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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如果顧小姐是放在第三個,我覺得應該還有時間。」林冬雪勸慰道。
「但為什麼是顧憂呢,明明他們準備了這麼多『候選人』。」
林冬雪從枕頭上發現了一根長發,「凌霜似乎在這裡呆過,你覺得她還會來這裡嗎?我派幾個人留下來蹲守吧!」
陳實無力地點頭。
把這裡交給其它警察,兩人先回去了,一回到局裡,第一時間就把嫌疑人帶到審訊室,他坐在椅子上不屑地笑著,無論林秋浦提任何問題都無動於衷。
嫌疑人突然對著天花板喃喃起來,林秋浦仔細一聽,他在說:「周笑,凌小姐,我不會背叛你們的,絕對不會,你們可以放心。」
林秋浦怒拍桌子,「到了這裡誰都救不了你。」
「我在乎嗎?我TM才不在乎!」抖腿。
門突然被推開,老張衝進來薅著他的脖領子搖晃,吼道:「我老婆和女兒呢!快說!」
面對威脅,嫌疑人露出不屑的笑容,老張睚眥欲裂,攥著拳頭要揍他。
「老張……」林秋浦說,「這種人你揍他根本沒有用,冷靜點。」
他就像當初坐在這裡的王孫旭一樣,對周天楠團伙表示出一種痴迷的崇拜,由此建立的忠心讓他們不畏懼承受犯罪帶來的任何後果,他們是真正的亡命徒!
老張瞪著這張笑嘻嘻的麻子臉良久,將他扔下,哭著走出審訊室。
審訊無法再進行下去,林秋浦走出來,林冬雪送來一份文件,說:「查到他的身份了,他叫齊瑞,以前是個綁架犯,但他只是從犯,蹲了十年牢出來,沒有正經工作……我在現場看見一些情侶之間用的物品,他可能是凌霜的男朋友,老陳覺得犯罪的核心工作不是由他負責的。」
「這張嘴根本撬不開,現場的東西全部帶回來,不,我帶人去現場,仔細找找線索。」
「可我和老陳覺得凌霜可能會去,留了人守株待兔。」
「就算把凌霜逮捕,她會招供什麼呢?這幫人都接受了周天楠瘋狂的思想,意志堅定,逮捕他們跟當場擊斃沒有任何區別。」
陳實走過來說:「你哥的意見是對的,守株待兔收益確實不大,眼下最關鍵的還是救人,我們還有六個小時找到老張的家人。」
「那好吧。」林冬雪作出讓步。
林秋浦揉著太陽穴,「彭隊長知道這件事了嗎?」
陳實說:「我說了,他一個人呆著呢現在……」瞅了一眼監視窗,「我能進去和這人說說話嗎?」
「隨便。」
陳實坐在齊瑞對面,齊瑞沖他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假面騎士!」
幸好現在沒開記錄儀,沒人聽見這句話,陳實說:「看來你知道,我無所謂,不過我提醒你,魚死網破對你的小團伙並沒有好處。」
「放心,我不會說的,因為這是周先生的安排。」
「周先生的安排?」陳實覺得好笑,齊瑞的口氣中,周笑或者周天楠就像神一樣高大。
陳實拿起列印出來的「診斷書」,齊瑞眼前一亮,露出期待的笑容,「怎麼樣,凌小姐的畫像非常準吧,那個人知道女朋友被綁架一定無動於衷。」
「不覺得你們很卑鄙嗎?把別人的陰暗面揭露出來,想證明什麼?自己的高大!你們自己的人格又怎麼樣,比方說你,缺乏信仰和自信,從未得到過他人的肯定,對別人的成功和幸福充滿嫉妒,用扭曲的方式在證明自己的價值……」
「住口!住口!」齊瑞像被觸到了逆鱗,突然暴吼起來,牙齒咬得快要滲出血來了。
可見這種揭露他人內心的方式有多少可恥,小李小時候父母離異,又遭受過家暴,所以她才會逃避;老張的問題是工作和家庭無法兼顧,他主觀上並不想忽視家人;至於彭斯珏,陳實再了解不過,他的童年非常不幸福,說他冷漠陰暗,其實彭斯珏一度嘗試改變自己卻失敗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楚,是這些痛苦造就了現在的自己,把這些東西赤裸裸地揭露出來,無非是種二次傷害。
「為什麼是顧憂!」陳實問,「綁架顧憂是你們計劃外的事情吧,顧憂很欣賞凌霜的才華,替她的墮落感到惋惜,她是不是找過凌霜,想勸說她改邪歸正,你們卻把她綁架了。」
齊瑞臉色的微妙變化已經揭示了幾分真相,齊瑞立即用玩世不恭的語氣來掩飾,「那又怎麼樣,你們不還是找不到她嗎?」
「所謂的犧牲又是什麼?」
「我現在告訴你倒也不妨,反正你自己劇透了,等老張的家人死了之後,我會把這份診斷書和一瓶毒藥一起送來,那瓶毒藥不會吃死人,但會永遠失明,如果彭斯珏敢吃,我們就放人;他不吃,顧憂就喀……」齊瑞作了一個兇狠的手勢,「哈哈,喜歡這個設計嗎,我當初問凌小姐,萬一他真吃了怎麼辦,凌小姐說他肯定不會吃,因為他本性如此。」
「你們挺自信的啊!」
「凌小姐說了,人的本性就像客觀規律一樣不可改變,就比如你,你會一直逃避、一直逃避,永遠都不會承認真相,可悲的男人!」
陳實攥著拳頭,指甲掐進了肉里,他被說中了心坎。
沉默片刻,陳實開始反,攻:「你很愛凌霜?」
「關你P事?」
「不過據我所知,凌霜對伴侶毫無忠誠可言,她有沒有提過你是第幾任,或者連第幾任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