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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不是。」
陳實突然掏出一個噴漆,在雪白的牆上劃個叉,弓建琴失聲叫出來:「你做什麼!」
「回頭交了款,我打算請工人師傅過來,把這兩間合併成一個大間,先做個記號。」
「可不可以不要在牆上亂畫?」
「有什麼大不了的,這是我的東西了,對了,這房子沒鎖,我在牆上寫上『此房有主』,防止有人晚上跑進來。」
說著,他準備往另一面牆上噴漆,弓建琴居然出其不意地擋在牆前,張開雙手,眼神悲切地乞求道:「求您,別糟蹋它,好好對待它好嗎?」
盯著她濕潤的眼睛幾秒,陳實說:「我們下去吧!」
臨走的時候,弓建琴朝牆上那個丑隔的叉望了一眼,仿佛看見聖潔的東西遭到玷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自己的肉里。
來到售樓部,此刻人已經少了很多,剛剛那名大爺正戴著老花鏡,在仔細閱讀合同上的條款,顯然是搶到了心儀的房子。
弓建琴恢復了銷售員的客套與距離感,微笑著說:「您稍坐一會,我去拿合同。」
「好的!」
五分鐘後,她拿來合同,和一杯咖啡,陳實確認過合同,簽上名字,按上手印,交還給她,弓建琴說:「陳先生,咖啡要涼了。」
「我不愛喝咖啡。」
「那我給你換杯茶?」
「不,這就走了。」
「先別急著走,我還有些事項要和你再說一遍。」弓建琴的神情透著一絲古怪的堅持。
陳實早已意識到,這杯咖啡有問題,盯著那黑黑的咖啡,心底有個聲音在說,真相就在眼前。
如果弓建琴是兇手,按她的習慣,都是先麻醉再殺人,不會直接下毒藥。
不喝的話,她可能會察覺到,也許會跑路!或者做出更極端的事情。
陳實吞咽了一口唾沫,拿起咖啡慢慢送到嘴邊,喝了一半,弓建琴似乎十分釋然地笑了,陳實說:「這咖啡還不錯,手磨的嗎?」
「對,我們這裡的咖啡都是手磨的,我想和您說一下,關於……」
交代完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陳實告辭了,他已經感覺有點頭暈,得趕緊回車上!
麻醉藥讓他的思維變鈍了,走到光線昏暗的地下停車場,看見這裡一片空蕩,他突然明白了,弓建琴打算在這裡幹掉他。
一瞬間,仿佛每個角落都藏著一個弓建琴,手持利刃,目露凶光,就等著他倒下的一刻,上前來凌厲地割開他的喉嚨。
陳實飛奔向自己的車,拉開車門的時候他跪了下來,陶月月驚慌地問他怎麼了,她的聲音很遙遠,臉龐也變得模糊,好像作夢一樣。
陳實用盡最後一絲清醒拉開手套箱,說:「有人要殺我……報警來不及……用這個制服……」
他拼命搖頭,手腳都已經麻木得不像長在自己身上的了,他好不容易爬到座椅上,閉上眼睛說:「用我當誘餌……」然後沉沉睡去。
第611章 勇擒真兇
弓建琴看了一眼手錶,放進咖啡里的硫噴妥鈉應該已經生效了。
沒同任何人打招呼,她悄悄離開售樓處,從角落的消防箱裡取出一個黑包,沿著電梯通道走進地下停車場,她從包里倒出外套、帽子、口罩、摺疊刀、手套,迅速將自己的頭髮盤起來,塞進帽子裡,檢查一下邊緣,確認沒有頭髮露在外面。
然後戴上手套和口罩,穿上外套,看上去就像一個普通的維修工。
她試了試刀口的鋒利度,心中殺意已決,原本接連殺了三個人,驚動了警方,她打算就此收手,可是她忍不了,那個姓陳的居然干出這種事情,他應該為自己的狂妄自大付出代價。
凝視著刀口,她有一絲猶豫,倘若一名警方顧問死在售樓處的停車場,勢必會將警方的注意力轉移到這裡,他們會投入更多的資源和精力來調查。
但,她不得不做!
弓建琴步履很輕地走進停車場,四下搜索著,這時停車場裡沒有外人,她終於看見陳實坐在一輛開著門的保時捷裡面,癱在駕駛座上呼呼大睡。
「是你自找的!」她低聲說。
她漸漸接近陳實,左手向他的腦袋伸去,右手的刀遞到他脖子下面,就在這時,一股電流流經全身,她慘叫一聲,本能地想躲開。
對方並不給她這個機會,繼續用電擊槍刺她的身體,弓建琴摔倒在地上,身體因電擊而進行硬直狀態,不停地抽搐,她憤恨地扭頭看去,伏擊她的人竟是那天被姓陳的帶來看房的小姑娘。
電擊槍是陳實事先準備的,陶月月也是頭一次用,剛剛躲在暗處看這個女人不斷接近陳實,她心跳如擂鼓,但還是等待最佳時機才衝出來。
兇手倒下了,陶月月並未就此罷手,她又將電擊槍抵在對方的脖子上一直電,弓建琴發出大叫聲,電力似乎不足了,生怕對手會反抗的陶月月立即扔下電擊槍,拿起一根皮帶,是從陳實身上解下來的,從後面勒住弓建琴的脖子,並用膝蓋頂著她的脊梁骨。
弓建琴痛苦地不停揮刀,卻根本砍不到陶月月,陶月月冷靜地數著:「一、二、三、四……」
致人昏迷需要十五秒,這是顧憂告訴她的,數到十四的時候,弓建琴兩眼一翻,腦袋一下子變沉了,陶月月這才罷手,第一時間把刀從她手中踢開,然後把她的雙手拖到背後,用皮帶緊緊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