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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說『這不是錢的問題』,意思就是『這不是一點錢能夠解決的問題』,你別想坐地起價,那隻雪貂撐死了一千多塊。」
保姆車裡傳來一陣敲玻璃的聲音,經紀人跑到車窗下面,和裡面的人低聲交談幾句,回來之後態度稍微好了些,說:「我們家小青寬宏大量,說咱們不缺這點錢,賠償什麼的都無所謂,你得讓殺安其拉的兇手到這兒來賠禮道歉。」
陳實和林冬雪交換了一下眼神,林冬雪說:「行,我們答應。」
「這不就OK了嗎?走吧,我帶你們去我目擊到條子被綁架的現場。」
經紀人領著兩人來到村里,還有一名攝相師自願跟來,一路上跟林冬雪問東問西,眉飛色舞,陳實不停地打岔,俗話說攝影攝相是色中餓鬼,果然是有點道理的。
來到一間土磚搭成的倉庫,經紀人說:「就這!」
陳實朝門縫裡瞅了一眼,這是一間拖拉機倉庫,裡面有一台老舊拖拉機和一些雜物,他說:「幾個人,怎麼拖的,具體時間。」
「老馬,我們還原一下現場。」
攝相師走上前,虛晃一拳,經紀人配合地把頭擺到一旁,然後攝相師從後面拖著攝相師往倉庫移動。
「第二個條子是見勢不妙準備跑,被另一個按倒……」
經紀人表演第二名警察,作逃跑狀,攝相師從牆邊鑽出來,往口袋掏了一下,手中握著的似乎是把刀,架著經紀人的脖子往回拖。
「時間大概是上午十一點,這裡沒人。」
「不對啊!」林冬雪小聲對陳實說,「村民都說他們在賈老四那裡吃過午飯。」
經紀人說:「村民的話能信嗎?他們就知道護犢子,曾經有幾個年輕人到鄉下玩,集體失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警察去搜村民一致說沒見過這幾人,幾年後其中一個女生逃出來,她已經給一個村民生了兩個孩子,可不可怕?」
「首先不說你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民警小賈和村里是有親戚關係的,而且村民有什麼動機綁架警察呢?」
「我怎麼知道有什麼動機,你把人逮到不就知道了?」
「嫌疑人長什麼樣?」林冬雪問。
「就是一副農民的樣子,五大三粗的,肯定沒我帥。」經紀人舔著嘴唇說,「我不可能記那麼清楚啦,不是每天都會遇見警察被綁架的事情,我當時也挺害怕的,不敢多看。」
「你過來!」
陳實把經紀人帶到路口,從這裡可以看到村口,陳實說:「當天他們的警車就停在那兒,村民都說下午三點左右,兩人開車走了,你們應該也看見了才對。」
「老馬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那天是有兩個條子走到那兒把車開走了。」
經紀人攤手,「那我就不知道咋回事了,你們自己查吧,反正情況我只知道這麼多。」
「還有個問題,當時你為什麼會路過這裡。」陳實說。
「小青說想吃香椿拌豆腐,叫我去摘一點,我也不想開口問,就在村里到處晃悠,然後就看見這一幕了。」
「現在可是五月份,你摘到了嗎?」
「摘到了啊,嫩.嫩的,雖然吃起來有點苦。」
陳實心想,他摘的肯定不是香椿,不過從表情來判斷,經紀人應該沒撒謊。
兩人告辭後,林冬雪說:「現在出現了第二個版本,我覺得是好事,再多問問,說謊的一方就會露出破綻,真相就出來了。」
「可能沒人撒謊,我想像不出村民或者藝人團隊有什麼綁架警察的動機,他們大概只是看到了同一件事的不同面。」陳實盯著倉庫鎖著的門思索,「有問題的是收稻人,他們把警察綁架了,但那輛警車也必須處理掉,於是下午他們穿上警服,故意被村民看見,走進警車,將其開走。失蹤兩天派出所就該搜查了,人放在這裡肯定不保險,於是昨天晚上,他們匆匆收了賈老四的稻子,把警察藏在稻子裡,裝車拉走。」
「賈老四也是同謀嗎?」
「從他今天早上突然離開這點來看,賈老四十有八九有問題的。」
「那麼動機……」
「我現在還想不出來,也許吃飽了之後腦袋會轉得快一些。」
「哈哈,我也餓了,趕緊走吧!」
一堆警察剛剛在老賈那裡吃過,給他倆留了飯,午飯是米飯、蒸臘肉和一些炒蔬菜,雖然是家常便飯,卻有一股農家風味,可能是使用的鍋和灶的原故吧。
「頭一次覺得臘肉這麼好吃。」林冬雪捧著飯碗說。
「確實啊,太香了!」
吃過飯,老張把伙食費結了,畢竟村委會也不富裕,老賈推辭一番還是收下了。
陳實說:「剛剛得到一條目擊情報,我們下午去搜查一個地方,對了,把老彭叫來吧。」
徐曉東打過電話,說:「彭隊長說可能要晚一點來。」
林冬雪提議,「要不我們先去找收稻人吧。」
「好吧!」
陳實把剛剛打聽到的情報告訴了其它警察,老張詫異地說:「經紀人看見警察被綁架居然不報警?他去市局報案的時候也隻字不提?合著雪貂比人重要是吧!」
在旁收拾碗筷的老賈聽見了,說:「我打個岔,那天中午我真的看見小許小賈在賈老四家裡吃飯,我還打了聲招呼,怎麼可能十一點被人綁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