事大啊!」
這麼大一個島,居然能精準找到一個人。
「算盤也打得很妙。」滿江山說。
獨自對付必定很勉強,如果能調動金髮女郎的情緒,藉由她的手來做這件事,就容易很多。
披獸皮的黝黑男子冷笑:「那女人只會先要挾負心漢殺了嘉賓,再動手弄死負心漢,一箭雙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