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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典的故事總能帶給人不同的感受。
小孩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哭,故事裡確實死人了,勉強稱得上恐怖。猶猶豫豫,最終還是滿懷不甘地閉上眼。
蘇爾扭過頭和隊友說:「被美女藥死,還能留個全屍,也算體面。」
張河一臉複雜看他,難怪要用那麼多華麗的辭藻去描述女子的美麗。
軒轅傲宇要更實際:「要不要趁現在把孩子丟出去?」
蘇爾暗含斥責:「不能一味使用暴力。」
「……」
蘇爾輕咳一聲:「昨天是討了巧,現在再扔恐怕不會這麼順利。」
李黎擔憂道:「那怎麼辦?總不能等著晚上女鬼來把你藥死。」
蘇爾盯著假寐的孩子,沉聲道:「他真正想聽的故事是什麼,我大概有了些猜想,不過需要再確定一下。」
張河:「無論如何,都謝謝你。」
對方完全可以袖手旁觀。
「富貴險中求,」蘇爾:「成功通關會結算積分,幫助隊友說不定是加分項。」
就算不是,他出場戲份最多,理應被關照一些。
「……」感動如潮水般升起又如潮落退回。
軒轅傲宇旁觀這一幕,不禁搖頭,難以想像自己是被這樣的隊友情打動脫離幻境。
李黎打圓場:「還是先想想怎麼離開。」
零點前要是沒逃脫,又該面對新一輪的生存危機。
張河瞄見桌上多出的香爐,預感蘇爾的猜測和這東西有關係。
「裡面的魂魄是拉這家女主人入教的老同學,」蘇爾帶著嘲弄說:「不過很虛弱,目前處於快消散的狀態。」
張河就差拍手稱快,想到適才懟鬼的下場,連忙收斂住正色道:「鬼不都是很強大?」
「它被那個小怪物吞噬了一部分,藏在香爐里才逃過一劫。」
張河這下徹底打消了把孩子丟出去的念頭。
蘇爾:「當日這棟別墅發生集體自殺事件,女主人和一位邪教徒陰魂不散困在別墅里,那其他人呢?」
張河反應過來什麼,突然有一個不太好的猜想。稍頃猛地看向床上躺著的小孩,咽了下唾沫說:「難不成都附在他身上?」
蘇爾沉吟:「遊戲時間是七天,超過時限可能會死,不過死亡也分很多種方式。」
總不至於他們站在原地,腦袋像煙花一樣炸開,故事結束。
「最有可能的是被這孩子殺死,」蘇爾:「我猜他體內應該有很多鬼怪在互相吞噬,所以才會這般虛弱。」
養蠱之事古來不缺,等到留下最強的厲鬼,就是他們殞命之時。
根據他的觀察,隨著時間流逝,這孩子入睡的速度越來越慢,腳下的指甲每日都在變得更加鋒利黑長。
口袋裡傳來女人的咒罵聲,指責他是在信口胡說,堅信自己的那些同伴已經被選為神侍。
蘇爾走到兒童床邊,扯了下小孩子身下的被褥,看得眾人心驚膽戰,生怕孩子被驚醒。很快又轉念一想,既然是裝睡,又何來的驚醒?
森森的血跡星星點點濺開,全是小孩啃食自己時留下。蘇爾把照片拿出來,張河在女鬼手上吃過虧,條件反射後退一步。
人類懼怕鮮血會下意識選擇別過頭,照片裡的女人卻是一眼就看見血漬中有兩個扭曲的『救』字。
蘇爾:「你能活下來不是偶然。」他指著那個『救』字:「你丈夫的亡魂同樣寄存在這具軀體裡,他在試圖朝外來者傳遞求救的信息。」
儘管已經失真,依舊可以看出照片裡的輪廓正在扭曲。
「不可能!」女人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恐慌,拼命裹緊最後一塊遮羞布:「這一切都是你的謊言!」
蘇爾嘆道:「鬼不需要食物,更何況是試圖啃食自己的軀體,他怕是想毀滅這個已經淪為罪惡的容器。」
可惜今早再未出現類似的畫面,小孩在門外面艱難前進,恐怕在此期間已經吞噬了女人丈夫的靈魂。
女人的精神顯然處在一個臨界點,蘇爾轉過身,徵集隊友意見:「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她先進化成厲鬼。」
張河試探道:「不如適當性的安慰幾句。」
蘇爾不得已耐著性子,溫聲勸慰道:「我送你去沖水馬桶里清醒一下如何?」頓了頓又說:「或許和沖水馬桶的痛苦比,你會覺得現在承受的苦難根本不算什麼。」
對比有時能產生幸福。
「……」
作者有話要說:蘇爾:突然不願意揭曉真相,有些想見晚上來找我的小姐姐呢。
隊友:……冷靜!
蘇爾:我還想講個狐妖的故事,她會勾引寒窗苦讀的書生,吸書生的陽氣。
隊友:……
蘇爾:時間充足,再來一版本《月季紳士跪舔我》,《千萬美女厲鬼說愛我》,還有《主持人們爭著為我帶球跑》。
第8章 先河
周遭一派靜謐。
蘇爾輕輕鬆了口氣:「可算冷靜下來了。」說罷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不太會哄人,好在有成效。」
「……」
說句不地道的話,張河原先還挺替他可憐的,年紀輕輕的進入這個遊戲,一不小心就會把命丟了。他們好歹年長几歲,多享受過幾年生活。不過現在……其實進遊戲其實也有好處,否則以他這副德行,怕是四十歲都找不到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