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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沒有出現那種,讓陳實一看見,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在說「就是她」的那種。
6月15日下午,陳實和林冬雪去見一名盲人,她曾經遭遇強姦並正當防衛,打傷了強姦犯,然而見到本人,卻是個一七米的微胖女孩,和兇手特徵不大相符。
來都來了,林冬雪還是把證件亮出來,說:「你是康麗嗎?」
「是,你們是警察?找我有什麼事,是兩年前那個強姦犯逮住了嗎?」
「我們在查個案子,想問問你6月13日晚上在哪?」
「我那天一直在店裡,店長可以作證。」
「下面巷子裡那家盲人按摩?」
「對對,你們在查什麼案子,是不是當年那個強姦犯被人殺掉了?」
陳實插了一句,「為什麼這麼問?」
「你們可能不知道,那傢伙專挑盲人下手,壞透了,當年我正當防衛的時候把他的耳朵咬傷,警方通過DNA查到他的身份,好像叫……羅時雨,對就是這個名字。」
「他後來還做過案嗎?你怎麼知道他只找盲人的?」
「因為我有幾個朋友也遭過殃,這傢伙一直在逃,就這陣子消停了,所以我想你們既然找我,多半是為這個事……他是不是死掉了?」
「這個現在不方便透露。」
「等你們方便透露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就因為那事,我現在出門都提心弔膽的。」
「好的……被他強姦過的人,你知道哪些?」
陳實記下了幾個名字,辭別康麗,他叫林冬雪給當地派出所打個電話,問問這傢伙的下落,林冬雪交談了幾句,捂著手機說:「他們說這人失蹤了一年。」
「他住哪?」
「草市街沽衣巷。」
「去看看。」
「啊?你懷疑這個強姦犯被兇手殺掉了?」
「反正現在也是在亂碰,不妨去看看。」
上車之後,林冬雪問:「你之前說的,兇手會從殺人中得到巨大益處,會是什麼呢?」
「對一個盲人來說,有什麼好處是值得她鋌而走險的?」
「總不可能是眼睛復明吧?」
「我就是這麼想的。」
「你在逗我?殺了人就會復明?這怎麼可能?」
「那天我看到監控,產生了這個念頭,我自己也覺得很荒唐,所以我請教了顧小姐……我們是在手機上聯繫的。」
「她怎麼說?」
「她說有這種可能,心因性失明,也叫作軀體轉換性障礙,是由於當事人受到了巨大精神刺激導致部分身體能力喪失,但這種喪失和真正的失明不一樣,她的眼睛仍然能夠接受到視覺訊號,只是沒有意識察覺,就好像一台正常運行的顯示器和正常運行的電腦主機,它們之間的線路出了問題。」
「不太明白!」
「一言以蔽之,她的眼睛是好的,卻不知道自己看得見東西,她的內心認為自己是個盲人。顧小姐覺得,在殺人這種強烈的刺激下,她極有可能短暫地復明,對一個盲人來說,一下子可以看見花花綠綠的世界,這種『獎勵』勝過一切,所以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殺人。」
「會有這樣的殺人動機嗎?」林冬雪哆嗦了一下,「你確定?」
「只是假設,畢竟這種事情概率極低,已經屬於醫學奇蹟的範疇了……我們且從大概率的事件入手,從兇手的作案時間還有可以獨自出來與男性見面這點看,她有相當自由的時間,獨居的可能性較大,這兩天我們沒少查盲人學校、盲人按摩店、盲人修車店之類的地方,找的都是住在一起的盲人。如果她是個獨居、姿色不錯、年輕的女性盲人,被專挑盲人下手的強姦犯盯上也很有可能,反正碰碰運氣吧!」
林冬雪笑了,「試錯的次數足夠多,真相就會『砰』一下冒出來。」
第377章 雨夜追兇
那條巷子距離康麗的住處並不遠,但警方兩年前就在通緝這名強姦犯了,他早就不在這裡住了。
林冬雪看著早已住進一家三口的房子,說:「得,白跑一趟。」
「去附近找地方吃飯吧!」
林冬雪抬頭看天,「好像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今晚要不要去我那?」
林冬雪指指上面,「看天意嘍!」
巷子裡錯縱複雜,他們本想抄條近路,結果越來越遠了,前面出現一家小書店,裝潢樸素卻溫馨,陳實進門問路,一個女孩正站在梯子上整理圖書。
陳實注意到架上有幾排雜誌,書封上別著大小不一的回形針。
他問:「不好意思,請問怎麼離開這巷子。」
女孩一驚,手裡的書險些落下,她穩穩接住放回原處,說:「出門右拐,看見一家理髮店再左拐。」
「謝謝。」
出來的時候陳實的電話響了,是孫振打來的,他說:「有個盲人女網友約我出來見面,就今晚八點,要見嗎?」
「你在哪,我待會過來。」
「我們就在那兒見吧,地址我發微信給你。」
林冬雪問怎麼了,陳實說:「我的外援有消息了。」
「會不會是兇手?」
「剛剛殺過人,這和她的冷卻期不相符,反正看看吧!」
陳實和林冬雪往外走,這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陳實注意到其它店鋪都開了燈,他在想剛剛那家書店怎麼不開燈,還有書上的回形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