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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為什麼會認為鄰居一家被滅口了呢?」徐曉東說。
林冬雪猜測道:「我覺得那是他的『願望』吧,鄰居大媽對他很兇,估計平時也這樣,所以他就盼著這一家人被殺。」
「有沒有可能,周笑就是兇手呢?」陳實這個假設,實在震聾發饋。
「鼓掌鼓掌,陳哥要開始推理了!」徐曉東興奮地說。
「不是推理,是瞎猜啦!主要是門口的腳印讓我起疑,腳印是衝著屋內的,只有那一處,兇手就在門口站著嗎?他難道不要轉身離開?會不會他根本就沒有離開過,他就是周笑!周笑穿著一雙巨大的鞋出去行兇,回來之後在門口換鞋,至於他為什麼會記錯,而且如此的信誓旦旦,因為他有雙重人格,他的主人格並不知道副人格的存在,所以就自己腦補了一些內容,把這些空白記憶給填補上了。」
陳實又想起一件事,「對了,現場不是有兇手的指紋和毛髮嗎?叫老彭比對一下就知道答案了!」
「我賭五毛錢,你這次是錯的。」林冬雪說,「魯米諾試劑的反應很靈敏的,如果真是這樣,現場肯定有其它血跡留下,不會只有那雙血腳印。」
「錯了最好,這樣就排除掉一個錯誤選項了。」陳實漫不經心地說道。
第618章 在陌生的地方醒來
死者衣服上的指紋不太容易提取,得花點時間,趁此機會陳實去審訊室見了周笑,周笑不耐煩地說:「你們還要問幾遍,這個人問完換那個人問!」
「我不問那些了,問點別的。」陳實拿出徐曉東交給他的圖片,說:「這張『暴君』是不是很像兇手?」
周笑愣了一下,點頭,「是有點像,怎麼了?」
「最近有沒有在玩《生化危機》?」
「嗯……生化2的重製版玩了一下。」
「我懷疑你的記憶被污染了,兇手肯定不是長這個樣子,周笑,你以前記性也這麼差嗎?」
「不啊,我小時候記憶力很好的,背書超級快,後來得了抑鬱症,記憶力就越來越差了……」
「抑鬱症可不會住精神病院。」
「什麼?你們調查了我。」
「是你父母說的。」
一聽到「父母」二字,周笑的神情變得有點怨憤,可見家庭關係不是太好,他大聲說:「我父母根本就不愛我,自從我弟弟出生之後,他們的心思就全放在了弟弟身上,弟弟用剩下、或者不喜歡的東西才是我的,你見過這種艹蛋事情嗎?我大學的時候談了第一個女朋友,處得不太好,她總是責備我不夠細心、脾氣暴躁、沒有安全感,可我能怎麼辦,從這樣的家庭出來的我就是這副醜陋的樣子,我自己都恨我自己,我倆分手之後我得了抑鬱症,父母就把我丟到精神病院……那地方比監獄還恐怖,他們每天餵我吃藥,那種藥越吃腦袋越差,病友們每天都是這個樣子……」周笑擺出一張痴呆的笑臉,「就這個樣子,因為吃藥吃多了,人就傻了,在那裡我每一天都恨他們!」
「這種事情是很無奈的,人沒法選擇自己的父母。」
「父母皆禍害!」周笑咬牙切齒地說。
陳實突然想,曾經坐在那張審訊椅上的每一個人,頭上都懸著四個大字——家庭不幸,家庭的小惡滋生出反社會的大惡,令人扼腕嘆息。
陳實把椅子拉到周笑面前,用談心式的口吻說:「不管過去怎麼樣,你已經成了現在的樣子,接受自己吧!離開家庭,比什麼靈丹妙藥都管用。」
「你說的對,我現在一個人在龍安,雖然掙錢不多,但很自由、很快樂……要是能找個女朋友就好了。」周笑笑笑。
「找一個唄!兩個人在一起確實對身心健康很有幫助,因為身邊有個說話的人,小孩子學會說話之後心智才會成長起來,對成年人也是如此,其實我見過很多變態,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孤獨,不被理解!」
「人不在沉默中戀愛,就在沉默中變態?這話居然還是有道理的?」
「相當有道理,孤獨是會殺人的。」陳實由感而發地說道,他想起自己獨自渡過的那三年,日日都如同煎熬一般。
「陳先生,你有女朋友了嗎?」
「有啊,那位林警官就是。」
周笑的嘴變成了O字型,許久才恢復正常,他笑道:「你後半輩子不用買彩票了。」
「為什麼?」陳實笑著問。
「因為你的運氣用完了。」
看得出來,周笑是個搞笑的人,搞笑的人內心都是孤獨的,搞笑就是他們防止別人看穿自己的外衣,這一點上,陳實有點同病相憐。
「你當年得的真是抑鬱症嗎?」陳實問。
「是……是抑鬱症。」明顯是在撒謊。
「你的記憶缺失,是不是經常發生。」
「什麼記憶缺失,我什麼事都記得呀!」
「有沒有懷疑過自己有雙重人格?」
周笑瞪大眼睛,然後拼命搖頭,「沒有沒有!陳先生,你真壞,聊著天突然又把話題繞回來了。」
有人在外面敲玻璃,陳實來到外面,林冬雪說鑑定結果下來了,兇手不是周笑。
「你猜錯了吧?」林冬雪得意地說。
「不過我懷疑他還是有雙重人格。」
「你這就有點鑽牛角尖了!」
「門把上是他的指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