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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棍一聽,臉都氣綠了,直接一腳踢得葛雷嗷嗷叫。可這傻貨就是不睜眼。我看得出,這傢伙早就意識到自己回到本源世界,知道自己罵了老神棍,在哪兒裝傻充愣不敢醒呢。花姐、扶蘇、林火火先後出現,我這才想到自己的臉,趕緊摸了摸,可怕的是,竟然還是一張平面。
我接連狠狠朝自己扇了好幾耳光,並不痛。我已經分不清眼前是真還是假,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或者噩夢?
直到老神棍把我們弄回警局,我的精神還是恍惚的。一路上,我始終用衣服捂著臉。花姐表示不嫌棄我的樣子,安慰我說一定有辦法將我治好。葛雷也依舊把我當兄弟。可我卻深深感到,自己已經與這個世界的疏離感。我是個怪物,只想安靜的躲在沒人的角落。
老神棍告訴我,雖然別人和我自己都看不到,摸不到我的五官,但這並不表示我的五官已經消失。我既然還能看能聽,說明它們可能都在。只是被一種精神力量誤導了而已。
老神棍回去翻了一天的古籍,終於找到了解決辦法——曬月亮。
每個有月亮的晚上,我都要站在高處,仰面曬月亮,每次不得少於一個時辰。我聽完欣喜若狂,別說一個時辰,就是讓我整夜的曬都沒問題。只是,老神棍只告訴了我解決方法,並沒有告訴我什麼時候能見效。
於是,警局裡有了這樣的風景。每天半夜,總有一個男子45度角仰望天空。訓練還在繼續,老神棍交給我一本書一個玉簪子,說這是御劍術,可以彌補我攻擊方式的不足。
玉簪子其實是一把玉刻的小劍。玉有辟邪的功效,能斬鬼誅邪。老神棍囑咐我慢慢學,學不會也不要緊。他當年用了一年的時間,才讓玉劍動彈了一下。三年才讓玉劍飛直線,至於到現在也還連小成都沒學會。這御劍術最考驗的是精神力量……
我聽他在我耳邊巴拉巴拉,煩躁的很。索性把全部心神沉浸在這本《御劍術初階》的小冊子上。誰知,看著看著就入了迷,偶有所得,索性對著玉劍比劃一下。
那曾想那玉劍十分給面子,直聽得「嗡」地一聲輕響,玉劍搖搖晃晃浮到半空。我朝前一指,玉劍陡然化作一道綠光,朝門撞去。轟,整個大門就像被炮轟了一樣,扭曲變形。中間一個碗口大小的明晃晃的窟窿,十分醒目。
老神棍驚愕的看了眼門,又看了看我。半晌才很受傷地憋出一句話:「扣工資!毀了一扇門,扣半個月工資!」
我不理他,自顧自的研究起來。或許是因為我九死一生,身體飽受痛楚折磨的緣故,我的精神力是常人的數倍。學著御劍術也輕鬆無比。三天內,《御劍術初階》就被我徹底掌握,融匯貫通。
由於進展順利,原定計劃耗時一個月的訓練,縮短成了一個星期。就在結束訓練的第二天夜裡,老神棍將我們所用人召集起來。血洗活人堂的行動,終於開始了!
深夜,路上寂靜無聲。兩輛越野的大燈,刺破黑暗。我們和老神棍驅車直奔市南郊公墓。在車上,老神棍發給每人一根香,讓我們點上後,始終別再身上。說這是迷鬼香,可以讓邪物無法感知到我們。
還別說,這香真的是很有效果。這次再進墓地,竟什麼鬼影都沒看到,更別提鬼曼童。來到我們當初標記的地方,葛雷拿起衝擊鑽,在地上鑽洞。我負責鋪設雷管,林火火負責點火。
林火火甩出兩張火符,兩道火龍直接點燃炸藥。嚇得我和葛雷狠命往外跑,沒跑幾步,只聽轟隆地一聲巨響,腳下一震。我們兩個就被炸藥形成的衝擊波掀飛,滾了好幾米才停下來。
葛雷爬起來對著林火火破口大罵:「你丫瘋啦,不耍帥會死啊。不知道用火柴點引線啊!」
林火火也愣了,他也沒料到炸藥的威力這麼猛。
我嘿嘿一笑:「剛才是我怕炸藥威力不夠,就多往裡塞了一點!」
好嘛,我們幾個跑過去一看。那土層下面的鋼板都被炸碎了,露出一個斜坡。還沒等我們往裡進,密集的槍聲響起。葛雷趕緊撐起結界,林火火在啟火符。眨眼間,殺聲震天,槍聲連連。
我們幾個面對槍林彈雨,以碾壓之勢,沿著斜坡朝里沖。葛雷興奮地哈哈大笑:「土雞瓦狗,不過如此!」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對面,紅光一亮。數十個殭屍半跪在那兒,每個肩膀都扛著一個火箭筒。眼瞅著火箭筒里冒出紅光,葛雷嚇得臉就綠了!
我趕緊將玉劍凌空一拋,手掐劍訣朝那幾個殭屍一指:「去!」
綠光一閃而逝,化作一道弧線,拐彎後接連擊爆那數十個殭屍的頭顱。就如一枚枚西瓜般,血水炸的漫天都是。即使這樣,仍有殭屍在死之前開了炮。
好在葛雷這段時間的防禦結界有所精進,終於在扛過最後一枚火箭彈後,化作漫天星光,轟然消散。所有人鬆了一口氣,好懸差點交代在這兒。老神棍氣得狠狠朝葛雷後腦勺拍了一巴掌,帶頭繼續往前沖。
炸開一閃金屬大門,我們赫然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整潔明亮的大廳。大廳內一塵不染,數百個古色古香的石塔到處都是。遠遠看去,還以為是一個個墳包。
每座石塔上方,都有一個金色的牌位。上面寫著那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石塔下方,是一些灰色的牌位,上面貼著一張張黃紙。每張黃紙上除了有人名、八字之外還有許多符號。