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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我確實不懂男女之事,但我父母十分恩愛,被壞人霸占的時候,母親慘叫不斷,那難道也是你認為的偷情?」
彭斯珏默默搖頭,看來他還是不太相信小和尚的回憶。
其實陳實也不相信,在他看來,殺人可能確有其事,整個事件的真相未必如同小和尚回憶得那樣。
陳實問:「還記得季節嗎?」
「大熱天,因為我穿著汗衫、短褲,逃跑的時候我把膝蓋擦破了,現在還能看見傷疤!」
林冬雪一直在翻看那本筆記,她指著第三幅畫的右上角,說:「這個半空中的十字架是什麼?」
「我記得是窗戶上出來的東西,一個十字架形狀的光……對了,就像那種玻璃。」小和尚指指餐館內的隔斷,上面裝了菱形花紋的毛玻璃。
陳實站起來,走到隔斷後面,把手機打開閃光燈貼在上面,這種玻璃透光之後就會出現十字型花紋,陳實說:「像這樣的?」
小和尚搖頭,「更大一些,下面比較長。」
「那不就是真的十字架嗎?」林冬雪震驚,「難不成是某個教堂附近?」
小和尚又補充一句,「我記得是粉色和紫色的光,不停閃爍,很刺眼。」
彭斯珏在手機上查了查,翻到一張色系圖給他指認,小和尚很肯定地指出其中兩個顏色,彭斯珏又叫他辨認了一下別的顏色,確認了一下他不是色盲或者色弱。
「教堂就算節日裝上彩燈,也不會用這種艷麗的顏色吧!」林冬雪說。
陳實搖頭,「未必就是粉色和紫色,白光和紅光能配出粉色,而紫色是由藍光和紅光配出來的,藍白交織的LED燈倒是很常見,所以那玻璃是紅的。」
「紅的!?」小和尚一陣心驚,眼裡噙起淚花,「沒錯,玻璃上全是我父親的血!」
第210章 貪嗔痴
林冬雪記錄下來,「我們可以從教堂查起,十三年前的龍安市,應該沒幾所教堂。」
「你父親呆過的蕊華工廠又是什麼地方?」陳實問。
「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家醫藥廠,應該父親每次回家,身上總有一股藥味。」
「蕊華?瑞華?華瑞?我記得龍安是有一家華瑞醫藥廠,是那個嗎?」
小和尚搔著腦袋,一頭霧水。
陳實問:「你父親有口音嗎?」
「有,我在寺里接觸香客,一次聽見一個人口音很像父親,就多問了一句,他是來自河南的。」
「那應該沒錯,他肯定是有口音,把廠名念錯,我們照著這個讀音再找找。」陳實說。
「林隊給了幾天期限?」彭斯珏問。
「七天!」
「七天?你連案發現場都未必能找到,就算憑你也未必能破案。」
「不碰碰運氣怎麼知道?」陳實見服務生端著盤子過來,「菜來了,吃飯吧!」
然後服務生卻把盤子給端到另一張桌子上,林冬雪拍著桌子說:「哎哎,我們先來的,他們才來五分鐘,怎麼他們先吃上了?」
服務生生硬地說:「我不知道!問後台。」
「什麼態度啊?」林冬雪掏出手機,「差評!差評!」
陳實按下她的手,「有點常識沒有,吃完再給差評。」
一會功夫,服務生跑回來,沖另一桌賠笑臉,把菜又端到陳實這一桌,說:「不好意思,上錯菜了。」
林冬雪瞪大眼睛,「人家都吃過了。」
「美女,這麼斤斤計較幹嘛?也沒吃多少!」
「你可真大方!」
彭斯珏說:「萬一他們有傳染病怎麼辦?」
「不可能不可能,都是熟客。」服務生笑笑。
「他們姓什麼?」
「我怎麼知道!」
「姓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確定他們沒有傳染病?」彭斯珏一本正經地說,那邊的顧客聽見了,顯然有點不太高興,把碗筷弄出很大動靜。
「算了不吃了,嘔氣!」林冬雪站起來要走。
陳實和彭斯珏也跟著走了,小和尚捱不過面子,站起來走了,服務生找來經理,在後面喊:「客人客人,給你們打八折好不好!打七折!五折好不好?」
林冬雪頭也不回地離開,爭了口氣,心裡挺美的。
小和尚合掌道:「女施主,犯不著為一時得失動怒。」
林冬雪剛剛升起的一絲得意勁兒,又煙消雲散了。
陳實說:「我們去哪吃飯呢?」
「我不吃了,我回去工作!」彭斯珏就此告辭。
小和尚說:「不嫌棄的話,我這裡有些乾糧和鹹菜。」說著,他開始解身上的褡褳。
陳實忙說:「不不不,說了請你的,怎麼能叫你請?我們回去隨便吃一口。」
「那我自便了。」小和尚拿出饅頭和榨菜,開始吃起來。
陳實羨慕地說:「出家人真是看得開,像我們這些俗人,每天就為了些俗事爭來爭去,在小師父面前就顯得太渺小了。」
「誰說的,俗事也有俗事的快樂啊,我買東西就很開心啊!不過要是吃東西方面我能像小師父這樣豁達,大概就不怕長胖了。」林冬雪說。
「也不盡然。」小和尚嚼著饅頭說,「我幾位師兄都長得胖胖的,雖然吃得也是素齋,但心寬體胖!」
陳實說:「小師父沒地方住吧,要不去我……」林冬雪突然擰了一下陳實的手背,陳實的音量陡然拔高,忙改口,「去我家附近的一家招待所,這樣我們也方便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