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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一下吧,兩孩子是同父異母。」
「原來如此,早知道的話,我先驗母親的好了。」
「結果還有多久出來?」
「半個小時。」
外面不斷傳來後媽的哭聲,林冬雪呆在彭斯珏的試驗室不敢出去,怕他們問起,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當警察最難熬的,無疑是面對死者家屬,任何安慰的話都彌補不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過來!」彭斯珏說。
林冬雪以為有結果了,連忙過去,彭斯珏卻從抽屜里拿出一盒餅乾,說:「沒吃飯吧,墊墊吧!」
「謝謝彭隊長!」
彭斯珏這人的特點就是,兩人不說話呆在一起,也不會覺得尷尬,因為他向來如此。
林冬雪嚼著餅乾,醞釀著待會合適的說辭,其實她心裡也很不是滋味,雖然警察不應該有主觀情緒介入,但警察也是人,從個人情感上,她非常同情蔣卉。
一想到蔣卉殺人之後自暴自棄,她不禁有些心痛。
「結果出來了!」
林冬雪幾乎是跳起來,「誰的?」
「和母親的血樣不匹配!血液是女孩的。」
「怎麼會!」林冬雪震驚。
「這是事實。」彭斯珏平靜地說,「趕緊去告訴家屬結果吧!」
「不對,民警明明說發現了她的……」林冬雪猛然想起,民警說的是身份證信息,並非找到了本人。
蔣卉死了,身份證落入了別人手中,只有這種可能了!
得知血樣屬於蔣卉,後媽破泣為笑,興奮地對著父親說:「我們的明明還活著!還活著!太好了!」
父親也鬆了口氣:「明明沒事就好。」
「死的看來是那個小賤人,這下可好了,以後再也不用受她氣了。」激動之下,後媽暴露了自己的真心話。
「說什麼呢你!」父親喝斥。
「為什麼不能說,明明是我兒子,這兩天我求佛祖、求耶穌,只盼著明明沒事,只要他沒事就行,其它人我不在乎!」
「你再說一句我抽你!兩個都是我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父親怒斥。
林冬雪都看不下去了,說:「兩位,血是蔣卉的,但我們沒找到屍體,她也許還活著。」
「我看是凶多吉……」
後媽話沒說完,父親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後媽火了,捂著臉說:「蔣正輝,你打我?我現在去找明明,找不到我不回來了!我死外面!」
然後她扭頭走了,父親喝斥幾句「站住」都沒叫住,他訕笑著對林冬雪說:「讓你見笑了。」
「你還是趕緊追吧。」
父親猶豫了一陣,還是追了出去。
林冬雪沖這對夫妻的背影嘆了口氣,彭斯珏端著咖啡杯走出來,說:「絕大多數婚姻都是不完美的,所以我才遵循獨身主義。」
「殘缺的家庭對孩子真是不公平。」
「我下班了,送你一程?」
「我想去趟派出所。」
「走吧!」
兩人來到轄區派出所,彭斯珏把車停在外面等她,等待的時候也沒閒著,他放了一首舒緩的音樂,從手套箱裡拿出一張面膜敷在臉上,放低座位閉目養神。
掃黃大隊得勝歸來,聽說衝進去的時候,會所的人叫妓女和嫖客藏了起來,掃黃大隊到處找沒找著,突然發現一個窗戶上面的灰塵被蹭掉了一塊。
打開窗戶一看,警察們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了,只見一溜披著毛毯的男男女女蹲在樓下川菜館的招牌鋼架上,險些釀成墜樓事故。
從業人員目前全部被拘留了,幾名嫖客有的還在拘留,有一個交了保釋金走了。
林冬雪立即去見了「蔣卉」,果然,那根本不是蔣卉,是一個從業沒兩天的女孩,民警拿著蔣卉的身份證問:「這張身份證是哪來的?」
女孩很害怕,說:「我不知道,是老闆給我弄的。」
「你自己的身份證呢?」
「我沒有身份證。」
「你怎麼可能沒有身份證,沒身份證你怎麼跑到龍安的?」
問了幾次,她一直堅持這個回答,民警說:「大概她有什麼案底,所以冒用了別人的身份證!這種事情經常有,做這種行業的,流動性很大,經常有一些吸毒、賭博的人員在裡面。」
「拜託你幫我查一下,身份證的來源。」
「好的好的!有結果我會告訴你。」
路過一間辦公室的時候,林冬雪看見一個嫖客正跟錄口供的警察嬉皮笑臉、胡攪蠻纏,心想這幫男人真齷齪。
對門的桌上放著一份口供,上面有張照片,她的視線不由得被吸引了過去。
林冬雪拿起來一看,眼睛睜得圓圓的……
第243章 找到蔣明
林冬雪回到彭斯珏的車上,神情很沮喪,彭斯珏瞅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表示關心的話。
林冬雪說:「你有沒有這種體會?」
「……」
「吃一塊美好的蛋糕,中間突然出來一隻蟑螂,是不是很噁心?」
「我不是很明白你想表達什麼?」
「男人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
「哪種地方?」
「嫖娼!」
「食色,性也。與其說欲望是每個人都有的,倒不如說欲望就是構成人性的基礎,只是有些人,宣洩欲望的方式不合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