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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我哭,關門狗。
對拜,敬酒,堂中客。
兒郎,棺材,紅袖舞。」
最後聽到的是一陣詭異的笑聲。
咚咚咚!
蘇爾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看表,竟然已經是十點。
鬧鈴在數次沒有喚醒主人的情況下宣告罷工,而外面的不知是誰,直接越過了門鈴,暴力敲門。蘇爾來不及穿鞋,光著腳丫走過去,儘量不發出聲響,透過貓眼去看。
殺馬特的髮型很矚目,蘇爾不再遲疑給他開門。
趙三兩探頭探腦張望,確定沒有綁匪和女人,才問:「出什麼事了?」
蘇爾穿好鞋,說:「能出什麼事?」
趙三兩頂著亂糟糟的頭髮自來熟坐下:「好端端地會無故曠課?」
蘇爾反應了幾秒,怔怔重新了看了眼表,立馬飛奔到衛生間洗漱,趙三兩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客廳中傳來。
「姚知見你沒去上課打電話也不接,就打給老大。」趙三兩:「老大和你不住一個區,趕過來太慢,就讓我先來了。」
蘇爾洗完臉,感覺頭還在隱隱作疼。
「算了。」他嘆了口氣,倒了杯溫水舒緩一下喉嚨:「索性就請一天假。」
趙三兩:「聽說你跟老大拿了個『天仙配』成就。」
蘇爾面不改色喝完水。
趙三兩似乎準備瞅准這個點不放,還翹起手指即興來了一段:「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鼓掌聲傳來。
趙三兩:「我才剛開始唱。」
說完就見蘇爾一臉同情看他。
趙三兩意識到不妙,回過頭,適才門只是輕輕一帶沒有關上。此刻紀珩就站在門外,神情冷若冰霜,活像來索命的黑白無常。
「嚶——」趙三兩朝蘇爾那邊倒去,發出驚恐的叫聲。
紀珩有隨手關門的好習慣,伴隨『啪』的一聲,趙三兩感覺龍頭鍘落下,自己的腦袋嘎達一下被切掉。
見他緊張成這樣,蘇爾不是很理解:「法治社會,怕什麼?」
紀珩再厲害,也不可能在現實世界裡殺人放火。
趙三兩小聲說起往事:「以前我仗著家裡有錢作風紈絝,剛被拉入歸墳時誰都不服氣,還妄想當隊長。」
蘇爾挑眉:「然後呢?」
「競爭上崗失敗起了報復心理,故意對他的飯呸了一口。」
蘇爾驚訝,沒想到殺馬特還會做這種事。
「那不是年少無知麼……」趙三兩陷入回憶:「後來在一次以神佛為背景的副本里,惡人供奉邪祟為它提供力量,老大徹底斷了邪祟的香火不說,又設計讓供奉的村民遷徙。沒了香火,老大開始一點點消磨它的力量,最後邪祟墮落成餓死鬼。」
「……」
趙三兩:「事後老大看著我說『粒粒皆辛苦,往飯里吐口水是要遭報應的』。」
很明顯他現在都沒有忘記當時紀珩說話的語氣神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蘇爾搖頭,這是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轉念一想,看來他對紀珩的了解還不夠深刻,後者竟然沒有在趙三兩第一次作妖時就把人趕出隊伍。
「有教無類。」紀珩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讓蘇爾和趙三兩同時心裡咯噔一聲:「我不會放棄感化任何一個隊員。」
如果沒有在最後『呵』了一聲,或許他們還會假裝感動一下。
趙三兩不想再談傷心往事,打聽起蘇爾沒去上學的原因,順帶吐槽一句他居然在家帶這麼悶騷的戒指。
就在這時,紀珩突然扣住蘇爾的手:「這戒指……」
蘇爾沒瞞著,把和守墓忠僕的見面說了一遍,順便請他幫忙分析一下,有沒有被坑。
「膽子很大,都會和主持人做交易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蘊含的情緒絕對不是褒獎。
蘇爾虛笑一聲:「小人跟了月季紳士,我能做出這些東西的事情瞞不了多久,還不如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撈上一筆。」
「主持人必須恪守規則,合約不會有問題,」紅寶石中暗藏的豎瞳正用一種殘暴的眼神望著紀珩,見狀紀珩冷笑一聲:「不過一百鬼滴眼淚換這玩意,虧了。」
眼睛見自身力量被低估,散發出的氣息更加危險。
紀珩毫不理會。
蘇爾:「守墓忠僕強調過在現實里也能用。」
趙三兩插話道:「這個世界又沒有鬼,能有什麼用?」
蘇爾聳聳肩,表示看法一致。
戒指是才得到的,還沒有來得及試用,現實里有沒有鬼只有經歷過才能確定。保險起見,蘇爾上網搜了城市裡幾個盛傳鬧鬼的地方,三人一併去走了一圈。
戒指似乎能連著心神,凡是蛇眼看到的細微角落,蘇爾腦海中都會自動呈像。
依次逛下來,連鬼影都沒瞧見。
蘇爾:「浪費我刷五三的時間。」
趙三兩無語:「沒鬼是好事。」
要真的瞧見髒東西,那才是滔天禍事。
「也對。」蘇爾走出據說鬧鬼的大樓,期間接了通電話,神情凝重許多。
趙三兩:「咋地了?」
蘇爾掛斷電話:「姚老師說中午會抽空,給我送今天隨堂小測的卷子。」
聞言趙三兩一臉同情。
蘇爾苦著臉:「十幾億人,我怎麼會和老師一起進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