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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發芽要看天意。
紀珩幫他說了句話寬心:「鬼怪的生命漫長,有的是時間相逢。」
蘇爾點頭:「我也會努力邂逅更多的主持人,爭取早日攢夠積分離開。」
一旁衛駿感覺到了人心險惡遠勝於鬼,強行扭轉話題:「……那孩子到底是什麼?」
蘇爾聳聳肩:「我都吸了好幾口,還沒那條蛇陰氣重。」
衛駿這時提起小孩可能給他們投毒的事情。
蘇爾沒趕上午飯,聽著有些驚訝:「可真夠忙活的。」
又是在自己房間門外放火,又去投毒,小小年紀『業務能力』不是一般的強。
「好在……」衛駿吸了口氣一臉複雜,斜眼望著房屋的方向:「他已經遭到報應。」
按照蘇爾的惹事能力,這孩子半路早早被打死的可能性很大。
想法一致,眾人看蘇爾的目光很有深意。
紀珩:「先從身世開始查。」頓了頓提了聲醒:「時間不多了。」
好不容易緩和一些的氣氛再次凝重。
現在的情況確實逐漸不利於他們,兩名中毒的玩家在房中休息,玩家越弱,跟著的蛇就越虎視眈眈,若是不能及時恢復,遲早成為盤中餐。曹樂道就更不用說了,連條擋災的蛇都沒有,加上破廟中死去的玩家,已經快折了三分之一的人進去。
走廊。
王巡正摟著一名美妾賞花,看到紀珩等人走來還未來得及打招呼,便聽他們說要打聽孩子的事情,面色瞬間變難看。揮了揮手,身邊的美妾不敢觸他霉頭,識趣離開。
吐了口濁氣,王巡才開始說起一段陳年往事。
「這孩子的生母是我原配夫人,之前懷過兩胎都沒留住,原本大夫都說這一胎保住的可能性也不大,他娘便經常去外面求神拜佛,希望能平安生產。」說到這裡,王巡神情摻雜著一絲恐懼:「誰料生產當天,孩子活了大人卻沒保住。」
宋佳月忍不住說:「這也不是孩子的錯。」
「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王巡道出另外的隱情:「下葬時他娘的皮膚都是青色的,沒幾天聽說連接生的產婆都死了,且自從他降生,府里就經常發生意外……好在這個月一過,厄運也就結束了。」
之前便聽家丁說過下個月要把孩子送去廟裡,這會兒王巡再次強調了時間,一名玩家忙問:「為什麼要等這個月過去?」
王巡:「前年我就想把孩子送走,不過天大師托人送來條子,說這孩子和我緣分未盡,必須要讓他在府中養足四年,才能送走。」
紀珩突然抬眼:「天一卦?」
王巡點頭:「當時家中怪事連連,我去求見大師。可惜進宅子後走麼也走不到正廳,最後是一條蛇為我引路,把我帶出來。」
說到這裡無限感慨:「大師不愧是世外高人。」
紀珩似乎想到了別的方面,看著他:「你請我們來,怕是另有緣由。」
王巡尷尬地撓撓腦袋。
什麼懷疑家中美妾是狐狸精變得,不過是託詞,他就是想保證最後一個月千萬不要出現什麼變故。
紀珩:「可惜我們道行有限,有些問題無力回天。」
王巡笑意頃刻間消失,手指緊張地合攏:「什麼問題?」
「很複雜。」紀珩:「不過我們會多留幾日,相識一場,至少保全你的安危。」
王巡連忙抱拳感謝。
衛駿悄悄拉蘇爾到一邊:「看出來了麼?」
蘇爾只是納悶紀珩一個不多話的人,為何要多費唇舌。
衛駿低聲道:「那孩子有古怪,管家僕人又常年虐待他,宅子裡遲早要出事。一旦出事了,豈不是說明我們無能?」
王家瞧著有權有勢,到時候一遷怒,必定要讓他們吃點苦頭。
蘇爾反應過來:「如此一來真有閃失,只要王巡活著,他反而會認為是我們的功勞。」
甚至會更加依賴,尋求一種心靈上的支撐。
衛駿也不是無緣無故和他說這些,之前在鬼宅,老者朝蘇爾下手。衛駿擔心他因此留下陰影,所以特地強調說:「天一卦道貌岸然,不過你也別太過害怕,就像紀珩人模人樣,但一對比是不是顯得更可怕些?」
「……」
好像是這個理。
紀珩並非完全只說不做,他讓王巡搬到自己隔壁的屋子。
王巡忙著叫人去收拾東西搬房間,紀珩朝衛駿和蘇爾看來,似乎聽到了他們剛剛的交談。
衛駿絲毫不心虛,從容討論著副本:「主持人唯一給出的信息是讓我們改變命運,會不會這就是通關條件?」
這個副本最頭疼的地方在於主持人沒有明確說明通關條件。
蘇爾指了指自己。
衛駿緊皺眉頭,的確他是個例外,不改也不會死。望向其他人,用目光詢問有沒有類似的經歷。
大家先後搖頭,宋佳月開口道:「主持人神出鬼沒,通關條件模糊不清,迄今為止我還是頭一回碰到。」
蘇爾一直在觀察紀珩,發現對方好像有所隱瞞,直至有玩家的蛇又開始嘶叫著討血,眾人散開後,蘇爾才快步跟在紀珩身後:「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只是猜測,」紀珩道:「還需要一些事情佐證。」
說完竟是發出一聲低嘆,這聲嘆息太過沉重,夾雜著很多因素,蘇爾只從其中聽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