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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仔細瞧,有人把一對人的手皮像手套一樣套在它的手上,為了還原大小,裡面似乎還填充了一些東西。」陳實伸手捏了一下,猴子疼得哇哇直叫,又給了幾塊餅乾才安撫下來。
如果沒猜錯,這對移植到猴子身上的手皮就是陳鳳德的,如此一來既可以留下指紋,而且是活物的指紋。
人也是靈長類,猴子、猩猩擁有的血型和人類是一致的,即便如此,異體移植帶來的排斥反應仍然不小,猴子那對「怪手」的接縫處已經發炎流膿,它的胳膊上都是針眼,大概是被注射的抗生素和抑制免疫系統的藥物。
在健身房割斷器材皮帶的正是它,殺掉杜子嶙的也是它,只有它的體型可以通過天花板上的洞,它落在杜子嶙背上,留下了那樣的傷口。
馴化它的人為了不在現場留下毛髮,將它剃得光禿禿的。
「何其歹毒,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手法!」林冬雪說,「你們說是它逃出來的,還是被丟棄了?」
「逃出來的可能性比較大,由此看來,陳鳳德已經遇害了,他根本沒有越獄,有人在監獄裡把他殺了,取了手皮,屍體應該被塞在什麼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犯人上工的工廠里有一些裝著腐蝕化學藥品的桶,會不會……」林冬雪猜測。
徐曉東說:「這隻猴子殺過人,要不要銬起來?」
「銬什麼呀,多給它幾塊餅乾,待會聯繫動物園的人把它帶走。」
「猴子殺人居然不犯法。」
「你要是跟猴子一個智商,殺人也不犯法。」
三人聽見某處傳來呼救聲,這猴子喜歡林冬雪,於是叫她留下來,陳實和徐曉東循聲趕去,兩人在漆黑的廠房裡找了半天,才在一個倒料口發現一個人,那人被用膠帶綁在一把破椅子上,看那憔悴的樣子似乎被綁了多時,是聽見有人說話才開始呼救的。
「你是誰?」徐曉東問。
「我是司機呀!昨晚有個男的包車,說要去趟隱賢鎮,我今天把車開到指定的位置,突然躥上來一個男的,用槍指著我叫我開車,我嚇瘋了,一下午我們都在城裡亂轉,一直開到車沒油了,他叫我把車停在這兒,然後就把我綁了……喂,你們有水嗎?快解開我,我想尿尿!」
「你到底想尿尿還是想喝水?」
「都想都想,快點!」
徐曉東準備給男人解綁,陳實叫他等一下,他問男人:「你現在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中?」
「你神經病啊,我肯定在現實中了!」
看來那個人並沒有催眠他,可能是時間來不及,或者覺得沒有必要,TA甚至連滅口都沒打算。
放開司機後,他跑到一個角落大量放水,向陳實討了根煙抽,陳實問他劫匪的特徵,司機說:「一身黑,瘦瘦的,戴著帽子和口罩,不知道長啥樣,對了,他還拎個包,包一直在動。」
「你怎麼知道是男人?聽聲音的嗎?」
「是啊!」
徐曉東小聲說:「不可能是劉濤,下午他還在家裡呢!」
那人的特徵,也不太像含夢,陳實懷疑是含夢的幫手,很有可能是重金雇來的,因為杜子嶙死後他的存款被轉進了一個境外帳號,警方無法追蹤到。
司機,猴子,以及那輛車,都是被扔在這裡的,用來轉移視線。
「我們去車上看看!」陳實提議。
兩人帶上司機回到車上,陳實看見車上有一些淡淡的腳印,看上去這人不是很高,他用手機拍下照片,並把腳印上的土取樣。
「他在車上打過電話嗎?」陳實問。
司機回憶著,道:「打過一個,說什麼『西瓜已經送到瓜棚了……合作愉快……哈蜜瓜留給我吧!』之類的話,我也聽不太懂。」
「是暗號,含夢可能已經把那些人綁架到某個地方準備殺害,至於哈蜜瓜……這個合作者莫非有個額外目標?」陳實猜想。
不一會兒,動保組織的人來了,把猴子帶走,陳實留了一份猴子的指紋。
他把自己車上的汽油勻一點給司機,讓他開車走吧,司機遭了這場罪,警方雖沒有賠償的義務,但出於人道主義,陳實給他打了一千塊錢,讓他去醫院做個檢查。
三人趕回局裡,林秋浦等人都沒有下班,陳實他們把現場帶回來的物證拿到技術中隊,意外發現顧憂也在這兒。
顧憂說:「我在給那些被催眠的人治療,弄得太晚了。」
林冬雪小聲問陳實:「要把真相告訴顧小姐嗎?」
陳實說:「還是告訴她吧,她有權知道真相……老彭,先驗那個指紋。」
鑑定結果出來,彭斯珏說:「這是陳鳳德的指紋。」
聽見這個名字,顧憂激動地站了起來,問:「你們從哪找到的,他又犯案了?」
「顧小姐,你聽我說……」林冬雪說。
聽完事情經過,顧憂瞪大眼睛坐回椅子上,聲音哽咽地說:「這麼說,陳鳳德已經凶多吉少了?」
「是的。」
「謝謝你們告訴我這些,其實我反而鬆了口氣,他只是被人利用,不是主觀地犯罪。」顧憂低著頭,掩飾著臉上的淚。
彭斯珏掏出一塊紙巾,猶豫半天又不好意思開口,陳實看在眼裡都替他著急,說:「老彭給你遞紙呢!」
「啊,謝謝!」顧憂從他手上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