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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電話亭擠滿了人,艾瑪自告奮勇攬下傳信鴿的任務。維克多也可能不在事務所,但看來是白擔心了。
艾瑪領維克多過來之後,就再次和接待小姐一起出去找瑪利亞和休了。之後要好好跟她們道個謝。
漣把自己的證件給維克多看過之後,把到現在為止掌握的信息簡明扼要跟他說了一遍。而從A州來到桑福德大廈的理由,他只說是「為了查一個案子」。
聽完漣的說明,維克多的表情凝重起來。
「你的同事和休……在樓里!?」
「沒有確切證據,還在民間人士的幫助下收集信息。但是……尚未有脫險後的聯絡。好像也不知道女傭和他女兒在哪裡。眼下能判明的只有爆炸發生前約二十分鐘,瑪利亞往大廈高層去了。關於桑福德一家,警察、媒體以及SG公司的相關人員都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我想您是法律顧問,會不會知道些什麼。不管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您有什麼線索嗎?」
對漣的提問,維克多依然臉色嚴峻地回答說:
「我跟休昨晚見過面,但沒什麼特別奇怪的樣子。他好像要舉辦晚宴,看起來多少有些興奮……但他常這樣,因為一點兒小事兒情緒就變了。」
他說起休時的口氣極為熟稔。和休應該有著超出了律師和僱主關係的交好。
他說他見過那個女傭,但休的女兒——名字叫羅娜,這點漣也有耳聞——他沒見過,不知是外出了還是待在自己屋裡。
「你見到桑福德社長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應該是十七點到十八點之間。具體內容請容許我保留,是休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要確認一下某個訴訟案件的進展情況……那人的辦事方式就是一想到什麼馬上就把人叫過去。有時候我都後悔不該當他的法律顧問。」
開了個小玩笑之後,維克多又恢復了嚴肅。
「我在大廈里待了……我想想,應該是三十分鐘左右。我也是那時聽他說要舉辦晚宴的。想著不便久留,便早早告辭……」
「就是說,那之後你就沒再跟桑福德聯繫過了?」
維克多表情僵硬地點了點頭。
據接待小姐說休是十七點離開公司的。那之後維克多馬上就來找休了。而晚宴在更之後才開始——恐怕是十八點以後吧。
「關於晚宴,你了解別的什麼具體內容嗎?比如跟出席者打過照面,或者從桑福德口中聽到出席者的名字?」
晚宴至少持續到二十二點以後。而那以後——不,嚴格來說應該是晚宴開始以後,就再無人確切知道休的行蹤了。
他一直以為不測事態是在今天的爆炸前後發生的。
但是,假如並不是這樣呢?
「我聽說是邀請合作研究的相關人員開一個小型新年晚會。」大概覺察到事態的嚴重性,維克多眉心的皺紋更深了。「具體人數和出席者是什麼人我不知道。我想應該是SG公司和合作研究方雙方的高層人員,總共就幾個人吧。至於有沒有看到誰……抱歉,我離開大廈的時候,在大廳好像看到了穿著西裝像是要去赴宴的人,但是記不清了。」
合作研究?
一說是在私人住處的晚宴,他還以為邀請的是其他大公司及政界要人之類的大人物。誰知卻只不過——這話說得不太妥——是合作研究的相關人員,總覺得這跟休給人的印象不符。是格外重要的項目嗎?
不,這些以後再追究。要列出出席人員名單,以及他們身在何處。如果能找到他們,也許能得到休在哪裡的線索。
但是,來得及嗎?
在最糟的事情發生之前,能否找到出席人員?
而且,如何救出應該還困在大廈里的瑪利亞,漣仍然完全沒有頭緒。
要儘可能迅速地找到休在哪裡,為瑪利亞提供保護。路途無比艱難。
壓抑著湧上來的焦躁,漣道了謝。
「九條刑警。」維克多叫住他,「請讓我也幫忙。」
「啊?」
「你的同事可能困在大廈里了吧?我在這一帶的政府幹部里還算吃得開。說不定能起點作用。」
就在艾瑪找上門前的幾十分鐘,這位剛上年紀的律師為了弄清事態而一直在現場周邊奔波。本來想在事務所休息一下的,看來這都不行——維克多倒也不是在怪漣,只是加了這麼一句。
「麻煩你了,那可就幫了大忙了。」
對轄區消防局和警察而言,漣充其量是個外部人員。如果有休的法律顧問做後盾,那意義就太大了。
仰頭看向大廈。玻璃大廈此刻仍在冒著煙。刻不容緩,他邁開腳步正要往消防局的指揮處走,就在這個時候——
視線的邊緣,看到空中有一個白色的影子。
第9章 玻璃鳥(Ⅴ)
一九八四年一月二十一日10:40——
為什麼……為什麼?
是誰……是誰幹的!?
從恰克腹部流出來的血擴散到房間中央,明顯已經來不及救人了。沒看到兇器。
「恰克——」
伊恩走過去,跟檢查特拉維斯的時候一樣,用手指按在恰克的頸部,然後靜靜地搖了搖頭。他的表情比起驚訝,更多的是不解:「恰克那麼警惕,怎麼會……」
本來,此時此刻的場景應該是恰克在逼問伊恩,就算他連塞西莉亞一起斥責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