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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你過來的?」林秋浦嗆聲道。
「我等客人呢!下來溜達一會。」
「等什麼客人?」
「你是不是對的哥這職業不太了解?送完客人我原路返回?汽油錢算誰的,我肯定得等客人叫車了再走,你說是不是?」
「這案子……」
「行了行了,我看兩眼就走!那誰,麻煩拿副手套過來。」
林秋浦十分氣不順,手下警員竟然真的遞了一副橡膠手套過去,林秋浦心說,倒要看看你怎麼出洋相,驗屍這工作沒幾年底子是不可能完成的。
陳實蹲下來,活動著死者的關節,並用手按壓她的胳膊外側,說:「屍僵已經過了高峰期,局部出現緩和;屍斑指壓不褪色……」他把一隻手貼在死者的小腹上,用手指在上面敲打,「下腹鼓脹,疑含有大量血性漏出液。」
林秋浦一臉驚愕,這些專業術語,絕不是一個普通人會知道的!
陳實檢查起周圍的草葉子,重點檢查被死者壓住的草莖和她身下略呈乾燥的土壤,繼續說:「這兩天下過一場雨,氣溫落差大,綜合來看,死亡時間應該在四十八小時以上,誤差不超過五小時,具體的還得做解剖。」
旁邊警員拿著小本本準備記錄,卻又用請示性的眼神看了一眼林秋浦,林秋浦點頭,「先記下來吧!」
第39章 兩個大男人開一間房
陳實對著死者斷掉的脖子看了一眼,說:「創口不是太整齊,邊緣有一些鋸齒狀皮瓣,可能是用鋸子鋸斷的。周圍有一些輕微的皮下出血點,鋸掉腦袋的時候一些表皮細胞還是活的,所以應該是死後不久就鋸的。」
他環顧周圍,「這裡幾乎沒有血跡,肯定不是第一現場,而是棄屍現場。」
一名取證的警員說:「剛剛發現壓痕的地方,提取到了一些纖維,似乎是那種滲透性很好的紙。」
「看來箱子裡塞了很多紙,把血吸收乾淨了……這得相當多的紙才行,你們從這裡到路邊看一下,找找有沒有腳印、血跡之類的。」
警員向林秋浦眼神請示,林秋浦點頭同意。
陳實對著死者的乳頭仔細看,林秋浦皺眉,「看什麼呢?」
陳實招手叫他過來,說:「左邊比右邊黑,被人咬過,采一下唾液。」
警員過來採集了,用了兩根棉簽,一根放進試劑盒裡,試劑有了反應,警員稱:「有微量的血液反應。」
「這血應該是死者自己的,看來咬得比較重,給我紫外線燈。」
陳實拿著紫外線燈對著死者的皮膚檢查,發現她的腹部有一些噴射狀的液滴,警員採集了一下,陳實說:「這看上去像是飛沫,有人對過屍體打過噴嚏……好重的消毒水味,這是汽車上用的。」
「找到兩組腳印!」警員站在遠處喊道。
「作個拓模!」林秋浦說。
陳實讓林秋浦過來幫忙把屍體翻一下,林秋浦說:「先別急著翻,看看還有什麼遺漏的。」
「沒了,放心吧!」
兩人在地上鋪了一層防水布,將屍體翻了個面,背後的繩子勒痕較為清晰一些,結合手腕上的勒痕,陳實說:「之後你可以還原一下勒痕,我估摸著是把四肢綁在背後。」
「死因是什麼?」
「一種可能是在腦袋上;一種可能就是體位性窒息,當人長時間限制在某種異常體位,使呼吸運動和靜脈回流受阻而引起的窒息死亡。」
「用不著你解釋!」
「給我棉簽。」
陳實討了根棉簽,分開死者的雙腿,林秋浦微微蹙眉,這傢伙心也太大了吧。
陳實捂著嘴把棉簽塞入死者下體,取出來,上面有陳血和某種水性潤滑劑,他說:「被人強姦過,而且時間很久,也許是輪姦……失陪一下!」
陳實突然跑回車旁,一通嘔吐,然後擰開一瓶礦泉水漱口,又點著一根煙清清喉嚨。
「逞能!」林秋浦不屑地說道。
差不多做完取證工作,警員對林秋浦說:「隊長,你真有先見之明,知道法醫沒來,把這位高人請來了。」
「巧合罷了。」林秋浦訕訕地說。
他來到車邊,陳實正在吞雲吐霧,林秋浦鄙視地說:「受不了吧?這種活不是一般人能幹得了的,讓你充大個!對了,你是在哪學的法醫知識?」
「自學成材,加上我特別喜歡看《法證先鋒》。」
林秋浦將信將疑,「你對這案子有什麼看法?」
「多人作案。」
「怎麼就能確定?」
「感覺,死者身上的各種細節看,兇手不是慣犯,可是又處理得很謹慎……我是說站在犯罪的角度,應該不是一個人幹的,再加上輪姦這一點。如果解剖證明是體位性窒息,那麼極有可能是意外過失致死,兇手害怕暴露於是在郊外處理了屍體,割掉腦袋也是為了延長偵破時間,我覺得可以從調查失蹤人員入手。」
「我讓你說看法,沒讓你指導我工作,要不這次案子你來辦得了?」
「不得,我沒時間!」
林秋浦瞪他一眼,「你還當真了是吧?」
「林隊的意見呢?」
「我的看法和你截然相反,現場乾淨利落,沒有多餘痕跡,顯然是慣犯所為。」
「打個賭?」
「又來!行啊,如果我說對了,你以後不許再和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