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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有木槿,冬開臘梅,真正的花開與節氣無關;
人生百年,塵世喪氣,勇敢的少年人不乏奇遇;
我走過四季輪轉,看過日月交替,唯獨沒等來屬於自己的奇蹟。後來花開了,我長大了,笨拙地張開雙臂想要保護身邊的人。那一刻我才發現,與其渴望奇蹟,不如成為奇蹟本身。
第166章 番外:泥人的相遇
對於主持人來說, 玩家不過是漫長生命里的一個過客。當然這都是抬高他們的說法,實際在主持人眼裡,玩家的存在輕如塵埃。
不過後來例外出現了, 那個人叫蘇爾,他不是過客, 是遊客, 到此一游後還留下了紀念品手辦。
每個月的十六號,會有新玩家被吸納進遊戲, 很多主持人不願意接手新手場, 月季紳士不然, 這活兒他都是主動搶著接。新手場死亡率高,他喜歡看人類臨死前的痛苦和不甘心。
新手場的遊戲規則很簡單,這場也一樣, 叫拼圖。找到房間裡藏起來的拼圖碎片,不過每隔半小時需要猜一次拳,輸了的不死也會半殘。
此刻月季紳士肩膀上坐著蘇爾留下的手辦之一……小泥人, 它對美有著獨特的追求,耳邊同樣插著一朵月季花, 可惜臉太小了, 一朵花便可以遮住大半邊臉頰。
「歡迎各位來到七天七夜的世界,我是本場主持人月季紳士。」
介紹完基本的遊戲規則, 月季紳士退到陰影處,準備靜心欣賞新玩家接下來的表現。
六名玩家, 有歇斯底里的, 有冷靜的,也有眼珠亂轉打壞主意的。
月季紳士笑容詭異,點了下小泥人眉心上的紅點:「你可以有新的染料用了。」
這些人年紀普遍不大, 血液的狀態應該還很健康鮮紅。
「是和他猜拳麼?」一個膽子稍微大些的玩家指了指客廳中央,鼓足勇氣問。
地毯上坐著小孩年紀不大,一雙眼睛黑得嚇人,正擼著蛇鱗玩。被他捏著的蛇顫顫巍巍蜷縮著,連蛇信子都不敢吐,而小孩的脖子上、腳踝上,全部纏著蛇,顯然不可能是正常人。
月季紳士點頭,副本里的鬼怪無數,這小孩他也是頭一次見,雙方算是另類意義上的合作關係。
似乎感覺到大家在看著自己,小孩一改盤腿坐的姿勢,站起來,把蛇團成一團砸出去,咯咯咯笑著。
玩家中有兩個女孩,天生害怕爬行動物,尖叫著後退。小孩拍了拍手,嘶嘶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燈罩花盆馬桶……數百條蛇冒出半個腦袋。
其中一名女孩近乎崩潰道:「全是蛇?這還怎麼找拼圖碎片!」
說完捂著臉控制不住地痛哭。
哭泣聲影響了其他人,雖然沒有直接表現出來,身體卻是止不住的顫抖。
這就不好玩了。月季紳士眯了眯眼,他還等著新玩家為了之後誰去猜拳而產生矛盾,眼神猶如看著一群死物,開口卻是溫和道:「蛇被規則制衡,除非你們觸發了某個契機,否則不會被攻擊。」
不是所有人都怕蛇,除了女孩子,稍微冷靜點的玩家是在憂心玩蛇的小孩。
「至於他……」月季紳士走到小孩面前,微微一笑:「多可愛的孩子,讓人心疼都來不及,放心,猜拳前他會很乖。」
小孩討厭聽到太多的聲音,哪怕月季紳士說話的聲音很動聽,傳進他耳朵里,就跟嘰嘰喳喳的鳥雀沒有區別。小孩啊啊叫了兩聲,揮舞著手裡的蛇進行驅趕:「家父蘇爾,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這句話如今已經爛熟於心,說起來毫不結巴!
「……」
一股中二之氣撲面而來,玩家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剛剛還和顏悅色的主持人面無表情把小孩的頭擰了一百八十度。
脖子被擰成麻花狀,聲音自然也發不出來,尋常人這樣早就死了,不過小孩只是難受地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命還在。
月季紳士找了張紙巾擦手,背靠牆角的盆栽,明明是完美的攻擊機會,纏在上面的蛇卻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玩家面面相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氣氛越是沉默,越是加重了恐懼感。
唯獨坐在月季紳士肩頭的小泥人依舊是一副純真無邪的樣子,撥動了一下鬢角的紅花,聲音清脆問道:「我們闖禍了,對吧?」
月季紳士雖說還是冷著臉,對比剛剛好一些。
至少小泥人表現出的立場是出了事,它願意一起擔責,不過其中的真假就不好判斷了。
伴隨著咔吱咔吱的響動,那邊小孩費力把自己的腦袋重新掰正:「家……」
「噓。」小泥人食指放在唇中央,笑得冷漠無情。
小孩聽不太懂人說話,好在基本的手勢還是能品出來,他的確安靜了,安靜的原因不是因為聽話,而是仰著頭琢磨那個手勢是不是表示讓自己安靜。
「主,主持人……」女玩家小聲叫了下。
月季紳士沒心聽她說話:「遊戲只有七天時間,你想繼續杵在那裡,我沒意見。」
女玩家這才發現身邊的幾名同伴,抓緊利用小孩發呆的時間迅速在周圍尋找。她只好強忍著恐懼,加入翻找的隊伍。
月季紳士並非單純站在那裡,實際是在等待,等著被規則懲罰,然後來新的主持人接班。
突然,他朝樓上看去,二樓傳來了一陣異樣的空間波動,上樓後月季紳士在牆角看到一個穿寬大袍子坐小馬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