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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爾斟酌道:「香味屏蔽了口感,但我還有一雙眼睛。」
不能吸,那就用體內的眼睛去驗驗王三思。
他是個行動派,當即邁步追了過去。
廳堂里,小翠剛倒完一杯水,主動遞給王三思,感謝他去接自己。
蘇爾的腳步頓在門口,沒邁過去。
感覺到有人來,小翠轉過身露出溫婉的笑容,從行李里拿出大城市的特色小吃送他。
「能不能多給幾個?」蘇爾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朋友特別喜歡吃。」
小翠特別大方,又塞過去一些,蘇爾十分感激,轉身面無表情地準備去找紀珩。
沒走幾步,差點和許鶴撞了個滿懷,後者急著去見未婚妻,邊快速往前小跑邊說對不起。
許家院中單獨分出一塊區域種菜,菜葉綠油油的,蘇爾剛一走近就看到紀珩抱臂在『賞菜』。
很接地氣了。
輕輕的嘆息聲隨風飄過去,紀珩的注意力從菜上移開,餘光瞄見他的表情後嘴角微掀:「一無所獲?」
蘇爾沉聲道:「看不透。」
利用那隻眼睛,望見的所有畫面都跟打了馬賽克似的。
紀珩對這件事並不驚訝:「遊戲肯定會想出辦法制衡你體內的那隻眼睛。」
蘇爾只會看實際的好處,目光一動:「不過這側面說明判斷出誰是人誰是鬼,會成為完成任務的關鍵。」
否則副本不會特意限制這項能力。
紀珩沉默了一下:「出去走走。」
蘇爾沒多問直接跟在身後。
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紀珩認真要求:「用力叫。」
蘇爾愣了下,提氣朝著天空『啊』了一聲。
聲音沒有立刻散開,反而相當沉悶,隱約帶著回音。
蘇爾皺了皺眉,又叫了一聲,奇怪的感覺反而增多了。
紀珩:「有什麼想法?」
蘇爾低頭沉思:「形如處在密閉的空間……」
後面的話沒立刻說,腦海中不停搜索貼切的比喻。
紀珩幫他完成這項工作:「棺材。」
蘇爾怔了下,這麼一說還真的很形象,哪怕是站在人煙稀少的地方,空氣也並不清新,反倒讓人覺得憋屈。
紀珩笑笑:「棺材裡的世界另有乾坤,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蘇爾帶著幾分存疑:「有一點說不通,郵票鬼信誓旦旦說這是它的幻境。」
事實似乎也確實如此,夏至的傷在這裡根本不顯現。
紀珩:「如果鬼的力量是棺材所賦予,那就不矛盾。」
仔細回想了和郵票鬼接觸的細節,蘇爾嘴角一抽:「該不會那隻郵票鬼根本沒意識到這點?」
除非對方是奧斯卡的演技,那種作態是裝不出來的,郵票鬼言談舉止透露出的自信很明顯:自己就是幻境的造物主。
「它的腦子大概全用在編故事上,」紀珩一副不足為奇的樣子:「從把許鶴當成好人這件事上就能看出。」
郵票鬼言明很多事情記不清了,如今看來不單單是記憶缺失,更確切的描述是混亂。
回去時蘇爾留心觀察周圍景致:「不知道我們是處在過去的某個節點,還是棺材製造的幻境當中。」
如果是過去,是否意味著他們的舉動可以改變未來?
紀珩突然停下來:「套用公式解題時,你會不會研究公式的來源?」
蘇爾:「偶爾。」
大部分時間他只注重結果,更喜歡死記硬背一個公式。
紀珩平靜說:「許鶴肯定別有所圖,無論他在圖謀什麼,我們把好處搶過來就是。」
蘇爾喉頭一動:「倘若他單純想要殺人……」
紀珩理智回應:「那就反殺。」
蘇爾受教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
許家氣氛不大好。
小翠很依賴地靠著許鶴,許翰口中沒說,神情中寫滿了對小情侶的不贊同。
理治局的幾位工作人員在一旁打著圓場,說小翠漂亮,和許鶴極為般配。
小翠抿著嘴笑了笑,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蘇爾總覺得她的笑容帶著些勉強。
院門沒鎖,被人一推發出吱呀的響動。
郵票鬼竟然回來了,徑直走到小翠面前,攤開手,露出一枚胸針。
小翠很驚訝丟了的東西還能找回來。
許鶴摟著小翠,對郵票鬼致謝:「太好了!你幫我們找回了定情信物。」
見狀蘇爾壓低聲音:「她腰上有傷。」
紀珩點頭,同樣注意到小翠在被環住腰時,沒控制住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但又不敢躲開,佯裝無意握著許鶴的手腕,把對方的胳膊往下壓了一點。
許家人不喜歡娛樂活動,棋,麻將撲克牌通通沒有,彩電也不常開。
這會兒人一多在一起只能沒話找話。
許鶴為了緩解這種氣氛,主動說:「我帶大家去參觀一下在外面買下的寶貝。」
所有人皆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許鶴領眾人來到一間小屋,夏至就站在附近的樹下,掩飾住目中的慌張。
許鶴完全沒懷疑她在這裡做什麼,反而熱情邀請一同去欣賞。
屋中每個香爐里都燃著香,許鶴的目光不經意間露出一絲痴迷。
「這是……古董?」理治局的幾位工作人員算是見多識廣,可惜沒有對古董的鑑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