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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說:「我知道孫述的住處。」
林冬雪道:「現在就去找他!把他保護起來,不要再有人遇害了!」
路上,老張通過電台和大家說明了一下孫述的情況,孫述性格火爆,是當年局裡出名的火爆刑警,曾經在宋朗的專案組裡是名得力幹將,他和宋朗的師父李牧是一輩的。
命運弄人,就在孫述要升為大隊長的那年,一次和歹徒的槍戰中,孫述誤傷一名路人,孫述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拿出自己的積蓄各處「活動」,希望局裡把那顆子彈說成是歹徒槍里的。
這種做法無疑是錯上加錯,使他的問題更嚴重了,於是他不但被撤了職,還以行賄罪被判了五年,在牢里孫述被自己親手逮捕的罪犯打瘸了一條腿,出來之後一蹶不振,現在在一家飯店裡打工,過得十分潦倒。
前幾年,還經常有老一屆的警察常去看望他,偶爾接濟一下子,隨著這幾年老警察退休,孫述漸漸也被人遺忘了。
說到這裡,老張忍不住嘆息一聲,「如果不是犯了這個錯誤,現在他恐怕已經是科長了。」
孫述打工的飯店是一家烤乳豬館子,他住在廚房後面一個小房間裡,既幫廚也看門,眾人抵達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門虛掩著,半導體裡傳來黃.梅戲,地上有一灘鮮血。
「糟糕,來晚了!」林冬雪說。
陳實指指牆邊用來關小豬的鐵籠子,「這應該不是人血。」
「找誰?」一個穿著皮圍裙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走出來,身上都是豬血,神情有點兇巴巴的。
「你就是孫警官?」陳實說。
「找抽是吧,我這德性像個警察?」孫述看見老張,立即明白了來者的身份,「老張,好久不見……怎麼了,興師動眾地找我有什麼事?」
林冬雪說:「孫先生,有人要殺你,我們是來保護你的。」
「哈哈!」孫述大笑,「爛命一條,愛誰誰,還用得著保護……喲,這一屆警察長得這麼好看嗎?」
「我叫林冬雪。」
「林冬雪……你難道是那個?」
「對,林秋浦是我哥。」
「我說呢,這麼水靈的女孩怎麼混進隊裡的,原來是有關係啊!小姑娘,當警察不容易,你看看我!你哥怎麼沒來啊?沒臉來嗎?當年不是我『讓位』,他混不到隊長的位置吧?」
林冬雪心頭直冒火,她克制著情緒說:「孫先生,我們不是來跟你開玩笑的,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你現在隨時有生命危險,如果你不肯接受保護,我們就對你強制性拘留。」
孫述坐下來,拿起二鍋頭抿了一口,「讓我猜猜,說是保護,其實是拿我當誘餌對嗎?要不是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我這條爛命根本沒人關心是吧?」
林冬雪攥了下拳頭,陳實說:「你當警察的時候,說話也是這麼沒禮貌嗎?」
「你誰啊!」孫述翻起眼皮。
「我不是警察,和你一樣是普通公民,你要再這樣說話,我會揍你一頓,大不了拘留一頓。」陳實捏著拳頭。
「MLGB,你再說一遍!」孫述站起來。
「找揍是嗎?」
陳實和他眼睛對眼睛,陳實早已想明白一件事,有些人講不通道理,給他點顏色看看是最直接的方式。
曾經的孫述是個值得尊敬的老警察,現在的他完全淪為一個市儈,陳實對他毫無同情之心。
林冬雪小聲勸陳實不要衝動,並用手拽他的胳膊,兩人瞪了半天,孫述的神情突然軟下來,掏出煙說:「消消氣,抽根煙吧哥們!那啥,你們想怎麼保護就怎麼保護吧,別影響我工作就行。」
果然,不過是個外強中乾的貨,陳實心中冷笑。
第296章 保護目標
林冬雪分配了一下,留幾個人在這裡貼身保護孫述,又派幾個人著便衣在四周調查,其它人回家休息,明天一早過來換班。
留守在這裡的包括陳實、林冬雪、徐曉東、老張,孫述很快就把他們當空氣了,回屋裡燙豬毛,那是一隻剛剛宰殺的小乳豬,浸在熱氣騰騰的大木桶里燙著,木桶周圍全部是凝結的豬血,孫述嘴裡叼著煙,熟練地用鉤子把燙透的乳豬拽出來,用鐵刷子刮它體表的毛,整個屋子裡都是一種豬腥味。
老張說:「老孫,你怎麼還幹這活啊?」
孫述被菸頭熏得眼睛眯著,「飯店裡的烤乳豬都得前天現殺,這活兒都是我的,一桌烤乳豬宴三千多,媽的,老子一個月工資都吃不起。」
「你這些年受委屈了。」
「委屈?我一個服過刑的,到哪都沒人收留,能找著這份工作就不錯了,你們當警察風風光光的,一個月能掙不少錢吧?」
「警察的那點工資你不是不知道?」
孫述冷笑,繼續賣命地刷著豬毛。
看著孫述累彎的腰,陳實也有點心酸,不過他是陳實不是宋朗,只能裝作不認識這個人。
幹完活,孫述說:「我晚上要值班,你們要是都在這,我就先睡著了。」
「行,你睡吧,有我們盯著。」
「五點有肉聯廠的車來卸貨,記得叫我……」孫述擰開茶杯,從抽屜里掏出一個藥瓶子,倒了兩粒在手心,準備咽下。
陳實立即上前,「先別吃!」
「這是降血壓的藥!」孫述不耐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