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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林秋浦問彭斯珏:「還有什麼其它情況嗎?」
「死者是個年輕男性,身份還沒搞清楚。」
林冬雪朝解剖台上瞅了一眼,突然覺得死者好像有點熟悉,這種感覺是最為驚悚的,發現死者可能是自己的熟人。
她一步步走到解剖台前,盯著那張蒼白的臉凝視良久,連林秋浦喊她都沒聽見,突然她想起來了,立即跑了出去。
一會功夫林冬雪把陳實拽來了,說:「把你之前看的視頻再放一遍。」
「怎麼?」陳實一頭霧水,但仍照做了。
林冬雪比對著那個視頻中的UP主和死者的臉,說:「沒錯,就是這個人,是一檔吐槽網文的節目的UP主。」
「UP主是什麼意思?」林秋浦問。
「就是錄製和發布節目的人……」陳實朝解剖台上瞅了一眼,「果然是他呀!」
「吐槽網文?辛白是寫網文的,這兩人有什麼聯繫嗎?」林秋浦問。
「我覺得那算不上仇恨吧,這個UP主近期吐槽過他的書,但也不是那種惡意的,為這個就要殺人?簡直不敢相信!」林冬雪說。
「確實算不上仇恨,上了節目增加曝光率,應該說是好事……」陳實思索著,「不對,這不會是殺人動機,一定有別的原因,我們去辛白家裡看看。」
「和我想到一起了。」
於是林冬雪和陳實拿著從辛白身上繳獲的鑰匙去了他的住處,林秋浦和老張繼續審他。
路上林冬雪把屍檢結果告訴了陳實,陳實也非常震驚,他說:「用醬油殺人?這種殺人手法在辛白的小說中出現過,他的小說總愛琢磨一些稀奇古怪的殺人手法,畢竟獵奇也是懸疑小說的賣點之一,想不到居然會出現在現實中。」
「你剛剛和他聊了些啥?」林冬雪聞聞自己身上,從解剖室出來似乎沾上了屍臭味,或許只是心理作用。
「閒聊而已,我感覺他好像受了什麼刺激,談些日常瑣事,問他今晚吃了什麼之類都能對答如流,但是涉及命案就會卡殼,要麼胡言亂語。」
「依我看這個人是不敢面對現實吧!」
陳實笑笑,他有一種感覺,辛白似乎遭受過某種精神上的折磨,另外他身上有一些傷,但當陳實要看的時候,辛白卻表現得格外抗拒。
作為一個小有名氣的網文作者,辛白的住處倒是很普通,透著一股宅味,牆上貼著許多電影海報,電視柜上面放著好幾台遊戲機,為了玩某個獨占遊戲特地去買一款遊戲機,這隻有又宅又有一定經濟實力的人才會幹得出來,這方面徐曉東可能和他有共同語言。
高高的書架上塞滿了專業類書籍,望著那些刑法、法醫、毒理、民俗、神話學的書,佩服的同時陳實也在想,如果辛白真的去犯罪,他所掌握的專業知識絕對比普通人要豐富。
陳實又檢查了廚房和衛生間,證明這裡確實有人居住,林冬雪說:「為什麼沒看到電腦,作家難道不都是在電腦上工作的嗎?」
「這我也不清楚,去臥室看看。」
臥室里有張書桌,上面有個本子,打開一看竟然是手寫的稿子,陳實心想這傢伙這麼復古的嗎?
當然,最終二人還是在一個抽屜里找到了一部筆記本電腦,兩人將本子和筆記本電腦都帶回去檢查。
「沒發現血跡之類的。」林冬雪說,「會不會是擦掉了?」
「他那種精神狀態會這麼仔細?」陳實突然想起一件事,住宅看出為人,辛白就跟一個神經病似的,這個家怎麼會這麼井井有條,這不應該啊。
「這傢伙該不會有什麼工作室之類的地方吧?」陳實沉吟道。
「老陳,看這個!」
林冬雪打開了一個腳櫃,從裡面翻出了一身奇怪的衣服,以及繩子、小刀、清潔劑、手套之類的東西。
為了拿東西,林冬雪手中的本子被扔在旁邊,陳實瞥見上面的幾行文字,拿起來一看,說:「喂,這似乎不是小說手稿,是殺人日記!」
第696章 攝相頭恐懼症
「……切開那具屍體的時候,一股豬下水的臭味瀰漫開來,這個女人活著的時候身上香噴噴的,乾淨得像剛剛用絲綢擦拭過的水晶工藝品,難以相信她的內在居然這麼骯髒、這麼惡臭,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啊。殺死一個人,再分割她,竟有一種奇妙的占有的快感,仿佛她成了我的一樣東西,任由我支配,這小小的浴室充滿愉悅,連臭味都帶著芬芳。看著那紅彤彤的肉塊,我竟然奇妙地聯想到了上好的牛肉,不知道煎來吃是什麼味道,小時候餵養過一隻兔子,每天用最好的胡蘿蔔餵養,有一天它死了,吃起來的味道讓人終生難忘。人類一生食用最高等的食材,想必肉質也是極美好的,我頗有一試的願望,哈哈,難怪變態殺人狂在分屍之後,警察總是找不齊所有肉塊,尤其是腿部、腹部的肉……」
筆記本上的文字隨便挑一段出來,都看得陳實和林冬雪後背惡寒,這簡直太變態了,變態的同時文筆還這麼好,遠比辛白寫的網文要好得多。
整本筆記都是這些噁心露骨的內容,記錄著一個殺人犯的心路歷程,林冬雪說:「看了晚上要作噩夢的,這本子可以給他定罪了吧?」
「這些是真的嗎?他可是個作家啊,作家就是虛構事實的職業。」陳實表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