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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您儘管問。」
「有一次蔣明拿了蔣卉的U盤去網吧拷遊戲,把蔣卉做的一個文檔給刪了,蔣卉很生氣,回家和他吵架,你卻把蔣卉罵了一頓。」
「有這事?」
「好好回憶一下。」
「哦,想起來了,有一次他倆是吵架,提到U盤什麼的,我當時正在和人打電話,聽見客廳吵得不行,就說了蔣卉兩句,說她當姐姐的怎麼不知道謙讓著弟弟一點。」
「日記上說,你不止是說了兩句,還對她說:『再不知好歹,遲早讓你滾蛋』!」
「沒有沒有!」後媽拼命否認,「我什麼為人,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不可能說這種話。」
林冬雪心想,要是陳實在就好了,一眼就可以看穿她是否在撒謊,林冬雪不再計較這件事,又說:「不過蔣明倒是挺懂事的,他主動去和蔣卉道歉,還安慰她,叫她別哭了。」
「我家明明是挺懂事的,這孩子可善解人意了,有一回……」
「還有一件事情,也是日記上寫的,有一次蔣卉感冒發燒,在床上起不來,你一大早把她拎起來,叫她站到衛生間裡,你給屋子消毒,而她穿著睡衣在衛生間站了半個小時。」
林冬雪的轉述已經非常客觀了,日記上記敘的這一段更加觸目驚心。
「這孩子胡說八道嘛!我那次是早上急著要出門,家裡有爺爺奶奶,萬一被傳染上不得了,再說,這感冒你傳染我、我傳染你,最後都好不了,我也是為了大家著想。所以我叫她起來一下,我給屋子消消毒,我當時說話的語氣比棉花還輕,絕不存在像她說的那樣,兇巴巴地吼她!」
林冬雪暗想,我根本沒提你當時的語氣,當然也許是後媽已經看過日記了。
後媽又說:「警察同志,你不要聽她誇大其辭,我根本不存在虐待她什麼的,我對兩個孩子是一碗水端平,無論是蔣卉還是明明,絕不會偏袒誰。要是明明感冒了,我也會給屋子消消毒的。」
「她還說,你扇過她耳光,當著蔣明的面。」
「不存在!」
「事情起因你還記得嗎?」
「我想想……有一次我燉了只雞,她不愛吃,把碗摜了,我就拍了下桌子,說你對誰使性子呢,我真的沒打過她!」
林冬雪設了一個圈套,她只提起扇耳光的事情,後媽卻原原本本把起因說出來了。
說明扇耳光是真的有過。
林冬雪說:「蔣卉不是這樣說的……」
「你不聽她一面之辭!」
「她說,她對花生過敏,這件事全家都知道,你卻在菜里放了花生,所以她就不吃了,然後你動手打了她。」
「什麼花生過敏,明明和蔣明是一個爹,他怎麼不花生過敏?她就是找茬挑的刺!我對兩個孩子是掏心掏肺,從來沒有偏過誰,她在外面接觸了一些不良少年,灌輸了一些不好的思想,回到家就找我的碴!你知道她還打過我嗎?」
「什麼時候?」
「幾個月前,我才說了她兩句,她就推了我一把,我差點摔倒,我這個歲數要是傷筋動骨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倒好,自己打完人還跑到屋子裡去哭,好像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林冬雪對這個女人一陣反感,她大概已經知道蔣卉在家中的處境了。
她好像也明白林秋浦把這案子派給她的用意,從感情上,從小無父無母的她多少能夠理解蔣卉的處境和內心,就算事情真像大家想的那樣,或許也能搜集到一些對蔣卉有利的證據和證詞。
林冬雪說:「我想仔細調查一下兩個孩子的臥室。」
「可以可以。」
林冬雪戴上手套開始檢查蔣明的抽屜,抽屜里除了漫畫書、遊戲碟,沒什麼值得注意到的,就是在蔣明的枕頭下面發現了一本《怖客》雜誌。
她又打開電腦,上面有登錄密碼,於是給局裡打個電話,叫個懂電腦的警員過來。
然後林冬雪又去了蔣卉的房間,在蔣卉的抽屜里發現了一張銀行卡,林冬雪收作證物。
她取下架子上的書,從書籍邊緣的磨損程度看,蔣卉應該都看完了,她注意到書里有些句子用原子筆標註了出來,這些部分都是一些殺人、毀屍的具體方法。
難道這小姑娘真的殺了弟弟……
林冬雪仔細檢查還有什麼遺漏,海報後面、CD盒裡全部看了一遍,然後又翻了翻垃圾桶,垃圾桶裡面罩了一個袋子,當她把袋子拿起來時,發現下面有一個包裝塑料紙,是用來裝注射器的。
第238章 走訪學校
裝有可疑藥物的瓶子,注射器包裝,顯然蔣卉失蹤的時候,身上藏了一個裝滿藥物的注射器。
這時信息科的小王來了,林冬雪拜託他解開蔣明的電腦密碼,花了十分多鐘,密碼被破解了,蔣明的桌面很亂,放的全是遊戲圖標,和一些二次元的圖片。
看來蔣明平時生活的主題就是玩樂。
蔣明的QQ是自動登陸的,最近聯繫人里有個標註「姐」的人,兩人最後一次聊天是在失蹤前的晚上——
姐:別打遊戲了,死肥宅,我在隔壁都聽見動靜了。
蔣明:知道知道,馬上就睡,煩死了!
姐:沒忘了明天要幹嘛吧?
蔣明:知道,打完這把我就睡。
林冬雪暗忖,兩人約好了一起去某個地方?當然,這也許是蔣卉為設計殺害蔣明布下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