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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謝宴是要給禮金的吧?我可吃不起。」
「那你把我車開回去吧,告訴彭隊長,屍體被他們燒了,我去搜集一些證據。」
「陳哥你自己小心。」小法醫拿著車鑰匙走了。
被迫參加了一場葬禮,陳實倒是顯得很從容,不停地和人打招呼,很快和薛成義的幾個兄弟姐妹聊上了,據了解,薛成義父親得的是食道癌,已經是中晚期了,據醫生說沒幾個月好活了。
老人家今年八十多,也算是喜喪,親戚們並未表現得太過悲慟。
至於薛成義的經濟狀況,他弟弟稱薛成義的服裝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家裡有三套房子,平時經常幫助弟弟妹妹們,這次父親生病,也是他一個人掏醫療費。
隨後,眾人上了包車,前往酒店,路上陳實在看微信群里,林冬雪那邊的進展。
他們花了一下午在草叢和死者墜樓的房間尋找,可算找到了那截斷裂的指甲,上面沾了一些血,不確定是死者還是別人的,已經送回去鑑定。
林冬雪越了解情況,越覺得高醫生嫌疑很大,已經以配合調查為由請他去局裡了……
第144章 喜極而摑
審訊室里,高銘醫生反覆強調:「簡直滑天下之大稽,我為什麼要殺杜婷?我跟她關係那麼好,我怎麼會殺她?」
林冬雪問:「案發當時四點,你們在辦公室做什麼?」
「聊天!」
「聊天聊到她哭起來了?」
高醫生懊惱地抓頭髮,「她就是愛哭的女孩子,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們說了什麼,最好原原本本地複述一遍。」
「好吧好吧,大概一個星期前,她開玩笑似地說了句『要不你當我男朋友』,我當時正有一台手術要做,以為她開玩笑呢,我們平時經常這樣開玩笑,我就說了句『去你的』。當時我沒放在心上,哪知道聽其它護士說,她傷心地在辦公室哭起來了,我這才知道這小姑娘對我真心的。警察同志,別看我三十好幾,我是真沒怎麼談過戀愛,二十幾年都在學校呆著呢!老實說我也挺喜歡她的,我考慮了幾天決定答應她,那天……也就是你們說的案發當天,我把正在巡夜的她叫到辦公室,拿出準備好的小禮物,希望跟她正式交往。可能太高興了吧,她喜極而泣。」
「就這?」
「我騙你們幹嘛!」高醫生抓狂。
林冬雪接到內線電話,是彭斯珏打來的,讓她去取下DNA鑑定報告,林冬雪讓一起審訊的徐曉東跑一趟。
徐曉東來到技術中隊,大夥都下班了,只有彭斯珏一個人在,桌上放著一份文件,彭斯珏慢悠悠地喝著咖啡說:「死者指甲里的DNA,和嫌疑人一致。」
徐曉東一陣振奮,「果然是他!」
「老陳呢?」
「參加喪事去了,為了查那個老人的死。」
「上午他走得急,忘了一件事,那枕頭除了正面有痕跡,反面也有痕跡。」
「指紋?」
「我拍了照片。」
彭斯珏拿出一張剛洗出來的照片,看清之後徐曉東有點錯愕,不是一個人的指紋,上面清晰地顯示是兩雙手覆在一起,從尺寸看,底下是男人的手,上面是女人的手。
徐曉東說:「這足夠當證據了吧?」
「當不了,比方說我現在拿個枕頭捂在你臉上,上面既有你的臉印,也有我的指紋,但不能說明是我殺了你,屍體的解剖記錄才是最關係的證據。」
徐曉東有點遺憾,明知道那老人是被殺的,但就是沒法定罪。
也不知道陳哥這一次,要怎麼逆轉,但他相信,陳實一定能找到破綻。
徐曉東把DNA鑑定結果送給林冬雪,林冬雪看罷,瞪大眼睛,心裡十分激動,她站起來走到高醫生面前,徐曉東也走了過來,高醫生緊張地退縮,「幹嘛,幹嘛,打人啊?」
「把你的袖子捲起來。」
「卷就卷。」
高醫生擼起袖子,他的皮膚上沒有傷,林冬雪又要他換另一隻手來檢查,也沒有。
徐曉東.突然有個發現,說:「你把臉轉過去。」
「幹嘛啊這是!」雖然嘴上抱怨,但高醫生還是照做了。
「瞧這裡!」
徐曉東指著高醫生耳朵和下顎之間的皮膚,那裡果然破損了一塊。
林冬雪說:「死者指甲里有你的DNA,而你的臉上有破損,你作何解釋。」
高醫生大叫:「你們警察也太草率了吧,這能說明什麼?」
「說明你殺了她!」
「胡說八道。」
「那你自己給個合情合理的解釋。」
「我想起來了,她打了我一耳光。」
「現編的吧?」
「你這小同志說話太氣人了,你們是不是逮不到兇手,要抓我頂包?」
「你剛剛說,你和她提出交往,她高興得『喜極而泣』,為什麼打了你一耳光?」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喜極而摑』吧!」
「你都說了什麼?再不說實話,我真幫不了你了。」
高醫生哭喪著承認,「好吧,我說,我當時是對她動手動腳了,我心想禮物也送了,你也答應正式交往了,那就是我女朋友了,那我應該可以行使一點男朋友的正當權利了吧?比方說摸一摸、捏一捏什麼的……你不要拿那種眼神看我,我只是在說我當時的心理。然後她就扇了我一耳光,哭著跑了,我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