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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角度來說,作家也是最擅長撒謊和演戲的,他們會在作品中扮演不同的人,你說過職業會異化一個人,長期寫這些東西的人,心理也不會正常吧?這些技能延伸到現實中,想必撒謊技能也是MAX的,所以有些作家私生活極為混亂。」
「哈哈,你這屬於強行解釋,我覺得寫這些東西不會讓人變壞,照這個邏輯寫修仙的大神們是不是寫著寫著自己就白日飛升了?變壞只可能是個人原因,沒有哪種正經職業會讓一個人變壞。」陳實看著手上的本子,「這東西值得商榷,先不要這麼武斷地認為它就是犯罪證據。」
「哦,咱們回去吧!」
臨走的時候,陳實環顧四周,林冬雪問他看什麼呢,陳實說:「攝相頭呢?辛白對攝相頭表現出極大的抗拒,那不是裝出來的,他生活的地方應該有攝相頭才對。」
「假的吧,我覺得他在演戲,誰會在家裡裝攝相頭,又不是被人囚禁。」
「囚禁!?」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陳實想到辛白的種種反常,他的作品中「求救」,他身上的傷,他提及的主人,難道他被誰囚禁了。
回到局裡,審訊仍在繼續,但並沒有實質性推進,兩人從監視窗朝審訊室里看了一眼,只見辛白手舞足蹈地在比劃什麼,兩眼炯炯,特別亢奮,林秋浦和老張已經被折磨得一臉疲憊,正常人哪能跟神經病耗下去。
審訊就此結束,天色也不早了,辛白被警察帶走送往拘留室,其它人先回家休息去了。
隔日,林秋浦開了一個簡單的案情討論會,分配任務讓大家去走訪死者的家,調取路口監控,看看辛白的車是從哪裡開出來的,以及核實一下那個變態小筆記上的內容。
散會後,陳實和林冬雪去拘留室「看望」辛白,只見他縮在床上,用毯子捂著頭,身體瑟瑟發抖,好像很冷似的。
「喂喂,你生病了?」陳實問。
「不要讓那東西對著我!」辛白哆哆嗦嗦地說。
「什麼?」
「那個那個……」辛白用手指著後面。
陳實回頭一看,牆上有個監控正對著他,他說:「我找東西把它擋住?」
「謝謝,謝謝!」
「這違反規定啊。」林冬雪小聲說。
「我又不是警察,你瞧他這個樣子,攝相頭恐懼症已經病入膏肓了,不配合一下怎麼交談。」
「和他有什麼交談,還不是瘋言瘋語。」
陳實找來一張紙,折了一下,把攝相頭蓋住,辛白從毯子下面露頭看了一眼,這才站起來,他的氣色好了些,因為昨晚彭斯珏給他注射了地塞米松和一點鎮定劑,一晚上休息,違禁藥物的負作用已經弱下去了。
陳實說:「你的讀者真是好『關心』你哦,你昨晚到今天沒更新,大家都在猜你是不是出車禍,或者被綁架,或者被變態劫色了。」
「哎嘿嘿,讓他們干著急去吧,這幫催命鬼,整天就知道嚷嚷加更加更,我爸死了都不讓我請假,非說我撒謊,反正我爸十幾年後也會死的,這怎麼能算撒謊……」辛白竟然還有些得意。
「這話很掉粉知道嗎?」
「掉就掉唄,我十萬粉絲呢,真心愛我的粉絲會在乎這點小事嗎?」說到這裡,辛白神情一變,好像想到了什麼。
陳實捕捉到了什麼苗頭,說:「你車上的死者是吐槽過你小說的一名UP主,當然他也是一個粉絲,我發現他對你的事情特別了解,他解讀出了你在章節中的求救信號。昨晚我有一個想法,會不會是他跑去找了你,撞破了你的什麼秘密,然後被殺了滅口。」
陳實說得很含糊,沒有提被誰殺了滅口,他有意留給對方回答的餘地。
辛白的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他……他叫老B,他確實來找過我,但我沒有殺他,我只是負責……負責分屍。」
「負責分屍?那麼是誰殺了他?」
「是……是主人!」
林冬雪震驚,這傢伙居然說真話了,她急匆匆地說:「我去叫我哥。」
「別!」陳實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他怕林秋浦一來,這傢伙又不說了,辛白似乎只在自己面前才會如此放鬆警惕。
「你所謂的主人是誰?囚禁你的人嗎?」
「囚禁?囚禁!」辛白蹲下來,捂著臉大哭起來,「他打我,拿菸頭燙我,辱罵我,逼我寫東西……啊啊,主人對不起,我沒有說你壞話,沒有!」
辛白突然縮回毯子裡,瑟瑟發抖,陳實和林冬雪驚訝地面面相覷,回頭一看,原來走廊里吹來的風把蓋在攝相頭上的紙給吹掉了。
暴露在攝相頭下面,辛白的態度立馬三百六十度轉變……
第697章 湧上來了
陳實把那張紙又擋回去,說:「你的『主人』是誰?是TA讓你喊主人的嗎?」
辛白捂著耳朵拼命搖頭,像只縮回殼裡的烏龜,「我不能說,我不能說,主人會懲罰我的,對不起主人,我錯了,我寫稿,好好寫稿!」
陳實以退為進,「你身上的傷疼嗎?」
辛白流著眼淚點頭。
「我帶你去做個檢查,治療一下,好不好?」
隨後,陳實叫來林秋浦和彭斯珏,林秋浦雖然嘴上不說,但神情中透出對這個「戲精」的反感,作為一個正經又正直的人,他最看不慣這些不老實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